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淮忍了又忍。
但是白玉蕊很明顯沒有看出來陸雲淮的不高興。
她繼續道:“表嫂讓我從這搬出去,若是真的給表兄添了麻煩的話,那我明日就從這搬走。
”
“以後絕對不會再讓表兄為難了,至于姑母……姑母在天之靈也會明白表兄的難處。
”白玉蕊一臉委屈,還順便把已經故去的白氏拉出來。
陸雲淮沉聲道:“既然你表嫂都這樣說了,那你明日就先搬出去吧。
”
白玉蕊愣住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陸雲淮竟然這樣果斷。
她本以為經過這幾日的相處,陸雲淮對她已經開始心軟了,開始同情憐憫她了……她不會被趕出去的。
楊夏月和陸雲淮果決的處事方式,讓白玉蕊一時間有一些沒反應過來。
殊不知。
兩個人之所以養成這種果決的習慣,其實也不是針對白玉蕊,是因為兩個人本來就事情很忙。
實在沒心思為了後宅的這點事情,浪費太多時間。
所以很多時候,像是這樣的小事兒,兩個人都是幹淨利落地去做決定。
畢竟……時間很寶貴。
楊夏月要開學堂,要去太醫院輪值,至于陸雲淮,簡直就像是朝廷的螺絲釘,哪裡有需要,他就要到哪裡去。
陛下沒多少親信。
很多事情,都會交給陸雲淮去做。
白玉蕊頓時就開始掉淚,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往下落。
好像陸雲淮怎麼欺負了白玉蕊一樣。
不過女人的眼淚,在陸雲淮這不怎麼管用,陸雲淮見白玉蕊這樣不省心,已經改變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他現在已經不是那麼想知道,白玉蕊到底是誰派來的了,又有什麼目的了。
因為他失去了和白玉蕊周旋的耐心。
但是他答應的事情還是得做到的。
于是陸雲淮就開口道:“我繼續抄錄族譜,今日就會抄完了,表妹,請吧。
”
陸雲淮說這話的時候,還順便把松風喊來了。
白玉蕊已經意識到,陸雲淮根本就不想和她獨處一室。
所以每次他們單獨見面的時候,他都會把松風喊過來。
瞧見白玉蕊的眼睛紅紅的,松風的臉上帶起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神色,他麼……本就不會憐香惜玉。
更是對白玉蕊這種,别有用心的姑娘,沒什麼好感。
所以此時瞧見白玉蕊哭了。
他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活該啊!
他早就好心勸告過了,可是白玉蕊卻不聽,還試圖用那點表兄表妹的親情,去綁架公子,讓公子心軟。
簡直是可笑!
白玉蕊很快就把眼淚擦幹,裝作一切都為陸雲淮考慮的樣子,委委屈屈地站在陸雲淮的旁邊。
和陸雲淮一起完成了族譜的抄錄。
等着結束的時候。
白玉蕊就道:“最後還請表兄和我一起,去擺個香案,為族譜燒香,算是告慰先祖了。
”
陸雲淮點頭,沒有拒絕,直接就同意了。
設香案的地方,就在白玉蕊住處的廂房裡面。
白玉蕊似乎早就有了準備,東西已經備齊了。
等着快要拜祭的時候,白玉蕊就看了一眼旁邊的松風說道:“還請你回避一下。
”
“我們白家拜祭先祖,是不能有外人在場的。
”白玉蕊繼續道。
松風看着陸雲淮,希望陸雲淮給自己一個主意。
陸雲淮微微颔首,然後道:“你就到門口等着吧。
”
松風轉身出去,想着在這列祖列宗的排位面前,白玉蕊應該也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所以也就沒太介意。
白玉蕊把香點燃。
屋中頓時就充滿了一種沉木香氣。
白玉蕊跪下之後,陸雲淮在旁邊看着。
白玉蕊想敬了香:“白家的列祖列宗們,父親母親,姑母,你們放心吧,我如今已經找到了表兄。
”
“有了表兄做依仗,已經沒人敢欺負我了。
”
“我們白家的冤屈,也沉冤的雪了。
”白玉蕊繼續道。
白玉蕊說了很多,似乎都是在誇陸雲淮的。
等着白玉蕊起身的時候,把香燭順便遞給了陸雲淮。
陸雲淮也跪在了地上。
不管白玉蕊有什麼别樣的目的,但是這族譜是真的,她的身份是真的,的确是白家的孩子。
列祖列宗的排位也做不得假。
所以陸雲淮還是心甘情願地拜了一拜。
他雖然沒和已故的白氏相處多少,但是他能感覺到,白氏為他籌謀未來。
他對白家一族,和母親都是有很深的情感的。
他道:“放心,我不會讓白氏族人累到苦到。
”
但也僅此而已了。
像是白玉蕊,他會讓她錦衣玉食,但若是白玉蕊,還貪心不足,那他也沒辦法滿足。
因為他不可能為了白玉蕊,就去讓楊夏月為難。
更何況……
他的眼中和心中,已經容不得其他人了。
等着一切都完事,白玉蕊就道:“表兄再這喝一杯茶再走吧。
”
陸雲淮卻直接拒絕了:“不了,我這便回去了。
”
見陸雲淮就要回去找楊夏月,白玉蕊忽然間就沖上來,抱住了陸雲淮的腰。
她的聲音輕且細:“表兄,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
“其實我父親沒去世之前,就說過了,要把我許給表兄的,說是姑母也同意的。
”白玉蕊繼續道。
“但是我來了之後,發現表兄已經娶妻了,所以才沒把這件事說出來。
”白玉蕊哽咽的道。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哪怕是給表兄做妾室,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白玉蕊努力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陸雲淮卻猛然一伸手,把白玉蕊推開,神色冷漠的說道:“從你見我那一天開始,我就說過,我會把你當妹妹。
”
“難道當妹妹不好嗎?
偏要存這種非分之想!
”陸雲淮沉聲道。
他也有一些恨鐵不成鋼。
看到這樣的白玉蕊,他覺得白玉蕊簡直就是辜負了白家那麼好的門風。
白玉蕊道:“自古以來,這表兄妹做親,都是喜上加喜的好事兒,我這又怎麼能是非分之想呢?
”
“我知道表兄你對表嫂情深義重,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和表嫂争寵,所以表兄,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白玉蕊眼中帶淚。
陸雲淮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他神色冷沉的道:“這樣的話,你不要再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