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筠雖然欣慰,可這個時候還是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管。
”
楊夏月知道杜筠一直以來都不想讓自己摻和到這樣的事情裡面來,于是就道:“好。
”
該做的她已經做了。
後續也沒什麼事情。
“杜師兄,你也不必多想,我做這些,并不止是為了幫你,畢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既然招惹了我,那不管落得什麼下場,都是她自己找的。
”說完楊夏月就離開了。
晴貴妃倒台得太快,許是因為這晴明公主之前的時候也不是本朝人,在朝中也沒什麼根基。
所以在朝的大臣們,沒人站出來給她說話。
誰會願意為了一個外邦的公主去得罪秦家呢?
楊四妮也因為這件事,再一次在秦府衆人的心中,穩固了地位。
就連着秦府的一些老古董,也都開始覺得,楊四妮這丫頭,簡直就是有勇有謀,除了不是男丁,簡直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當然,也有一些年輕一輩的,根本沒那麼封建的思想,反而開始真心的折服了,開始追随楊四妮。
隻等着楊四妮帶領秦家,走向另外一個高度。
至于收尾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楊夏月和楊四妮再做什麼,那秦府的人,就把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
所以朝堂上,很快就又恢複了安靜。
再說那善德皇子,沒了晴明公主這個這個得力的棋子,也掀不起什麼大浪,又怕蕭稷遷怒在他的身上。
所以已經連夜消失了……
也就是徹底逃走了,生怕被大甯朝人的抓住,就沒辦法回到南寇了。
善德皇子一走,楊夏月覺得建安城的空氣都跟着清新了,至少不用總擔心有這樣一個變态盯着自己。
當然,秦貴妃雖然好像洗脫了冤屈,但也沒有複寵,降為妃位,幽居宮中。
經了這次事情,秦妃也嚣張不起來了。
而且她知道是楊四妮想辦法救的她,她更是不敢出來招惹楊家姐妹了。
宮中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平靜安甯。
除了……蕭稷已經病得厲害。
蕭稷現在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所以皇宮之中的皇子們,也都躍躍欲試。
隻想着蕭稷能定下個太子。
不過蕭稷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也沒有定下太子的意思。
越是這樣,皇宮之中的争鬥越大。
可以說表面上看起來平靜,但是暗中已經暗流洶湧了。
就這樣,入了秋。
楊三妮參加了秋試。
許是蕭稷病了,想要沖喜,所以這次開了恩科,考中的人,可以直接參加殿試,定出新的狀元。
這對于楊三妮來說,可是天大的事情。
她讀書也不是一日兩日的時間了。
自從家中條件好轉起來,她就格外刻骨,等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證明自己。
像是家中姐妹一樣,讓人發自内心的尊重。
楊三妮在書院讀書的時候,可不隻一個人告訴她,女子無才便是德,女人就算是讀書讀好了,也沒什麼用。
所以楊三妮的心中可是一直憋着一口氣。
就想着揚眉吐氣呢。
*
楊夏月難得空閑,陸雲淮也閑着,于是兩個人就一起出來閑逛。
瞧見賣文房四寶的鋪子,楊夏月就開口道:“我們去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買來送給三妮。
”
陸雲淮笑道:“好。
”
兩個人并肩走到那鋪子的跟前。
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你們弄壞了東西就是得賠!
”
“不是我們弄壞的!
”一道女子的聲音,有一些響亮。
“怎麼不是你們弄壞的?
我可是親眼看到了!
就你們這窮酸樣子也想來參加秋試?
還來我這鋪子裡面買東西?
”
“我呸!
”
“今天的東西你們要是不賠了,就别想走!
”
那邊和人争論的女子,聽了這話,心中雖然不快,但是也不想招惹是非,于是就道:“多少錢?
”
“一百兩,看好了,我們這可是上好的徽山硯!
要你們一百兩都是成本價了。
”掌櫃繼續道。
旁邊的少年人,聽了這話,似乎驚了一下,然後道:“掌櫃的,我們沒這麼多錢。
”“沒錢?
沒錢你就留在這給我這鋪子抄書!
”
“可我要參加考試……”少年又道。
“像是你這種沒見識的,小地方來的,參加了也考不中!
”
楊夏月開始的時候并沒有聽清楚争論的是什麼事情,可當楊夏月瞧見那婦人的模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走了進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楊夏月開口問道。
“掌櫃說我把硯台摔了。
”婦人道。
陸雲淮拿起來看了一下,就嗤了一聲:“這東西最多隻值五兩銀子!
就算是真的是你們摔的,也要不上一百兩銀子。
”
楊夏月看着那掌櫃道:“拿假貨騙人?
”
“你們是什麼人!
我告訴你們,别亂管閑事!
”掌櫃冷哼了一聲。
楊夏月笑了笑,随手從自己的腰間扯出一塊牌子。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隻是一塊可以随意入宮的令符。
那掌櫃瞧見了,臉色微微一變,他瞬間就拿捏不準楊夏月的身份了。
可以随意入宮的人,那都是非富即貴,哦不,都是有權有勢的人!
有錢沒地位都進不了皇宮。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當下就道:“得罪了,但是他們摔壞我的東西,總得賠吧?
”
楊夏月淡淡地道:“你敲詐人,總也得給精神損失費吧?
”
“更何況……從這東西的痕迹上來看,已經壞了一段時間了。
”楊夏月又道。
掌櫃見楊夏月點出關鍵所在,此時也不敢多言語,臉色蒼白不敢說話。
楊夏月看了一旁的陸雲淮說了一句:“你去府尹衙門打一聲招呼,把這掌櫃請進去喝兩杯茶,也讓他學習一下,不可以随便訛人。
”
陸雲淮點頭:“好。
”
此時掌櫃的臉色已經白了:“幾位,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們放過我好不好?
”
掌櫃的臉變得太快,衆人都看驚了。
楊夏月卻是冷了心,這種人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坑人了。
對壞人的仁慈,就是對好人的不公!
所以楊夏月根本就沒心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