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自稱您的父母
白羽岚睜大了眼睛,嘴裡還包裹着幾顆未吃完的葡萄,鼓鼓地将右腮幫子撐了起來。
身上人用手臂撐着身子,墨發錦袍,一雙鳳目潋滟,幾番流轉,薄唇輕啟,笑道:“夫人這般熱情?
嗯?
”
白羽岚還沒說話,便被男人快速吻向她的薄唇,打得一個措手不及,他唇舌靈活,舌尖抵進了她的嘴中,将那葡萄攬了過去。
白羽岚察覺出來他的舉動,頭一次猛地回應起來,去追逐那顆葡萄,然而還是被男人占了上風,将兩顆葡萄一并帶走,吞吃入腹。
遂又纏綿了些許時候,這才将她放開。
白羽岚正要起身,突然覺得頭皮一疼,皺眉道:“你壓着我頭發了。
”
男人輕笑,竟是比周邊爛漫的秋菊都要鮮豔,一時竟讓她晃了神。
片刻後,有人在花叢外低低地說話,白羽岚尴尬,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道:“我搖起來。
”
男人輕笑着俯身在她耳邊說道:“别急,這樣子起身,豈不是會讓别人以為我們是在做些愉悅之事?
”
見白羽岚的臉猛地紅了起來,他便往她耳邊吹了口氣,道:“嗯?
”
“夫人說,可是?
”
葉銘庭眼中帶笑,先前來調戲他,如今卻是能做個縮頭烏龜了?
花叢外面的人說話聲,隻過了片刻,便也就沒有了。
白羽岚用胳膊将人推開,道:“你以後不要這麼做了!
真是!
這可是……”
她可不想在外面野戰!
“夫人真是自相矛盾,先前可還是特意調戲我來着,隻允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葉銘庭挑眉看她。
白羽岚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一下大力推開了這人。
坐了起來。
她岔開話題道:“我可沒有先勾引你,還不是先前知道了那皇帝将甯尚給放了,我氣憤!
”
葉銘庭對這些事,倒不是很上心。
他不滿地看了看白羽岚,坐的老遠,實在是讓他的手無處安放。
“那種人,皇帝竟然以他不過年紀小,就将人給放走了!
實在是太可惡了!
難怪這些人都說這皇帝不是個好的呢!
”白羽岚一番憤憤道。
試圖消除自己先前的口幹舌燥,臉紅耳赤。
葉銘庭隻是悻悻地在聽白羽岚一番嫉惡如仇,看見白羽岚的嘴張張合合,支着頭,心不在焉,這些雜事怎麼老是在這種時候壞他心情。
想到這裡,葉銘庭便将這份不滿牽連到甯尚和蘭妃身上去了,這一家子真是祖傳的吃相難看,以及影響心情!
“侯爺,皇上要将我們在城南的一大片田産都收了!
說是用北疆的地來彌補您!
”一個侍衛不看這兩人氛圍的,一臉急匆匆趕了進來。
白羽岚自發地坐在了石凳上,葉銘庭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葉,坐了起來,看向那侍衛的眼神中,明顯帶了一律不滿。
某侍衛覺得自己很憋屈,先前就有人将這苦差事交給了他!
誰說的侯爺在和夫人呆在一起的時候,就會變得脾氣超級好的!
“繼續。
”
那侍衛瞧了瞧兩人神色,憋屈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又戰戰兢兢道:“先前皇上說您濫用職權,将蘭妃的弟弟關進了牢裡,就說要收了城南的地,以示警戒。
”
白羽岚看了眼葉銘庭,這件事,好像也是因她而起啊……
所以說,管閑事……
“這件事,本侯來處理,你不必擔心。
”葉銘庭毫不在意道:“那皇帝最喜歡給我整出來一些幺蛾子了,城南的地,他早就想要了,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
城南他有的那塊地,土地富庶,再則,北疆的地,雖然名義上還是歸屬于我朝,但誰人心中不跟個明鏡兒似的,他自己的地,還用來換自己的地?
這皇帝當他蠢麼?
葉銘庭神色不悅,讓那侍衛給退下後,郁悶地喝了兩口水,這才将先前心裡微微的怨氣給平複下來一點。
“看來,皇帝自打上次失手後,對我是越加防範,畢竟,誰都想要大權在握的感覺。
”葉銘庭深呼吸一口氣道:“看來,今下午便是不能陪夫人了。
”
說完,近身,側過身子在她耳邊輕輕吐息後,這才踱步與趕來的淩錦,一同離開。
白羽岚留在原地,心情複雜,自打上次皇帝派出殺手來刺殺他們,然而失手後,這直接導緻了整個朝堂,竟然直接分成了兩派,撕破了臉。
然而在民間,葉銘庭的呼聲,卻還是極高的,畢竟許多人都認為葉銘庭是個愛民的侯爺。
“夫人,柳夫人前來找您了。
”綠意不知從哪處竄出來,找到她。
“柳夫人?
”白羽岚皺眉。
看見綠意的眼神,這才又想起來,那個兵部侍郎的夫人。
“夫人,我可總算是找到您了,先前夫君來這裡找侯爺議事,我就跟着來了,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夫人,妾身就格外開心。
”柳梢面帶喜色道。
白羽岚笑而不語。
“對了,夫人,聽說侯爺打算再辦一次你們的婚禮呢,準備的怎麼樣了?
若是需要些什麼,我們江南好玩的東西也可多了,妾身可以給夫人出許多。
”柳梢誠意建議道。
“倒是不缺什麼,基本物什,那些個步驟,侯爺都置辦好了。
”
說起來,葉銘庭這回辦這婚事,似乎是極快,像是在很久之前都計劃好了的一般,很多事情,也都不需要她操心。
“這樣啊。
”柳梢本來欣喜難耐的面孔突然黯淡了一下,不過半晌,她就又提起精神來了,道:“我記得,嫁人之前呢,女子是要和丈夫分開居住的,你們怎麼做的?
”
分開住?
對了,她的娘家人也是沒有的啊,左家莊那次大火,都已經死傷差不多了,這個身體的原主,在她生活在婆家後,也從未來探望過。
她甚至都不清楚,原主是否有親人?
柳梢跟在她身邊,一邊積極道:“侯爺難道是單獨給夫人置辦了一間宅子麼?
可是這樣,似乎也有些不妥當啊。
”
白羽岚細細思索了一番,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畢竟,葉銘庭好歹是個侯爺,她到時候,也不知從哪裡搬進侯府去。
“綠意,你去……”白羽岚說到一半,突然頓住,道:“算了,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
柳梢突然拉住正在向前疾步的白羽岚,笑道:“夫人,我有個建議,我一直比較喜歡夫人,我那丈夫,又是孤寡之人,身邊沒有個姐姐妹妹,也沒有親戚父母,不如,你幹脆從我們府上嫁出去吧。
”
“這如何使得?
”白羽岚被柳梢這番話驚到了。
她們本來也不是什麼沾親帶故的……
“哪裡有什麼使不得的,再說了,我那夫君,不還是在為侯爺做事嘛,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讓他認個妹妹又怎麼了?
還能委屈了他不成?
”柳梢平素溫柔的模樣突然一變,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哼哼道。
白羽岚被她這樣逗笑了,雙眼微彎,道:“若是你能說動侯爺,那我就答應。
”
柳梢明顯蔫了,碎碎念着,那侯爺是那般桀骜之人,哪能聽他一番話啊,再說了,這想要巴結侯爺的,那可是占了大多數了,她丈夫不過也隻是個小小兵部侍郎而已,她就擔心靖安侯瞧不上啊……
一名小厮突然從那園子深處走了出來,急匆匆的,道:“夫人,門口有個人自稱是您的親人,不過,我們都不太确定,所以,還希望夫人前去辨認一番。
”
白羽岚聽到這消息,提起裙擺,就向門口跑過去了。
她在現世中,是個孤兒,隻有從前的院長,是心裡的一抹白月光,然而自己魂穿異世,早已不可見,再者,來到這個世界,也是出嫁當夜,是故,除了多多和囡囡,也壓根兒沒有親人概念。
柳梢急忙跟着白羽岚跑了過去,心中納悶兒,她跟着來侯府前,可是根本沒聽說過白夫人是有親人的啊!
她記得,這白夫人一直是個帶着孩子颠沛流離的,家中失事,就隻剩下了一人……
幾人一番趕到大門前,就瞧見門口有被攔着的幾個穿着粗陋的,柳梢皺了皺眉頭,莫不是有誰聽聞夫人重新大婚一事,這才趕着上門來認親戚?
其中有一名青年,頭發潦草,渾身寒酸,一身上下,也沒瞧見幾個值錢的,看見白羽岚來了,連忙上前,但被侍衛架着刀劍,抵在門外。
他雙眼泛着淚光,大聲道:“妹妹,哥哥可是找了你好久,當年家中出事,本想過要帶着妹妹一起走,然而……卻在我們疏忽之時,讓妹妹失蹤。
”
白羽岚瞧了一眼這個面容枯槁的青年男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人的面相,仔細瞧起來,竟然與這原主,竟然還有幾分相似。
另外一個白頭翁,同樣穿着寒酸,一件褐色短外褂子,秋日的天氣,還是一雙露趾的草鞋,操着一口泛黃的牙齒,嚷嚷道:“閨女!
你可不能富貴了,就忘了爹啊!
”
這歪瓜裂棗的長相?
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女兒?
葉銘庭他母親既然是個大小姐出身若是要選擇一個清白的姑娘家的話,定然不會選擇這樣一個身家姑娘的。
白羽岚攬了攬袖子,皺着眉,道:“能不能拿出點證明你們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