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蕊裝作聽不懂楊夏月的話一樣,開口道:“你和表兄對我這樣好,我一定會好好報答的。
”
“對了,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和表嫂說一聲。
”白玉蕊遲疑再三的看着楊夏月。
楊夏月見白玉蕊這種姿态,就知道白玉蕊沒安什麼好心。
但還是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态來:“你說。
”
“這兩日我有一點小忙,想讓表兄幫,所以想和表嫂借用一下表兄,還希望表嫂不要介意。
”白玉蕊一臉單純之色。
楊夏月聽了這話,覺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以前她隻是懷疑白玉蕊别有用心。
可是白玉蕊當着她的面來說這些話,簡直就是綠茶本茶了。
要是臉皮薄的女人,可能一邊生氣就一邊應下了。
但是楊夏月卻不是這種人。
楊夏月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尤其是現在,楊夏月已經有身孕在身,脾氣麼,也比平常的時候暴躁了一些。
于是楊夏月就道:“你既然知道我會介意,那就不要和我提出這麼無禮的要求。
”
“表嫂,你誤會了,隻是一點小忙而已,不會耽誤表兄太多時間的,我來告訴表嫂,也是希望表嫂理解。
”
“我知道表嫂你是個善解人意又溫柔的女子,一定會同意的,對不對?
”白玉蕊道。
楊夏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你誤會我了,我一直都是個悍婦。
”
“還是那種眼中容不得沙子的悍婦。
”楊夏月沉聲道。
“表嫂,你是不是誤會,我和表兄之間有什麼?
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的,你一定不要誤會。
”白玉蕊繼續道。
楊夏月隻覺得耳邊如同有一隻蒼蠅,嗡嗡地飛個不停。
讓她心煩氣躁的。
于是楊夏月就道:“來人,送客。
”
杜鵑連忙出現,開口道:“白姑娘,我家少夫人有孕在身,不方便待客,還是請回吧。
”
白玉蕊從楊夏月這出來之後。
唇角微微揚起了一絲笑容。
本以為這楊夏月,還有點城府,沒想到楊夏月這樣脆弱,經不起她的激怒。
對付這樣心胸狹窄的女人,她的辦法就更多了。
白玉蕊這樣想着,就往回走去。
可還沒走幾步呢。
杜鵑就追了上來,開口道:“我家少夫人說了,白姑娘是外姓人,不方便留在楊家。
”
“明天就從楊家搬出去吧。
”
“那别院之中,已經有屋舍能居住了。
”
“若是别院再失火,那就搬到别處的别院去,總之,不會讓姑娘沒有去處的。
”杜鵑幹淨利落地傳達了楊夏月的意思。
白玉蕊聽了這話,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
杜鵑從外面回來之後,就和楊夏月說道:“你是沒瞧見,那白姑娘的臉色多難看。
”
“不過少夫人,咱們早就應該這樣幹了,當初就是你心善,讓她到咱們府上先落腳!
我就知道,她這樣一個獨身女子,眼巴巴的撲上來了,還總纏着咱們公子,一定沒安什麼好心思。
”杜鵑冷哼一聲。
杜鵑她雖然是個老實人。
可是昨天松風已經和她說過,白玉蕊到公子書房的事情了。
她是老實又不是傻。
怎麼會看不出白玉蕊的想法?
不過想也是,像是自家公子這種人中龍鳳,模樣又好,對少夫人又溫柔,而且還大權在握的男子,還真是不多。
怪不得有人會惦記。
平日裡外面那些女人惦記也就罷了。
公子一貫是不理會這些人的,這些人也沒有機會接近公子,更是沒有機會來少夫人的面前挑是非。
但是這白姑娘,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她扯着自家後人的大旗,就堂而皇之地到了公子的身邊,讓公子對她有幾分縱容。
還真是……不一般呢。
這事兒要是不趕緊在萌芽階段就掐滅,以後指不定出什麼亂子。
建安城之中大戶人家這種事情多了。
她聽也聽過不少了。
楊夏月聽了杜鵑的話說道:“派人給我盯着點她。
”
杜鵑點頭道:“放心好了,明天開始,她就從咱們這滾出去了。
”
杜鵑覺得,自己可沒有義務尊敬白玉蕊。
欠白家人情的人,又不是她,更不是少夫人。
白玉蕊回去之後,這心中怎麼都覺得憋屈,她自然不想被這樣趕出去的。
所以等着傍晚時分。
她就早早地在書房外面等着了。
陸雲淮來的時候,白玉蕊的眼睛微微一亮:“表兄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和我的約定呢。
”
這話說的,帶着幾分纏綿和暧昧。
不知道的人,見白玉蕊這般姿态,肯定會覺得兩個人之間有點什麼。
陸雲淮道:“今日公務繁忙,回來得晚了一些。
”
“表兄可有去看望過表嫂?
”白玉蕊問道。
陸雲淮道:“尚未,把剩下的族譜抄錄完畢,我再回去。
”
說話間,兩個人就一起進了屋子。
白玉蕊看着陸雲淮,眼神之中有幾分漂浮不定。
陸雲淮皺眉道:“怎麼了?
”
白玉蕊道:“表兄,我在這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
“你怎麼會這樣說?
有人為難你了?
”陸雲淮随意的問道。
白玉蕊等的就是這句話,于是就道:“沒有人為難我,我就是自己在這府上待得不安了。
”
“而且我感覺,表嫂很不喜歡我,我今日無意間和表嫂說起,讓表兄幫我做事的事情,表嫂似乎不高興了。
”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白玉蕊把委屈又無辜的樣子,表現得淋漓盡緻。
“我是真的不想給表兄你添麻煩的……”白玉蕊繼續道。
陸雲淮擰了擰眉,眼神之中有幾分不悅。
白玉蕊想做什麼,他可以慢慢觀察,慢慢看。
但是白玉蕊要是去楊夏月的面前,讓楊夏月不高興,那他覺得,自己可能不會有這麼好的耐性。
不管是他娘欠下的人情債也好,還是其他什麼事情。
在他的心中,通通沒有楊夏月重要。
他清楚,支撐着自己能活到今天,走到今天的力量是什麼,那是他從楊夏月身上感受到的溫暖。
要說恩情,楊夏月與他,明顯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