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山就算是再不相信,楊春蘭都巧笑倩兮地站在四季酒樓的門前!
還有那該死的楊夏月,此時也在進進出出地忙活着。
但李山還是抱着最後一點希望。
或者是說,是李山不願意接受現實,給自己找的一絲安慰。
他攔住了一個人問道:“哎?
這位公子,這是新開的酒樓嗎?
”
那年輕公子的态度還算好:“是啊,你沒瞧見上面四季酒樓的匾額嗎?
”
“這酒樓的掌櫃是誰呀?
”李山試探性地問道。
“這酒樓是四個姑娘當家的,年紀大一點的,就在那站着呢!
叫楊春蘭!
”他是熟客,所以知道四季酒樓的底細。
李山隻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頭重腳輕,整個人差點沒摔在地上。
李山艱難地往迎客居走去。
迎客居的掌櫃姓黃,長得微胖,又不高,矮胖矮胖的。
此時他闆着臉看着李山:“你問清楚了嗎?
”
李山強行打起精神來:“新開了一家酒樓。
”
“是什麼人開的?
”
“楊春蘭和楊夏月姐妹四人開的!
不過年紀小一點的那兩個丫頭不太參與這裡面的事情,所以管事兒是楊春蘭和楊夏月。
”李山對楊家二房的情況,了如指掌。
黃掌櫃聽完,就擰起了眉頭:“幾個丫頭片子也敢來我這搶生意?
”
“她們可是有什麼來路?
”黃掌櫃問道。
李山沉着臉:“她們之前的時候就是雲溪村的,窮苦人家出身,但是那老二楊夏月,跟了陸府的陸大公子。
”
“陸府?
我倒是聽說過,陸府的陸雲淮娶了一個農女沖喜,原來是真的。
”黃掌櫃繼續道。
柳安縣這地方不大,拿得出手的人家,還姓陸的,還真就隻有那麼一家。
黃掌櫃說着說着就不耐煩了起來:“你還愣在這幹什麼?
趕緊去幹活!
”
李山錯愕了一下:“不是你讓我去打聽的嗎?
”
“老子現在不想說話!
”黃掌櫃的心情很不好。
這做一樣生意的,現在那楊家姐妹把酒樓開到了迎客居的旁邊,肯定是要搶生意的!
李山當了出氣筒之後,也沒辦法,隻好灰溜溜地回去擺弄算盤。
其實也沒什麼好算的。
因為旁邊出了一家新酒樓,所以不少客人都想過去看看熱鬧,也嘗嘗這家的味道,所以就到那邊去了。
尤其是楊夏月說了,不管今天吃什麼,都會送一碟鹵肉,還會打八折。
今天楊夏月就沒想着賺錢,主要是賺個人氣。
等着大家坐下點菜開始吃了,楊夏月就親自拿了幾個巴掌大小的小木牌,往客人的旁邊走去。
“衆位客官好,冒昧打擾一下,今日你們在這吃飯,我可以免費給你們辦理會員卡。
”楊夏月笑盈盈的。
楊夏月面容清麗不媚俗,笑起來的時候,清清甜甜的,大家也願意聽楊夏月說話。
尤其是楊夏月過來的時候,還端着一盤子鹵肉。
“什麼是會員卡?
”有人好奇地問道。
楊夏月就笑着把手中的木牌放到桌子上:“就是這樣的,以後隻要拿着這木牌來四季酒樓,就可以享受打八折的優惠價。
”
“而且,等着生辰的時候,要是在酒樓操辦,我們會送上精美的菜品和禮物。
”楊夏月繼續道。
“這會員卡,說白了就代表你們在我們酒樓尊貴的身份。
”楊夏月努力解釋着。
這木牌設計得很小巧。
上面刻了字,還壓了好看的花紋。
“現如今大家都是我們這的木牌客人,往後還可以升級成銀牌客人等等。
”楊夏月繼續道。
會員卡這種看起來不起眼的東西。
但卻是楊夏月前世生活過的地方,那些酒樓百用不厭的套路之一。
這樣可以大大地增加客人的回頭率。
既然沒什麼壞處,還有好處,當下就有人拿了木牌登記。
但楊夏月并沒有給每個人發一張,隻是一桌子給一張,這東西要是太泛濫也就沒什麼用了,要少有才顯得珍貴。
楊夏月一個人忙不過來,楊三妮和楊四妮這會兒,也學楊夏月的樣子跑着。
今日準備的食材,本來是很充足的,但是才過了晚上的飯點,食材就用光了。
本來還想着多營業一個時辰的姐妹們,這會兒也隻好暫且休息了下來。
現在除了自家人和萱娘夫妻兩人,一共還有八個夥計。
為了客人稱呼方便,所以大家在酒樓裡面都沒有用真名,而是直接讓楊夏月起了簡單的名字。
楊夏月也想不出來什麼好的,就簡單地給了稱呼。
從楊一,一直到楊八。
當然,私下裡大家還是用本來名字的,畢竟大家隻是被雇傭過來的。
楊夏月看着夥計們把東西收拾好,又把酒樓打掃得幹淨明亮,于是就招呼大家過來。
等着人都齊了,楊夏月就拿了紅封出來,給大家每個人分了一個。
“今日辛苦大家了,往後大家隻要認真做事,除了基本工資之外,其他的好處也不會少,但要是有人不好好幹,或者是做了吃裡扒外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氣!
”楊夏月沉着臉。
之前的酒樓隻能是小作坊,所以後廚之中也隻有親近的人會進去。
但是現在,後廚隻靠萱娘夫妻,和楊春蘭等人很顯然忙不過來。
到時候少不了要在裡面選兩個靠譜的過去幫忙。
楊夏月是想再買兩個人的,但是這酒樓越開越大,以後可能還會開分店,總不能一直買人。
所以要是有靠譜的夥計,也是可以送去後廚的。
當然,最主要的幾樣配方,楊夏月是肯定不會露給外人的。
“多謝夏掌櫃!
”夥計們齊聲道。
楊夏月笑道:“行了,差不多就散了吧。
”
倒是邢老,此時湊了過來,伸出手。
楊夏月無奈地笑了起來:“一直給您老準備着呢!
”
真是不知道,邢老明明有這麼大的家業,這會兒卻還想着要這幾個銅闆,到底是圖個什麼?
忙完之後,楊夏月就站在酒樓門口的回廊處,擡頭看着路上來往的行人,好像整個人都融入了這個朝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