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親朋好友前來吊唁之後,再進行火化下葬儀式。
如今靳家的人都在被調查,唯二還能辦葬禮的人,就是靳澤跟靳闊。
就算遇到天大的事情,也是要讓老人家一路走好的。
靳闊抹掉了臉上的淚水,跟靳澤說:“我知道了。
”
說完,靳闊又看了一眼老太太,才轉身離開。
前些天看着還不可一世的驕傲小少爺,仿佛在一夜之間長大。
人啊,本來就不是一天一天慢慢長大的,而是在經曆了某件事情之後,瞬間長大的。
宋晚星輕輕地順着靳澤的後背,問道:“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
”
靳澤去簽宋晚星的手,沉默片刻,回:“不用,你陪在我身邊就好。
”
“剛才靳闊說的,都是氣話,你别放在心上。
”
他學醫有什麼用。
靳澤臉上是慘淡的神色。
好半晌,靳澤才說:“是啊,有什麼用,連自己最親的人都救不了。
有什麼用呢?
”
“不是的,你已經救了很多人了,真的。
”宋晚星安慰靳澤,“你不要那樣想,你真的很棒的。
”
靳澤沒有再說話。
可他現在這會兒好難受,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樣。
明明已經是神外的專家醫生,明明已經開始研究藥物了。
為什麼,還是救不了自己最親最親的人。
是不是要看到所有他在乎的人從身邊離開,老天爺才會放過他?
事情來得突然。
但好在靳澤認識的人多,加上往日在醫院裡面當醫生,這方面的事情多少是了解的。
很快便做好了死亡登記,聯系了殡儀館。
靳家現在人人自危,就算被放出來,也是很難顧得上已經去世的老太太。
最讓人心寒的是,靳家的事情出來了之後,往日的那些朋友就各種找借口。
說起這個,靳闊就氣得要死。
“我跟他們說了奶奶的吊唁儀式,結果他們不是在國外,就是生病,千奇百怪的理由借口。
說白了,就是不想來奶奶的吊唁儀式。
”靳闊現在才懂人走茶涼的道理。
也知道樹倒猢狲散這幾個字怎麼寫了。
就因為靳家出事,所有人都對靳家的人避之不及。
靳澤到底比靳闊年長一些,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
說道:“不來就不來吧,那種不是真心的,來了,老太太看着也心煩。
”
“可是,這也太冷清了。
”靳闊哪兒見過這樣的啊,“以前爺爺去世的時候,禮堂裡面人都坐不下,還有人站在外面就等着來送爺爺最後一程。
”
可是現在,根本就沒有人來吊唁。
靳澤對這個現狀,并不意外。
隻說:“那你想想,靳家這次的事情有多大。
”
靳澤話音落,靳闊就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大伯到現在,都還沒有被放出來。
”
是了,靳澤的父親到現在還在裡面。
說是協助調查,實際上應該是有證據了,所以才會把人扣押在裡面。
母親多方聯系,但是沒有人敢對這件事做出任何的回應以及幫助。
包括母親的娘家那邊,都對母親避而不見。
可見,這件事到底有多難弄。
靳闊頓了頓,“哥,那現在,真的就沒辦法了嗎?
”
靳澤回:“你最好别插手這件事。
”
“可是!
”
“你也想搭進去?
”靳澤冷聲問。
靳闊覺得喉頭發緊,有什麼東西悶在胸口。
片刻之後,他問:“你要當這個縮頭烏龜嗎?
靳澤,我知道你以前就對家裡的事情不聞不問,但是現在,靳家處在危急關頭,你不知道唇亡齒寒這個道理嗎?
”
靳闊在責怪靳澤,怪他對這件事的不搭理。
好像,他現在要做的,隻有處理好老太太葬禮這一件事情。
靳澤眼神微冷,說道:“那你覺得,我現在能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