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夏月點了點頭:“我會小心的。
”
她不會參與太多,但是總也得求個自保。
是夜。
滿月天。
可是随着一陣風,幾團烏黑濃郁的墨雲,把月光遮擋住。
整個樊府,就陷入了雲影之中。
一道驚愕的聲音,劃破夜空傳來,整個樊府都跟着沸騰了起來。
“來人啊,不好了!
走水了!
”
楊夏月也應聲起身,往外看去。
卻見起火的地方,正是如今樊将軍養傷之處的方向。
楊夏月不敢耽擱,當下就急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等着楊夏月到地方的時候。
就見樊夫人和蕊夫人兩個人站在一起,兩個人正冷着臉看着彼此,不知道剛才說了什麼讓彼此不快的話。
也就是這個時候。
樊将軍被人從裡面擡了出來。
杜筠已經上前查看了:“樊将軍現在沒什麼大礙,盡快找地方安置吧。
”
蕊夫人臉色難看地道:“既然夫人沒辦法照看好将軍,那還是讓将軍到我的蕊心齋休息吧。
”
樊夫人冷聲道:“這火是你放的對不對?
”
樊夫人很有理由懷疑這些事情是蕊夫人做的,至于目的麼,就是為了把樊将軍從這接走。
蕊夫人聽到這,臉色更冷了:“夫人是覺得我會為了争寵,給将軍放火嗎?
”
“這火不是你放的,難不成是我的放的?
”樊夫人冷哼了一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楊夏月忽然間福至心靈地問了一句:“這火,會不會是有人為了引開府上的人放的?
樊府之中,除了将軍之外,可還有什麼重要的人或者是物?
”
楊夏月還是覺得這火來得有一些蹊跷。
說是要燒死樊将軍吧,可是這火輕易地被撲滅了。
尤其是樊将軍都這個狀态了,得不到醫治很難醒過來,這個時候放火也沒有意義啊。
要說是蕊夫人做的,此時的樊将軍奄奄一息,誰把樊将軍帶走,那都是和帶着一個定時炸彈一樣。
要是樊将軍真的出事兒了,誰照顧樊将軍的,就容易怪在誰的身上。
别看這會兒蕊夫人要争,可要是說蕊夫人為了争樊将軍故意放火,那也不至于。
而且蕊夫人想要帶走樊将軍的辦法也不隻這一個,實在沒必要冒險。
蕊夫人和樊夫人兩個人的臉色都忽然間一變。
接着,樊夫人就道:“來人啊,去将軍的書房看看。
”
話音剛剛落下。
那邊就有人踉踉跄跄地往這跑來:“不好了,有人闖到将軍的書房,盜走了将軍的兵防圖!
”
樊振此時也趕到了。
他的臉色陰沉且難看:“來人,給我搜!
不惜一切代價把我給我找到!
”
這兵防圖要是丢了,那可就麻煩了。
現在忽然間調兵換兵防布陣,少說也得三日才能重新布置。
而且就算是重新布置,因為地勢的原因,也沒辦法徹底和之前不一樣。
總之,這東西丢了,後患無窮。
可以讓敵人快速地找到大甯朝邊防的弱點,然後大舉進犯。
便是楊夏月,此時都有一些急了。
樊府的人開始搜查賊人,對于楊夏月來說沒什麼影響,因為她一直都在這,根本就沒這個嫌疑,所以這會兒确定了樊将軍沒什麼大礙之後,已經被人放了回去。
但是對于同樣在樊府的魏唐和楊四妮兩個人,就顯得有一些麻煩了。
兩人本就是潛入府中的,這府中要是沒什麼大事兒還好,也沒什麼會想着來搜查。
可現如今……
一群兵士湧進來搜查可疑之人。
這“姐妹”兩個人,不由自主地有一些惶恐。
好在兩個人演技精湛,也沒人會懷疑魏唐是個男人,就暫時蒙混過去了。
不過這些新到府上的人。
還是被集中在一處看押,若是找不到賊人,可能還要查上一次。
楊夏月回去之後。
忽然間就想起一些事情,然後就走到杜筠那邊輕輕地敲了敲門。
好一會兒,杜筠的門才被打開。
楊夏月皺了皺眉,往裡面張望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夏月隐隐約約地聞到了一些血腥味。
她素來對氣味敏感,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聞錯。
于是楊夏月就問道:“你……還好吧?
”
杜筠聽到這就意外地看着楊夏月:“怎麼這麼問?
”
見杜筠的神色淡然,不像是受傷的樣子,楊夏月又擔心杜筠是不是被人脅迫了,于是她就伸手,扯了杜筠一下。
杜筠猝不及防的,就被楊夏月往前扯了兩步。
見杜筠的身後也沒有人。
楊夏月就長松了一口氣。
杜筠此時凝眸看着楊夏月,語氣帶着些許的低沉,用略帶警告的口吻說着:“小夏!
”
楊夏月很怕杜筠這樣嚴肅。
楊夏月讪笑了一下:“我剛才以為……”
話說到這,楊夏月的心念一轉,杜筠既然不是被什麼人脅迫的,要是杜筠這屋中真的有什麼人藏匿,那隻能說明杜筠是自願的。
這樣的話。
她要戳破杜筠嗎?
楊夏月就看着杜筠道:“沒什麼。
”
“我就是想問你一下,用星見草和月白花混在一起,可不可以把蠱毒引出來?
”楊夏月問道。
她也是剛剛想到這個辦法。
這兩種藥草,藥性相沖,但是放在一起,或許會有一些奇效。
杜筠想了想就道:“或許可以一試。
”
“杜筠,時候不早了,好好休息吧。
”楊夏月說了這樣一句,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杜筠回屋之後,就關上門,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見楊夏月真的回去了,這才放心下來。
此時屋内傳來了一道女子的輕笑聲音:“杜筠,你這師妹,還真是有點本事。
”
“她如何,和你沒關系。
”杜筠冷聲道。
那女子輕輕地從房梁上跳下,要是楊夏月在這,瞧見此人,一定會很驚訝,這竟然是白幽幽!
杜筠冷聲道:“你拿兵防圖做什麼?
這很危險,把圖留下,你人可以走了。
”
“杜筠,到了這個時候,你不會還想效忠大甯朝吧?
”白幽幽忽然間嗤了一聲,語氣之中有幾分輕輕的嘲弄。
再說楊夏月。
回去之後,怎麼想心中都有一些不是滋味。
杜筠,不會真的和這件事有關系吧?
可杜筠一個太醫,參與這件事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