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将過,就到了中秋佳節。
但是陸紅薔并沒有回陸府的意思,反而賴在了這雲溪村。
至于羅氏,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放任自己的女兒留在這。
杜筠最終也沒有收治陸紅薔。
再說現在的趙庭,本以為自己會遇到很大的麻煩,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陸紅薔和楊巧玉兩個人,相處得還不錯。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陸紅薔出手大方,總是給楊巧玉買一些新鮮的玩意兒。
楊巧玉本來就是眼皮子淺的,再加上趙庭哄着她說,絕對不會和陸紅薔有什麼進一步的發展。
所以楊巧玉,此時大有自己把陸紅薔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覺。
每天看着陸紅薔給自己買東西,她就覺得,陸紅薔是在讨好她,反而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可陸紅薔這樣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會想着真心去讨好一個人嗎?
楊夏月不隻一次瞧見兩個人親親密密地出現在一處,對此,楊夏月也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楊巧玉早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别人也許不了解陸紅薔,但是楊夏月卻是很了解她的。
事到如今,楊夏月當然不會覺得,自己被陸府的人選中嫁給那陸雲淮是一個巧合了。
至于馬氏,不過就是一個村婦,也沒有這樣的本事把她送到陸府。
這裡面要說沒有陸紅薔的手段,楊夏月都不信!
這樣一個有心機手段的人,怎麼可能任由楊巧玉爬到自己的頭上撒野呢?
中秋的時候,那一直在外面的楊宜文也回到了雲溪村。
現在的楊婆子對楊宜文很有意見,可再有意見,楊婆子也不可能不認自己唯一的孫子。
所以當楊宜文回來,還給楊婆子買了點小禮物的時候,楊婆子的心就徹底軟了,決定原諒楊宜文。
本來在楊婆子的心中,楊宜文就不是自己學壞的,而是被人騙了!
所以這會兒,楊宜文就又成了楊婆子的心尖肉。
“娘,今天是中秋節,就讓小夏她們也回來團圓一下吧。
”楊順安見家中做了不少好菜,覺得心中空落落的,說了一句。
沈氏很是意外,沒想到這個時候,楊順安還能想起幾個女兒。
“那你就去把人找來吧。
”楊婆子蹙眉,很是不耐煩地說道。
楊婆子不想讓楊夏月來,那邊的楊夏月,也很不想過去!
上次她在楊家,差點沒被那馬玉平算計了,到現在她還有心理陰影呢,這會兒哪裡會願意過去?
但是這會兒楊順安和沈氏一起來了。
楊順安苦口婆心地說道:“咱們是一家人,今天這樣的日子,應該在一起過的。
”
“今天咱們家隻有陸姑娘一個外人,而且這陸姑娘對于你來說也不算外人,是你的小姑子……那就不要擰着勁兒了。
”楊順安繼續道。
好像楊夏月不和他回去,就多不聽話一樣。
楊夏月沉了臉:“我說了!
我不去!
”
就算是楊家準備了山珍海味,她也不會想着再去吃楊家的飯了!
“我這個當爹的說話,你也不聽了嗎?
”楊順安見楊夏月拒絕得果斷,臉上的神色就不悅了起來。
楊夏月詫異地看着楊順安:“原來你還知道,你是我爹啊!
”
楊順安的臉色冷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
楊夏月似笑非笑的:“我沒什麼意思。
”
隻不過覺得,楊順安一直沒把他當成她們四個女兒的爹罷了,不然哪裡有父親在女兒被欺負的時候,不幫着女兒出頭?
反而還聯合楊家那些人,逼着她做不喜歡的事情?
“總之,我說了不去,就不去!
”楊夏月啪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楊順安的臉色難看,這會兒他沒辦法對楊夏月發火,隻能不滿地看着沈氏:“你倒是說一句話啊!
”
“你看看你生出來的好女兒!
對我這個當爹的都這樣不孝順!
”楊順安沉着臉。
沈氏小聲解釋着:“小夏也是被你們傷透了心。
”
“有什麼好傷心的?
現在她不是過得很好嗎?
既然沒對她造成什麼傷害,她為什麼要抓住那些事情不放?
”楊順安覺得楊夏月太過于無理取鬧了。
楊夏月聽到這些話,嘩啦一聲,就又把門拉開了:“想讓我去?
也行,我去!
”
楊夏月冷笑了起來,這次她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要是這些人還敢有人對她用什麼陰險下作的手段,那就也别怪她無情。
楊順安的神色,多少有幾分滿意了:“既然要去,那就快點。
”
“等一會兒。
”楊夏月哼了一聲,很顯然不太想搭理楊順安。
她又進了院子,對着那白昌說了一句:“白公子,我們有事情要出去一次,怕是不能在家中用飯了。
”
白昌受傷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白昌的傷一直沒有好。
楊順安見楊夏月的家中果然和外面傳言的一樣,養着一個男人,臉上的神色多少有一些不悅。
他想說教楊夏月一下,但是又想到,這個人好像是官府的人,就又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
白昌聽了這話之後,就道:“你要去楊家吧?
我和你一起去。
”
楊夏月錯愕地看着白昌:“你和我一起去?
”
“我自己在家中,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不如跟着你去瞧瞧,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白昌說着就回屋拿了鐵面,戴到了自己的臉上。
楊夏月聽了這話之後,微微地蹙了蹙眉,自從那日之後,她一直盡量和白昌保持距離,但是白昌總是說這樣的話,讓她很是頭疼。
現在的楊夏月,就想再堅持堅持,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白昌從自家送走了。
“這不太合适。
”楊夏月道。
白昌這會兒沒去看楊夏月,而是往外走去,看着楊順安問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到你家過中秋節?
”
楊順安是個老好人,心中雖然不喜歡白昌,但是他還是說不出拒絕的話:“自然是可以的。
”
楊夏月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她這是造了什麼孽,要攤上這樣一個拎不清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