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就剩下楊夏月和白昌兩個人了。
楊夏月覺得氛圍有一些微微的尴尬,就打算開口和白昌說話,但是她才一張嘴,白昌就已經轉身往屋子裡面走去了,然後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
楊夏月伸手摸了摸鼻子,她有這麼招人嫌棄嗎?
眼見着天色越來越黑,雨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楊夏月就有點着急了。
她打開門看了一眼。
咔嚓一聲響雷傳了進來,這下她更是沒辦法走了。
楊夏月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大概走不了,但是這就兩個卧房,其中一個白昌住着,另外一個是杜筠的。
雖然說杜筠性子好,但是杜筠不在的時候,楊夏月也不想貿然地去人家的屋子之中休息。
楊夏月看了一眼那大桌案,就找了一個閑置的被子,鋪在了上面。
就在這個時候,那一直緊閉着的門被打開。
白昌見楊夏月在那鋪被子,語氣之中有幾分不耐煩:“怎麼?
你打算在這住下嗎?
”
楊夏月的聲音清脆:“外面的雨太大了,我可能回不去了,隻能住在這了。
”
白昌指了指自己屋子的方向:“去那睡吧!
”
楊夏月本來還以為白昌要趕自己走呢,沒想到白昌竟然把屋子讓給她。
見楊夏月不動,白昌就挑眉冷聲道:“不願意?
”
“願意!
願意!
就是你睡在哪裡?
”楊夏月這會兒也關切了白昌一句。
她發現白昌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剛才還表現得那麼嫌棄她呢,但是做出來的事情,卻很照顧她。
“我去杜筠的屋中睡。
”白昌淡淡地道。
楊夏月問道:“可以嗎?
”
白昌瞥了楊夏月一眼:“有什麼不可以的?
杜筠早前的時候就交代過,若是來了客人住不下,可以住在他的房間内,而且瞧着雨這麼大,杜筠應該不會回來了。
”
楊夏月聽到這就長松了一口氣:“既然是這樣,那我去杜筠的屋中睡吧。
”
白昌的臉色微微一冷:“楊夏月,你就這麼喜歡睡男子的房間嗎?
”
楊夏月皺眉,要不是看在白昌打算把房間讓給自己的份上,這會兒她肯定要翻臉了。
她秀氣的小臉上滿是疑惑:“白昌,你該不會是發燒說胡話了吧?
”
白昌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這話有一些讓人摸不着頭腦,楊夏月并不知道他就是陸雲淮。
而且他也沒有什麼資格幹涉楊夏月睡在何處。
可是瞧見楊夏月對杜筠那熱乎勁兒,白昌就覺得有一些微微的堵心。
他的語氣之中有幾分不耐煩地命令着:“睡到我房間去。
”
楊夏月看着白昌:“你剛才諷刺我随便睡到男子的房間去,不讓我睡杜公子的房間,現在又讓我去你的房間……”
說着,楊夏月就咧嘴笑了起來:“難不成,你不是男子?
”
說到這,楊夏月就啧啧了兩聲:“你的模樣生得倒也秀美,該不會真的是女扮男裝吧?
”
白昌黑了臉:“楊夏月,我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
你可知道上一個這樣挑釁我的人,現在如何了?
”
楊夏月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一臉的不以為然:“墳頭草是不是都兩丈高了?
下雨天人容易犯困,我不同你在這廢話了,先去睡覺了。
”
說着楊夏月就往白昌的屋中走去。
認真說起來,她還是覺得住在白昌這屋中自在點,因為這本來就是客房,除了白昌偶爾也有旁人住。
但是杜筠的房間,卻很少有人去。
楊夏月進了屋子之後,裡面的被褥疊放得很是整齊。
楊夏月在裡面把門拴上,白昌雖然看不到楊夏月在做什麼,可也聽到了聲音,他額角的青筋微微跳動了一下。
楊夏月這個蠢女人,是覺得他會對她做什麼嗎?
用得着這樣防備嗎?
楊夏月收拾了一下就躺了下來,這被褥上有一股松石的香氣,倒是很好聞,楊夏月慢慢地就睡了過去。
轉日清晨。
楊夏月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往院子外面看了一眼。
雨已經停了,但是因為昨天下了一夜的雨,所以小院之中已經滿是積水了,尤其是門口的地方,根本就過不了人了。
楊夏月有點着急了。
她這一晚上都沒有回去,還不知道妹妹們會急成什麼樣呢。
此時白昌的身上,披着那件墨色的大鬥篷走了出來,他的聲音低沉悅耳:“醒了?
”
楊夏月感覺到白昌的心情還算不錯的,這會兒她也笑了一下:“醒了,不過我不能給你做早飯了,我得先回家看看。
”
說着楊夏月就拿起鬥笠往外走去。
白昌見楊夏月墊着腳,有一些艱難的在水坑邊緣來來回回地試探,就往前走了兩步。
接着,白昌就伸手一攬楊夏月,在楊夏月驚聲尖叫出來的同時,白昌已經足尖輕點,帶着楊夏月躍過了那個大水坑。
楊夏月的腳落地的時候,已經吓了一跳:“你做什麼?
”
白昌側過頭來看着楊夏月:“你看不出來我在做什麼嗎?
”
就在這個時候,杜筠從不遠處走來。
楊夏月連忙往旁邊走了幾步,和白昌保持好了距離,似乎怕杜筠誤會一樣。
接着楊夏月就小跑着迎向了杜筠:“杜公子,你回來啦?
”
杜筠的身上還帶着清晨的霧氣,他輕笑了一下:“你今日怎麼來得這樣早?
”
楊夏月有一些不好意思:“昨日下了雨,我被隔在了此處。
”
杜筠微微颔首:“你的家裡人應該等急了吧?
快些回去看看,今天我一日都會在這藥廬之中,等着你忙完再過來,有什麼想問的可以一起問我。
”
楊夏月的心中感激,杜筠很忙碌,但是他再忙碌也沒有忘記教她醫術的事情。
楊夏月瞧見杜筠的一瞬間,心情就徹底變好了起來。
她笑道:“那我這就走了!
一會兒再來!
”
白昌冷眼看着楊夏月蹦蹦跳跳地走開,都忘記他這個人的存在了,他臉上的神色就陰沉了起來。
杜筠看了白昌一眼,問道:“可是小夏又惹你生氣了?
”
說到這,杜筠語重心長了起來:“白公子,看在杜某的薄面上,還請你多擔待她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