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宋家的門被敲響了。
宋氏這才往外走去。
宋氏出去了一會兒,陸紅薔聽到說話的聲音,似乎有幾分喧鬧,就從屋子中出來。
她正在午睡呢!
這會兒被吵醒了,心情就有一些不好:“怎麼了?
”
宋氏此時激動得整個人都是顫抖的:“庭兒來家書了!
”
說着宋氏就把家書拆開,宋氏自己,本身也是認識幾個字的。
這麼一封信看下來,宋氏隻記住了兩個字,探花!
她的兒子,如今中了探花!
這可是前三甲!
這憋悶了很長時間的郁結之氣,好像一下子就從宋氏的心口散掉了。
陸紅薔也看了一眼,看完之後,陸紅薔的心情自然也是十分高興的,不管怎麼說,她都是趙庭的人了。
她自然希望趙庭能好。
“娘,我們這就上建安吧!
”陸紅薔面帶紅光,說話的語氣,都有幾分激動。
宋氏現在是一刻都不想在這雲溪村裡面了,聽了陸紅薔說的話,哪裡還有反對的道理?
于是就道:“你趕緊讓下人收拾東西。
”
“我再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爹,讓我爹雇人護送我們入京!
”陸紅薔激動無比。
這樣高興之餘,陸紅薔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之前的楊夏月。
她隐隐約約有一些緊張,楊夏月也是去了建安,不會早就和趙庭見面了,然後兩個人再生出一些苟且之事吧?
此時的陸紅薔根本就不知道,要不是陸雲淮和楊夏月,她怕是連這次上京的機會都沒有!
一行車馬,緩緩地從柳安縣出發了,目标就是建安城。
秋桂飄香,小院之中的桂花開得也正好。
楊夏月摘了許多桂花下來,其中一部分放到竹篩子上面曬了,至于另外一部分,準備用來做桂花釀。
她正在這忙活呢。
陸雲淮就來了府上,到了這内院,裡面伺候的人都是楊夏月貼身的,所以陸雲淮也沒有藏頭露尾的。
而是伸手,扯過桂花枝,把桂花壓得彎一些。
這樣楊夏月就能更輕易地夠到桂花了。
陸雲淮的聲音之中,帶着幾分黯啞:“小夏,過兩日是太後壽宴。
”
楊夏月聽到這,很是疑惑:“這和我是有什麼關系嗎?
”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陸雲淮輕笑了一下。
楊夏月還想追問兩句,就見陸雲淮問道:“我今日找你來,還有另外一件事。
”
見陸雲淮的神色鄭重了起來,楊夏月也就問道:“什麼事情?
”
“之前的時候,我曾經受太後之命,去查了一件事,要查的事情,便是關于長公主之前生下的小郡主。
”陸雲淮繼續道。
楊夏月倒也不意外。
太後娘娘就郡主這麼一個女兒,這會兒想要查郡主的孩子,也是情理之中的。
“前不久的時候,松風從北漠回來,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迹。
”陸雲淮繼續道。
楊夏月關切地問道:“那位小郡主,可還活着?
”
當初說是生死未蔔,可楊夏月就隐隐約約覺得,這位小郡主可能活着呢。
當初的時候,不也說沈氏死了嗎?
可最終,沈氏還是好端端地活着。
陸雲淮看了一眼楊夏月:“當初郡主落河之後,被路過的漁民救起,後來因為這是個不好養活的女娃娃,就和人換了一個男丁。
”
楊夏月就道:“人既然活着,應該能找到吧?
”
“換走小郡主的人,自稱姓牛,是個長臉的婦人。
”陸雲淮繼續說道。
楊夏月開始的時候,還當别人的事情聽着。
可是聽到這長臉婦人這樣的形容,就驚了一下:“真的姓牛嗎?
”
雖然說楊夏月現在也沒從陸雲淮說的話之中聽出來什麼,但是楊夏月知道,陸雲淮不會無緣無故地和自己說起這些。
如果是因為她和長公主往來密切,那随口說兩句也就是了。
大可不必說到這個地步。
也許,是人都有幾分隐隐約約的預知感吧。
這會兒陸雲淮已經繼續道:“我已經查到,那婦人姓馬。
”
這姓馬的人,楊夏月可隻認識一個:“你該不會說,這楊家大房的馬氏換走了小郡主吧?
”
陸雲淮頓了頓:“正是。
”
楊夏月這會兒,整個人都驚呆了。
楊家一共有幾個孩子,是能數過來的,這馬氏換回一個柔弱的女嬰做什麼?
發善心嗎?
當然不可能!
馬氏這樣做的原因……
楊夏月想到這,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沈氏這麼多年來,一直沒能生個男丁。
是沈氏真的沒生出來嗎?
還是說,不管沈氏生出來的是男是女,最終都會被變成女嬰?
陸雲淮自然不可能說假話。
楊家和小郡主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就是楊四妮了。
所以就是說,楊四妮很有可能,不是楊家的孩子……
之前的時候,馬氏又罵過楊四妮野種,原來竟然是這個意思嗎?
因為楊四妮不是楊家的孩子!
見楊夏月不說話了,陸雲淮就輕輕地把楊夏月擁在懷中:“要是沒意外的話,四妮,很可能是那位小郡主,所以,夏月,你打算怎麼辦?
”
楊夏月茫然地擡起頭來:“什麼怎麼辦?
”
陸雲淮的眸光深邃了起來:“你要是不願意,那四妮就永遠都是你的妹妹!
不會有任何改變。
”
楊夏月就道:“是太後命你去查這件事的。
”
“稍有不慎,就是大罪。
”楊夏月繼續道。
陸雲淮道:“可我隻在意你的想法。
”
楊夏月雖然感動陸雲淮願意為自己隐瞞,但是她冷靜下來想,就覺得她不可能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也不可能讓真相蒙在鼓裡。
首先是那長公主,楊夏月是知道長公主郁郁寡歡的原因的。
還有四妮。
楊夏月覺得,楊四妮有資格知道真相。
至于什麼親妹妹不親妹妹的,其實細細想來,楊夏月倒也不太在意了,隻要她的心中一直把楊四妮,當成妹妹便是!
她盡量讓自己想得灑脫一些。
楊夏月腦子之中的思緒很亂,過了一會兒,楊夏月就又忽然間問了一句:“那個男丁呢?
”
陸雲淮知道楊夏月想要問什麼:“還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