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夏月當下就道:“自然不敢,我隻不過是在替樊公子考慮,樊公子這個時候應該把心思放在大事兒上。
”
說到這楊夏月停頓了一下:“若是你為了一些别的事情耽誤了大事兒,讓别的什麼人鑽了空子,往後可是會追悔莫及的。
”
樊綱聽了這話心中就沒那麼惱怒了,反而問道:“所以楊太醫這是關心我?
”
楊夏月心道,你怎麼想怎麼高興,那就怎麼想吧,隻要别來找她的麻煩就行。
楊夏月笑了笑沒說話。
這讓樊綱多少有幾分得意,之前的時候這楊夏月和貞潔烈女一樣,現在知道自己可能要繼承樊家的勢力了,倒是對自己另眼相看了。
這女人啊,就是虛榮。
樊綱眯了眯眼睛就道:“那你就先給我父親醫治,我們的事情以後來日方長呢。
”
說話間,就有人從外面進來。
是一個身材高大,模樣微黑,但還算俊朗的男子。
他大步走進來,随便掃視了一眼樊綱,然後就往前沖去。
樊綱當下就喊人:“還不把人給我攔住!
”
“樊綱,我來看父親,你也要攔着嗎?
你不會還想瞞着我關于父親的事情吧?
”樊振盯着樊綱問道。
蕊夫人不好硬着闖進來。
但是關心父親的兒子,闖進來卻沒什麼人能說出一個不字來。
樊振今天既然敢闖進來,那就有十足的把握了。
外面的人早就被樊振的手下攔住了。
所以此時根本就沒人能攔着樊振。
樊振已經沖到床邊上,去查看樊将軍的情況了。
樊振看完之後,就神色冷沉地看着楊夏月:“這位就是楊太醫吧,還請說說我父親現在的情況。
”
樊綱的心中不爽:“楊夏月,你可要記着,你是誰的人!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
楊夏月的神色平靜:“我自然是陛下派來的人,至于這位,既然是樊府的大公子,那也應該有權利知道樊将軍的病情。
”
說着楊夏月就把病情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楊夏月也不是沒有脾氣,剛才樊綱說的話已經很冒犯她了。
樊振聽完之後,就點了點頭,還算客氣地說着:“有勞楊太醫了。
”
楊夏月心中知道,樊振既然知道了樊将軍的情況,那就肯定會派人來保護樊将軍,這個時候自己不如就和樊振處好關系,到時候借着樊振的力量也能壓制一下樊綱。
省着樊綱到現在還賊心不死,總是想謀算她。
事情發生也有一段時間了。
現在的楊夏月也大概摸清楚了樊府的情況。
她本不想卷入是非,可是這樊綱現在還色心不死的态度,讓她知道,她若是繼續坐以待斃,那以後可就要被樊綱掣肘了。
所以這會兒還不如主動出擊。
且不說這樊振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就說樊振現在對她還算客氣,而且看着也不是什麼好色的人,楊夏月就覺得,如果一定要在兩個人之中選一個人幫忙的話,那不如就選這樊振。
抱着這樣的想法,楊夏月就道:“樊大公子,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
樊綱神色陰沉地看着楊夏月:“楊夏月,你有什麼話在這不能說嗎?
”
倒是樊振,笑道:“那我們就外面請吧。
”
等着到了外面,楊夏月就看着樊振說着:“大公子,不如我們合作吧。
”
樊振意外地看着楊夏月,沒想到楊夏月竟然這樣開門見山地提這樣的要求。
他笑了一下就道:“我之前的時候聽我娘說過,楊太醫似乎不想卷入這樣的是非之中。
”
楊夏月苦笑了一下:“我自然是不想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樊綱到現在還有騷擾我的心思……”
“而且之前的時候我也沒見過大公子,不知道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擔心你和那樊綱一樣,不過今日一見,大公子一表人才,威武雄壯,一身正氣,這讓我覺得你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楊夏月花樣誇贊着樊振。
樊振笑道:“楊姑娘還真是一個妙人。
”
“不過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們要怎麼合作?
”
楊夏月就道:“我給樊将軍醫病,可以告訴你樊将軍的事情,至于你,隻需要保住我的安全就行了。
”
樊振想了想就道:“我要是有别的要求,比如希望你出手呢?
”
楊夏月的心微微一沉。
這樊振不會野心這麼大吧?
希望她出手除掉樊将軍或者是樊綱?
樊綱的話,她是可以考慮一下的,畢竟她早就把樊綱上了自己的黑名單了,但是這樊将軍,且不說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那至少也是護衛邊關有功,所以她還真是動不了這個手。
見楊夏月一臉為難。
樊振就笑道:“也罷,我會盡力護住你的,也沒什麼别的目的,就是不想讓樊綱痛快,也想和你結個善緣。
”
說到這,樊振頓了頓:“他日若是我們遇見了,我有什麼危險的情況下,還希望楊姑娘也能略施援手。
”
樊振也就随口這麼一說,倒也沒指望着楊夏月能怎麼樣回報。
不過他也的确有一點私心,像是楊夏月這樣的太醫,若是在樊府出事兒了,沒能順利回到建安城去。
那樊府,又要被人诟病了。
他倒也不是一心臣服朝廷,隻不過現在很多事情還不到時候,現在可不能輕舉妄動。
楊夏月沒想到這位樊大公子竟然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于是楊夏月就道:“那就多謝了。
”
兩個人說完話之後。
楊夏月就自己避開樊綱回去了。
杜筠見楊夏月回來的時候,神色有幾分複雜,就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
楊夏月随口道:“也沒什麼,就是碰到了樊綱,不過運氣好,又碰到了樊振,這樊大公子倒是解了我的麻煩。
”
杜筠看了看楊夏月,意味深長地說着:“小夏,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有一些艱難,但是樊府的事情你還是少攙和為好,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的。
”
或許在外人看來,樊将軍病倒了,争權的就隻有樊府的公子們。
但實際上麼,卻是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至于這漁翁是誰……
杜筠想到這,就眯了眯眼睛,眼神之中有幾分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