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的人,很快就搜到楊夏月和杜筠落腳的院子了。
楊夏月沒有什麼怕别人搜查的,神色自在地讓人查了又查。
此時是樊振親自領着人來,他對着楊夏月拱手道:“楊姑娘,叨擾了。
”
就是這會兒,已經有人往杜筠的屋中搜查了。
楊夏月的心中有一些微微的緊張,她這是替杜筠緊張呢。
杜筠這會兒,隻穿了一身裡衣,瞧着剛剛起身的模樣,這會兒神情自若地看着衆人。
樊振有心想自己進去看一眼,楊夏月就喊住了樊振:“樊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
樊振見楊夏月說話,就點頭走了過來。
樊振就道:“楊姑娘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
楊夏月連忙道:“吩咐不敢當,我就是想起樊将軍的事情,有一些話想要叮囑一下,還勞煩你去告訴蕊夫人。
”
說着楊夏月就說了幾件細碎的小事兒。
樊振聽完之後,那邊搜查的人已經出來了。
這些人搜查,自然沒有樊振謹慎,直接就禀告道:“沒有什麼異常。
”
瞧着一行人離開。
楊夏月心中的石頭落在地上,是的,這會兒她還是選擇幫了杜筠,因為楊夏月知道,杜筠絕對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做什麼傷害其他人的事情的人。
杜筠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隐情。
甚至可能都是她誤會杜筠了,想多了。
旁人走了,杜筠看着楊夏月,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
杜筠這一聲謝謝,讓楊夏月的心中一沉,要是杜筠那根本就沒有藏人,杜筠根本不需要說謝謝。
他這一聲謝謝,是謝她引開了樊振呢!
楊夏月盯着杜筠問道:“杜筠,你說這布陣圖是不能落入敵軍手中的吧?
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大甯人,這關裡,住着許多無辜的百姓呢。
”
杜筠聽到這就道:“小夏,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讓你擔心的事情發生。
”
布陣圖,他不會讓人拿走。
但,這白幽幽他還是得想辦法保住。
至于樊将軍,他也要默許白幽幽除掉。
他看着楊夏月那對他充滿了信任的目光,心中有一陣鈍痛,他背負得太多,從最開始的時候,就不配得到一份純潔無瑕的感情。
事到如今。
便是做朋友,他都覺得自己辜負了楊夏月的信任。
轉日清晨。
楊夏月就瞧見白幽幽出現在這院子裡面。
她很是意外,白幽幽自從跟了康虎之後,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瞧見白幽幽了。
“你怎麼在這?
”楊夏月忍不住地問道。
白幽幽笑道:“我有一些頭痛,就過來找你們拿一些藥。
”
楊夏月就問道:“要什麼藥?
我給你找。
”
白幽幽就道:“剛才杜公子已經給我看過了。
”
楊夏月和白幽幽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楊夏月就隐隐地聞到了白幽幽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道。
她微微一皺眉。
這白幽幽是早上的時候過來求藥的,還是說,昨天夜裡一直都在這?
難不成白幽幽就是盜取兵防布陣圖的人?
楊夏月神色複雜地看着白幽幽,怎麼看白幽幽都是個人畜無害,被康虎強行帶到府上來的可憐女子。
但白幽幽的身上也不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楊夏月目送白幽幽離開之後。
就對着杜筠道:“我們今天就試試看,能不能把樊将軍身上的蠱毒引出來一些吧。
”
楊夏月拿着之前準備好的藥草,仔細地熬成藥膏,然後拿着提前準備好的刀,到了蕊夫人的住處。
經過昨天晚上的變故,蕊夫人已經把樊将軍帶到了自己那。
楊夏月把自己的計劃說了。
蕊夫人聽完之後,神色有幾分複雜:“成功率有幾成?
”
楊夏月歎息了一聲:“現在要是不試試看的話,再這樣下去,不出兩日,樊将軍的命也是保不住。
”
雖然說他們把樊将軍的命暫時吊住了,可是那蠱毒還是在蠶食着樊将軍的心脈。
時間越久,樊将軍醒過來的可能性就越低。
蕊夫人就道:“來人,把大夫人也請過來一起商量一下吧。
”
就算是蕊夫人很是瞧不上樊夫人,這會兒在關于樊将軍生死的事情上,蕊夫人也不敢自己做主。
樊夫人和蕊夫人這會兒,态度倒是出奇的一緻,她們兩個都同意了楊夏月試一試。
這個法子很是兇險。
楊夏月拿着刀,在樊将軍的心口處,劃出滲血的傷口。
然後把藥塗了上去。
接着,就又把樊将軍的手腕處割開。
這個過程之中,需要把控好,一個不小心,不等着把蠱毒逼出來,樊将軍就可能失血過多喪命了。
心口處的藥膏,是可以逼出蠱毒的。
手腕處用的藥膏,剛好可以吸引蠱毒。
這樣一來,樊将軍的手腕處,就開始有黑血流出。
黑色的血液之中,隐隐約約地好像有細線一樣的小蟲在遊走。
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
樊将軍的臉色也一點點地蒼白了下來。
直到,樊将軍的手腕處沒有黑血流出,楊夏月就端着那裝血的盆子道:“拿去燒掉吧。
”
“将軍現在怎麼樣?
”樊夫人和蕊夫人都緊張地問道。
楊夏月就道:“現在是失血過多,仔細地養着就行了。
”
雖然說還沒完全脫離生命危險,可樊将軍是習武之人,身體素質很好,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這樣做,也是铤而走險。
不過……也算是給了樊将軍一線生機,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對的。
杜筠見樊将軍的蠱毒解了,神色複雜地看了看樊将軍。
然後道:“小夏,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
楊夏月點頭道:“好。
”
整個醫治的過程還是十分緊張的,楊夏月的确有一些倦累了。
再加上昨天夜裡楊夏月心亂如麻也沒有休息好,這會兒,楊夏月是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楊夏月躺下之後,就覺得心中有一些發慌,到底是哪裡,讓她忽視了呢?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一樣。
“姑娘!
不好了,樊将軍他又出事了!
”杜鵑急急匆匆地沖了出來,把将睡未睡的楊夏月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