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淮一臉正直純潔,此時倒是顯得楊夏月思想肮髒了。
楊夏月的臉有一些發紅發熱,她接着道:“我累了,要休息了!
你去那邊,不要打擾到我!
”
陸雲淮輕笑了一下,這次沒有逗弄楊夏月的意思,而是轉身到了屏風的那一邊。
這樣的冷天,楊夏月一般都是睡個回籠覺的,此時也的确有一些累了,就脫了鞋,合衣躺在了床上。
被子的确是新換過的,但應該用松木香熏過,味道很好聞。
楊夏月慢慢地,呼吸就均勻了起來。
說起來也奇怪,雖然此時此刻,楊夏月和陸雲淮同處一室,但楊夏月并沒有擔心陸雲淮會對自己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她對陸雲淮,好像有一種格外信任的感覺。
這信任應當是當初在藥廬和陸雲淮相處的時候形成的。
屋子裡面暖意融融,外面又飄了雪。
此時已經正式入冬,這初冬的時候,天氣格外的冷,不過外面的寒氣,根本沒辦法進入屋中。
楊夏月睡了一個好覺,醒過來的時候,她見四下無人,又在陌生的地方,就有一些心中發空。
她從床上起身,然後喊了一句:“陸雲淮。
”
“我在。
”陸雲淮低沉的聲音,從屏風的後面傳來。
緊接着,就是陸雲淮起身走過來的聲音,他過來之後,看着剛剛睡醒的楊夏月,就問道:“睡好了沒有?
”
“睡好了。
”楊夏月實話實說。
“什麼時候了?
”楊夏月總覺得自己睡了很久。
陸雲淮道:“已經晌午了,該用飯了。
”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松風的聲音:“公子。
”
陸雲淮聽到他的聲音,沉聲道:“進來。
”
松風忍不住地撓了撓頭,一臉的茫然,怎麼聽公子的聲音好像不大高興呢?
該不會是和楊姑娘相處得不好吧?
這樣想着,松風的一張黑臉上,就有了憂心忡忡的神色。
他小老頭一樣的,重重地歎息了一聲,就公子這樣的脾性……真的能攏到楊姑娘的心嗎?
他看有點懸。
松風打起精神走了進來。
這會兒楊夏月和陸雲淮兩個人,已經坐在了桌旁。
松風的眼睛在楊夏月和陸雲淮兩人的身上來回掃視着,這目光實在是太明顯了,楊夏月忍不住地輕咳了一聲,提醒着松風。
陸雲淮擰着眉,看着送風道:“有事兒嗎?
”
松風愣了愣,沒事兒就不能找公子嗎?
事實上,他也的确沒什麼要緊的事情。
他張口道:“我已經把東西都放到楊姑娘……”
陸雲淮的眉頭一跳。
松風連忙改口:“都放到少夫人的家中了!
”
楊夏月有些不習慣這個稱呼,就道:“私下裡,還和往常一樣稱呼我就好。
”
陸雲淮的神色森冷了起來。
松風被這樣的目光一看,連忙道:“那怎麼使得呢,你以後就是我的主母了,我可不能随便稱呼你了。
”
松風接二連三地被陸雲淮用眼神傷害到了,這會兒就想腳底抹油:“公子,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做好了,那我就先下去了?
”
門外送飯過來的仆從扣了門。
陸雲淮一邊讓人進來,一邊又瞥了松風一眼:“等等。
”
松風的臉上頓時挂起了喜色,公子這是打算留自己一起用飯嗎?
早些時候,陸雲淮是不喜歡和人同桌而食的,但是在藥廬養傷的日子,楊夏月和杜筠兩個人總是和陸雲淮一起用飯。
時間久了,等着陸雲淮一個人的時候,就不免有一些食之無味。
偶爾就會讓松風陪着自己用飯。
松風雖然覺得和自家公子一起吃飯壓力太大,但是架不住他嘴饞啊,這樣的好事兒,就算是頭頂一個随時會爆炸的爆竹,他也不想錯過。
眼見着一道一道精緻的飯菜送了上來。
松風搓了搓手,就拉開凳子準備坐下。
陸雲淮冷聲開口了:“誰讓你吃飯了?
馬上把這礙眼的屏風搬走,還有,那床上的帷幔都給撤下來,換成原來的樣子。
”
松風環顧四周:“這有什麼不好的嗎?
女孩子不都喜歡這樣的風格嗎?
我可是特意找人問過的!
”
陸雲淮瞥了松風一眼:“你找誰問的?
”
松風道:“我從青鶴那問過。
”
陸雲淮沉了臉:“往後少從青鶴那問這些!
”
“可是青鶴很是了解女子啊!
”松風很是不解。
陸雲淮的臉色越發地沉:“你往後要是想找個好人家的姑娘成親,就少和青鶴往來!
松風一臉茫然,但還是應了下來。
楊夏月還是第一次聽到青鶴這個名字,不過她對有這種品味的青鶴,多少有點好奇心。
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松風任勞任怨地忙活了起來,進進出出地往外搬東西。
陸雲淮和楊夏月正在吃飯呢,就黑着臉又吩咐了一句:“等我們用過飯,再收拾。
”
吃飽之後,楊夏月也打起精神來了:“走吧!
”
陸雲淮瞥了楊夏月一眼:“去做什麼?
”
“當然是去會會羅氏了呀?
你找我來,不就是為了對付羅氏的嗎?
”楊夏月反問道。
陸雲淮輕笑了一下:“也好,我就帶你去見見他們吧。
”
陸雲淮看了楊夏月一眼,然後道:“換一身衣服再去吧。
”
楊夏月低頭瞥了自己的衣服一眼:“很寒酸嗎?
”
其實她覺得還好,而且也不太想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
陸雲淮微微搖頭:“你這樣甚好。
”
“那為什麼還要換?
”楊夏月問道。
說完這話之後,楊夏月就又有一些妥協:“也罷,既然答應了你,就不能給你丢臉面。
”
陸雲淮早就把衣服準備好了,遞給了楊夏月。
楊夏月接過來一看,卻是一件紅色的衣服,她扯了扯唇角:“你确定屋子裡面這些,不是你的品味?
”
她怎麼覺得,是陸雲淮被她嫌棄後,臉面上過不去,甩鍋給松風的呢?
這大紅大綠,粉粉紫紫的品味,還真是脫俗。
其實要是女子喜歡這些也沒什麼,主要是這男子……喜歡這些還真是有點“與衆不同”。
陸雲淮道:“新婦入門後,是要穿紅的,但你自從嫁過來,就披了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