韓齊修大吃一驚,愕然地看着錢書涯,反問道:“那塊石頭?
我拿給你看過的那石頭?
”
“沒錯,就是那塊石頭,還在你這兒不?
”錢書涯點了點頭。
韓齊修有些不确定了,事關沈嬌的性命,他變得優柔寡斷起來,狐疑問道:“你不是說那石頭是對人不好嗎?
”
“萬事萬物都有兩面性,罂粟會讓人成瘾,可也是救命的良藥,手術刀可以殺人,但更多的是救死扶傷,那塊石頭也是如此,它同樣可以救人,主要還得看用它的人。
”錢書涯解釋。
要說起來沈嬌運氣還是不錯的,錢書涯最近工作剛一告段落,正無聊着呢,便想起了那塊石頭,偷偷摸摸地開始研究這個課題了,隻可惜手上沒有石頭,他隻能自己拿相似的材料替代,倒是讓他給研究出了一點兒成果。
韓齊修見錢書涯說得煞有介事的,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他也不知還能在家呆多久,要是他去上班了,沈嬌誰來照顧?
别人他可一點都不放心。
若是能早日醒來可就更好了!
就相信一回錢書涯吧!
“石頭就在家裡,我這就去拿來。
”韓齊修起身去後院取石頭了,從錢文良那兒拿回石頭後,他就将石頭埋在了後院。
那塊石頭依然還是老樣子,黑不溜秋的,圓圓隻看見石頭就瞪圓了眼睛,神情緊張,同他一樣表情的還有團團和饅頭,倆孩子性子都急,跑過去就喊:“壞東西,扔掉!
”
韓齊修訝然地看了眼饅頭,團團知道石頭不對勁并不奇怪,這丫頭和圓圓壯壯一樣,肯定能感受到,可饅頭也能有感覺還真挺奇怪的,怎麼這些有靈性的孩子都同他們家有聯系?
這是巧合還是有其他原因?
韓齊修将石頭托高了些,對團團和饅頭說:“壞東西讓叔叔打死了,沒事兒!
”
饅頭半信半疑,半張着嘴看着韓齊修,晶瑩的口水滴答滴答地留了下來,團團扁了扁嘴,她可一點都不相信,嘟嘴說:“壞東西在睡覺,叔叔騙人!
”
越思煙喝斥道:“團團回來,不許沒禮貌!
”
韓齊修不以為意,沖越思煙擺了擺手,讓她别罵孩子,小丫頭說得沒錯,他是騙人了,這裡頭不好的東西确實是在睡覺。
錢書涯看見石頭眼睛一亮,說道:“爸,你實驗室借我用用,我得把器材做出來,齊修你抓緊時間把董老先生弄回來,這事沒他不行。
”
“成,我現在就給京都打電話。
”韓齊修點頭應道。
董方正得知沈嬌出事了,氣得在電話裡把韓齊修狠狠罵了一通,聲音隔着話筒都能聽見,最後咣當一聲,那頭把電話給摞了。
“應該是去買票了,我原本還想讓他坐飛機過來的。
”韓齊修摸了摸鼻子,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讓人罵成狗,可他一點都不生氣,他的确該罵,都是他太沒用了,才害得嬌嬌成現在這樣。
“坐火車也沒事,我弄材料得好幾天,不着急。
”錢書涯不以為意,抱着石頭就告辭離開了。
錢文良也跟着他一道,準備給兒子做個副手,看能不能加快進度,一家人重又燃起了希望,說不定沈嬌真的很快就能醒來呢!
董方正三天後趕到了海市,唐主任同他一道回來,倆老風塵仆仆,面有疲色,可見行程有多匆忙了,董方正也顧不上休息,徑直去了沈嬌房間,給她測脈。
“失血過多,沒死是她命大。
”董方正隻一測脈就知道咋回事了,暗自驚疑,沈嬌這個失血量可不少,照道理絕對不可能活下來,可現在雖然昏迷着,生機卻十分強盛。
“内傷也不輕,這死丫頭是幹啥去了?
把自己整成這死樣子?
”董方正氣呼呼地問。
韓齊修羞愧地低下了頭,一句話也沒吭聲,茅達開的事是最高機密,他不可以說出來,隻能讓董方正再罵一頓了,董方正罵罵咧咧地斥了幾句,越罵越沒氣兒了,到底是畏懼韓齊修,撒過氣就算,可不敢不依不饒的。
“咦?
按理說應該醒過來了呀,怎麼還不醒?
”董方正神情嚴肅,百思不得其解。
韓齊修當然知道原因,可他不能說出來,沈嬌的秘密就他和魚席林知道即可,不能再讓别人知道,沈家興和董方正都不可以,這事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其他人可不一定能接受。
沈家興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忙問:“我家嬌嬌魂全乎的吧?
”
董方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嗆道:“我看你的魂才不全,老糊塗了!
”
沈家興也不介意,他對董方正的醫術還是蠻信服的,這家夥既然這麼說了,那嬌嬌的魂肯定已經回來了,這些天提着的心可算是落下了,他就怕魚席林騙他老人家喲!
魚席林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倒也不生氣,誰讓他确實學藝不精呢!
“我給嬌嬌紮幾針,安安神,我看她有傷神之症,不醒來怕是這個原因。
”董方正取出了銀針,準備給沈嬌針灸。
其實中醫上說的傷神之症,和魚席林說的移魂之症都是一個道理,大同小異,不過用的方法不一樣罷了,一個醫身,一個醫氣,着重點不同。
沈嬌其實能感受到外面的動靜,也聽到了董方正罵韓齊修,她想說不關韓齊修的事兒,全都是是她自願的,可她說不出來,嘴都沒法張開,沈嬌急得使勁掙紮,可掙紮的其實是她的神魂,身體卻一動不動。
她感受到了自己目前的狀況,心裡更是着急,情急之下,竟讓她扯動了一絲絲,很輕微的動作。
“嬌嬌,你能聽見是不是?
你哪裡不舒服?
”
韓齊修感受到了沈嬌的動作,忙撲到了她身上,着急地問着,他以為沈嬌是身體不舒服,隻恨不得能替她受苦。
沈嬌将韓齊修的話聽得真真的,她想說自己沒哪裡不舒服,可還是說不出來,想到剛才那牽動的一絲絲,她努力想再扯動一下身體,可任由她如何努力,身子卻再也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