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溫馨的一幕,落在大房的眼中,就更是刺眼了!
馬氏不滿了:“楊夏月,這驢子得有我家一份!
”
楊夏月的唇角抽動了一下,就沒見過馬氏這樣不要臉的人,楊夏月也不争執,而是直接威脅道:“鄭婆婆已經把驢給我了,這就是我的驢,你要是敢碰它,那我們就官府見!
”
“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套神神鬼鬼的說法,在縣令大人那能不能說得通!
”楊夏月冷哼了一聲。
楊夏月說完之後,就去尋了杜筠,醫治鄭石頭這事上,杜筠也有一些功勞,如今得了驢子做診金,她要和杜筠說一聲,然後分給杜筠一些。
馬氏十分不甘心,但像是這樣的大牲口,的确不好霸占過來。
馬氏的心癢癢得不行!
要是這鄭石頭是他們救的就好了,這頭驢可值不少錢呢!
而且看楊婆子那意思,給更多的錢也認了。
這樣想着的時候,馬氏的心中就動了歪心思。
要是能讓巧玉也學醫術就好了!
陳瞎子都說了,巧玉命好,她再會點醫術,就可以給人治病……到時候治好人,就可以收診金。
想着想着,馬氏的心就熱了起來。
馬氏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直接就進屋子找到了正在那描眉畫眼的楊巧玉:“巧玉,我跟你商量一個事兒。
”
楊巧玉都沒有回頭看馬氏,而是看着銅鏡之中的自己問道:“啥事兒?
”
“你也去學醫術吧!
”馬氏直接道。
楊巧玉聽了這話之後就皺眉:“我學這個幹啥?
我以後可是當大官夫人的!
有趙庭哥哥在,我什麼都不用幹!
”
上次趙庭否認自己認識楊巧玉之後,楊巧玉回來傷心了好久呢,但後來不知道趙庭又給楊巧玉灌了什麼迷魂藥。
這會兒楊巧玉又開始一門心思都撲在趙庭的身上。
馬氏沉着臉:“那趙庭現在還沒中舉呢!
也沒當官呢,而且他要出去考試,也要花不少錢,你要是把醫術學會,賺了錢貼補他,他肯定對你用情至深!
”
“你看楊夏月随随便便就能賺一頭驢回來,這還是她缺心眼,不然那三兩銀子也能到手!
”
“到時候,你要是把人治好了,那就想買啥就買啥!
你不是喜歡發簪嗎?
你自己算算,十兩銀子能買多少?
”馬氏問着。
楊巧玉聽着聽着就心動了:“那我也去學!
”
在楊巧玉看來,楊夏月這個蠢貨都能學會的東西,她去學那就更是輕松。
至于找誰?
楊巧玉和馬氏直接就想到了杜筠的身上。
這要是之前的時候,楊巧玉根本就不會在杜筠這打主意,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杜筠和楊夏月交好,就好像跌落了神壇一樣。
至少,楊巧玉覺得,自己比楊夏月強,杜筠沒理由不教她。
楊巧玉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就用竹籃子撿了幾個雞蛋,然後和馬氏一起奔着竹林去了。
楊巧玉輕輕地敲門。
杜筠把門打開的時候,就瞧見了楊巧玉和馬氏。
馬氏滿臉堆笑:“杜郎中,你在家呢?
”
說着馬氏就往院子裡面張望。
杜筠淡淡地道:“何事?
”
馬氏已經擠開杜筠往裡面走來了,至于楊巧玉,連忙跟上。
杜筠剛才一直站在門口,不是杜筠攔不住,而是杜筠不想挨到馬氏,所以在馬氏的手都要摁在他身上的時候,就避讓開了。
楊巧玉擡頭看了看杜筠,臉一下就紅了,雖然說她現在一門心思地想要嫁給趙庭,可是她不得不承認,杜筠比趙庭生得要好看許多!
楊巧玉的心一下子就蕩漾起了一絲漣漪:“杜……杜郎中……我想……我想……跟着你學醫術。
”
杜筠的面色溫和,但是語氣還是清冷的:“我不收徒。
”
“那楊夏月是咋回事兒?
你既然能教楊夏月,就能教我家巧玉!
”馬氏理直氣壯地說着。
杜筠蹙眉:“楊姑娘也不是我徒弟,我教她是另有原因,而且她悟性極佳。
”
所以杜筠現在是真的用心在培養楊夏月。
楊巧玉最是不喜歡聽旁人誇楊夏月了:“楊夏月從小就沒我聰明,我比她厲害多了,你就教教我吧!
”
“如果你們是為了這件事來的,那就請回吧。
”杜筠沉着臉。
馬氏的臉拉得老長:“杜郎中,你怎麼能拒絕我們呢?
楊夏月那個賤蹄子都能跟着你學醫術,憑啥我家巧玉不行?
還是說,你不喜歡清白人家的姑娘,就喜歡楊夏月這樣放浪的?
”
楊夏月一直在屋子裡面搗藥。
開始的時候見馬氏不是來找她的,還能忍着,可是這會兒聽馬氏罵起她了,就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你罵誰呢?
”
馬氏瞪大了眼睛看着楊夏月:“好你個楊夏月,你是一直躲在屋子裡面偷聽?
”
楊巧玉也覺得十分丢臉,自己被拒絕的事情,都讓楊夏月給聽去了!
楊巧玉咬着牙:“楊夏月,你是故意看我笑話的嗎?
”
楊夏月:“……”這陰暗的人想啥都陰暗。
“是你!
就是因為你對不對?
”楊巧玉指着楊夏月。
這次楊夏月有一些懵了。
楊巧玉已經繼續道:“一定是你讓杜郎中不教我醫術的。
”
楊夏月看着楊巧玉和馬氏在這作妖,氣不打一處來:“杜公子既然不願意教你,你就别和狗皮膏藥一樣地粘在這了,讓人礙眼!
趕緊從這滾出去!
”
藥廬對于楊夏月來說,就是一片淨土,楊夏月不希望楊家人把這地方沾染了。
楊巧玉氣得臉色都有一些猙獰了。
至于馬氏,則是質問着杜筠:“杜郎中,你真的不教我家巧玉嗎?
”
杜筠面色冷清,回答得幹淨利落:“不教!
你們請回吧。
“你們孤男寡女同處一處,難道就不怕旁人說閑話嗎?
你們要是把巧玉留下,就不會有人亂說什麼了……”馬氏意味深長地道。
言下之意,就是不把楊巧玉留下,馬氏肯定要出去亂說的。
不等着楊夏月反駁,杜筠已經冷聲道:“我從來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
楊夏月知道,杜筠說的這是實話,因為他就是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