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是要幕後稱王了?
白羽岚起身,拽了下葉銘庭的衣袖,這看在一些人的眼中,竟然覺得有些暧昧。
“我不希望,因此而沾染無辜之人性命,而她,卻還是完好無損。
”她低聲道。
要知道,這在令羽空面前,說出這番話,實在奇怪得很,畢竟,總不會對着别人就說我想要你母親的性命吧。
葉銘庭也不顧令羽空,面具下的面孔以她熟悉的聲音,低笑了聲:“你說的算。
”
白羽岚微微一怔愣,随後站到了葉銘庭身邊,往那邊自恃無恐的李慧蘭看去,嘴角向下一撇,輕笑了聲,又将視線收了回來,對葉銘庭小聲道:“那個左校尉的夫人畢竟也算是個幫兇,至于怎麼處置,那看你怎麼做了。
”
小懲大誡罷了。
衆人隻見這位白衣女子在國師大人身邊耳語一陣,便退開身去,紛紛交頭接耳,猜測這個女人究竟是何人。
葉銘庭也随手制止侍衛們對左校尉夫人的逼迫,轉而同皇室幾人雙手交疊在胸前,用了個禮後,說道:“耽誤陛下回宮,既然侍衛這般快就将人給逮了出來,甯小姐似乎又格外仁慈和善,不想因為這件事就對左校尉夫人做出太大刁難,是以,臣以為,不如就将左校尉夫人在牢中拘禁一些時日,罰些家财以充國庫使用,以示懲戒即可。
”
皇帝似乎對這件事也并不是很看重,因而葉銘庭這般提議,他就随口答應了:“既如此,那就照國師所說的辦吧,太女的内侍已經篩選出來,剩下的人留在太女行宮中,日後侍奉太女,至于其他,一切從簡即可,日後太女若是即位,再做議論。
”
皇帝說完這番話,就攙扶着自己的母親,以及皇家幾人,聲勢浩蕩地離開了。
既然皇帝一家都走了,葉銘庭現在這國師身份,平日裡都不怎麼出現,神神秘秘的,也該離開了,但這次他卻有些反常,他步伐穩健,卻隻向前走了幾步,見白羽岚并未跟着他一起,也就停了下來,左校尉夫人已經被侍衛押着離開了,李慧蘭的身影好像就沒了遮擋。
葉銘庭清清冷冷的嗓音響起:“令羽家的夫人。
”
他這一點名,李慧蘭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左校尉夫人抽抽噎噎的哭泣聲似乎還能聽見,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出了人群,到葉銘庭跟前五步遠,便被他制止了。
他不喜歡什麼人都靠他太近。
“國師大人叫臣婦是有何事?
”她清了清嗓子,一副端莊而又大家風範,這般詢問道。
葉銘庭隐藏在白澤面具下的臉,當是按照着白羽岚所熟悉的弧度微微勾了起來,他笑了聲:“是要告訴你......”他拉長了尾音,繼續道:“少打些歪門邪道的主意,也不要将手伸到我的人上面來,否則,你或許願意嘗試嘗試家破人亡的感覺。
”
李慧蘭竟然被他這番威脅給吓得打了個寒顫,國師在整個央國,似乎都亦正亦邪,但皇帝卻十分信任他,這使得他在整個央國的地位無可動搖,但沒人清楚他的真實實力,甚至是連身份都不知。
這個女人不是她那不孝子的未婚妻麼?
這剛剛頒布下來的聖令,怎麼這般快她就找到了另外一個靠山了?
李慧蘭被氣得有些咬牙切齒。
但她面上仍然秉持着微笑,道:“臣婦不知國師大人此話何意,但國師大人的人,臣婦自然不敢動。
”
偏偏這群愚民還格外信奉這位國師如天神。
葉銘庭先前若還稍稍稱得上溫柔的語氣,頓時就變了個調,他輕笑一聲,卻寒意刺骨,諷刺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
”
他用那手中象征着神之光輝的權杖,狠狠地抵在李慧蘭的肩胛骨上,但李慧蘭卻絲毫不敢動彈,在衆目睽睽之下,他用了力,李慧蘭便面泛鐵青,随後那權杖被收了回去,李慧蘭便倒退了兩步,有些脫力。
她聽見這個在傳聞中神化了的标志,正散發着冷意道:“即便是在衆人眼下,我依然能夠将你重傷,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耍你那些詭計。
”
“臣婦,定然不會動國師大人的人。
”她恭敬道。
葉銘庭冷笑一聲,轉身就要走,但白羽岚還有些愣愣的,似乎打算和令羽空一起留在原處,她皺了下眉頭,轉過身,在面具下的眼神冰涼地掃視過她,道:“跟我走,難道你還要和他留在一起不成?
”
白羽岚可摸不清楚這男人心,海底針,心中閃過一絲快意,就跟在葉銘庭身邊走了出去,但他似乎根本就不按常路出牌,剛要下台子,到人群,她便被葉銘庭一把環住腰肢,随後用力一帶,使了輕功離開了現場,徒留還在看好戲的人一臉茫然。
但李慧蘭和葉銘庭的對話,卻是沒多少人知曉,因為大部分人都相隔台子較遠,并未聽清。
隻不過相信過了今日,央國定然要傳出來些脍炙人口的傳聞了。
白羽岚被他拽着走,但卻并不是往侯府方向,而是與之相反,她奇道:“你這是要将我帶去哪裡?
”
“央國商路廣闊,你多認識些人,也無妨,據說你和令羽空達成協議的時候,他将北邊的長林道、徐陽路,南邊的沿海岸口讓給你了,還讓大運河和你分享通商?
”葉銘庭習慣性挑眉道。
雖然她瞧不見他面具下的表情,但是她心裡可算是能摸得個清楚,她笑了聲,回答:“當然,否則我會招惹到這個喪心病狂的老太婆麼?
”
“他倒是大方,他掌握央國與其接壤國十五條商路,在央國和徽國通商捷徑共六條,就分了你三條。
”男人的話有些低沉,卻又顯得太過于冷靜。
白羽岚忍不住懊惱,瞧瞧這架勢,怎麼看,都像是這厮在吃醋了,白羽岚趁兩人落地,他将自己放開的檔口,突然湊過去,将他那看着過于神聖的面具給擡高了一點,露出完美的,有些尖而白皙的下巴,和那雖薄卻有着完美弧形的唇,她拽着他的領口,踮起腳,輕輕地啄吻在這薄唇上。
有些動情之時,不經意間,還舔了一下,登時就引起了男人強烈而不可抗拒的反應,他随手将她抵在身後的樹幹上,将這個吻深入綿長,手環上她的腰際,在後背摩挲,末了,白羽岚有些抗拒地推開他,喘着粗氣,面色紅潤,但眼前人卻是鎮定自若。
白羽岚磨牙:“這不公平,每次都是我被這樣,你都沒......”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另一個聲音,想是這個院子的主人,那人爽朗地笑了三聲,倒是格外耳熟:“沒想到,你在這邊做國師,還能如此有興緻。
”
白羽岚怒視他,後者湊近她耳邊,呵氣如蘭:“你先開始的。
”
她頓時就不吭聲了,隻是耳朵有些紅,還不是為了安慰這個動不動就吃醋的大男人。
來者竟是聶青和,想不到過了這麼久,一别在異國,還能瞧見熟人。
他看向二人,笑着道:“若是要繼續,咳咳,我這住宅還是有幾處廂房的。
”
白羽岚臊的耳朵通紅,葉銘庭武功那麼高,先前定然是聽到了的,竟然壓根兒就讓人看了去!
絲毫不做掩飾。
“不必了。
”葉銘庭似乎有些不滿聶青和的語氣,道:“這回是來找你談正事的。
”
聶青和撇了撇嘴,道:“你哪回來找我,不是說的正事。
”
難道不找他做正事,還想要做什麼事......聶青和的思想很危險啊!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仿佛先前那暧昧的氣氛不存在一般,而白羽岚卻偏偏還被二人排擠在外......
默默跟在後排的白羽岚雖二人來到院子中間的涼亭,中間還有一人等候在此處,是冷楓,白羽岚嘴角一撇,在這兒還能遇見這麼多熟人。
冷楓擺出很是恭敬的态度,點頭道:“白夫人。
”
白羽岚好久沒聽過别人這般喚她了,就連綠意最近都要改口叫甯小姐,這倒是讓她有一陣恍如隔世感,她輕笑了聲:“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見你。
”
“是侯爺最近有什麼大的行動需要開展麼?
”她繼續問道,權當閑聊,其實他會不會答對她來說,都不太有所謂。
冷楓還是一如在門内的恭敬守禮樣子,道:“侯爺在戰場上死裡逃生,自然是有大計劃,隻是沒想到侯爺竟然也将夫人帶了過來,夫人不是一向不喜歡這些權謀算計麼?
”
白羽岚讪讪道:“能替侯爺分擔,是我的榮幸。
”
唉,說這些幹巴巴的官方話真的好累啊。
好在葉銘庭已然打斷了他們,四人剛好坐滿這張方形桌子四方,一坐下,便有婢女前來擺放食物,等到婢女離開後,葉銘庭便緩緩開口:“這次,我是想再出行一次,我查過,央國皇室雖然足夠和善,但對外侵略卻從未停止,而皇帝,和北疆人士有勾結,且與之共同對付徽國。
”
聶青和在一邊冷笑一聲,啧啧贊歎道:“這央國的皇帝才是個雙面間諜,表面上答應那廢物皇帝的和親之舉,和徽國搞好關系,暗地裡,卻又在北疆動手腳,想要一舉吞并徽國,又想拿下北疆,吞并這片大陸。
”
葉銘庭點點頭,像是在談論什麼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他面具還未摘下,銀色的輝光下,白色的袍子,加一枝代表神聖權力的權杖,灑下來的細碎的日光,此時像極了籠罩在他身上的盛輝,看起來,可真像大慈大悲之人,可惜,他卻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
就像他此時說出口的話一般:“我打算,将北疆的王族徹底屠戮,用徽國我手底下的士兵,扶持我的人去統治北疆,而不是讓它作為徽國附屬的一塊區域。
”
白羽岚心驚,葉銘庭這是要幕後稱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