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比武招親的喜事
白羽岚坐在馬車裡邊兒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種個性,究竟是怎麼還能待在這城門口守門的,沒被那些達官貴人給悄悄做了,也還真是稀奇。
就連坐在裡邊兒的令羽空,似乎也神情微動,少見地打算配合人。
“既然執意要查,就查吧,我下馬車,希望你們早些查完,我還有要緊事要趕回中心城。
”令羽空的聲音自馬車内響起,清清冷冷的,極淡的音色讓另外一個侍衛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覺得自己早晚會被這一根筋的兄弟拖累死。
令羽空下來,不僅因為對這侍衛的奇怪,還有那紊亂的氣流,戛然而止了,那使輕功時候,必然會帶點兒的氣流聲消失,這樣看來,這人是在這周圍,停了下來。
跟了他們這麼久,看來耐心十足啊。
兩個侍衛也不敢怠慢,連忙撩開轎簾,探進去一個頭,細細翻查了一番,而因令羽空極為強烈的潔癖要求,連翹就特意囑咐了這兩個侍衛一句,讓二者不要上馬車,用東西挑就成,還忍不住在查完後,憤憤一聲:“竟然會懷疑公子這般人,真不知道你們還究竟是不是央國人。
”
說着,綠意就要讓其餘二人上馬車,而令羽空卻是少見地神色凝重,神情微動,似是極為認真的樣子,倒像是在聽些什麼,連翹一時有些不敢打擾他。
不過須臾,令羽空正要拽過白羽岚之際,同樣又出現一個黑衣人,猛地拽過白羽岚,并以手化掌,朝着令羽空要抓白羽岚的手,狠狠一擊。
白羽岚被黑衣人扯着生疼,而黑衣人和令羽空竟然交起手來,并且不分伯仲,白羽岚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面來了。
尤其是這黑衣人的招式,她是越瞧着越覺得熟悉。
令羽空平日裡看着倒是個風輕雲淡的人,但是在動起手來,卻是毫不含糊,招招狠辣無比,都是要置人于死地的,在令羽空正要一掌擊向那黑衣人之際,她的直覺突然冒出來,側過身子想要去擋,令羽空猛地收手,卻是來不及收力,竟叫他生生吐了一口血出來。
黑衣人猛地攔腰抱起白羽岚,飛身而去。
白羽岚一時不防,卻十足冷靜,鼻尖萦繞着的些微松林香,以及這熟悉的感覺,讓她心安。
黑衣人抱着她離開的速度極快,就連先前同他打鬥的令羽空,現在也并未趕來。
雖然黑衣人對這片區域的熟悉程度太高,是有些不合邏輯,然而白羽岚卻是不疑。
他使輕功很快,不過一會兒,黑衣人見徹底甩開了令羽空後,熟門熟路的,到了一處小巷下,便從房頂上落了下去,深深暮色中的弄巷,就連一個人的眼睛都瞧的不甚清楚,然而白羽岚還是準确地盯着他的眼眸。
特别是方才在月色下瞧着的時候,那雙眸子,丹鳳眼,微微上挑,形狀十分好看,就算許久沒見,她也能辨認的出來。
他将她放下身,便就着這姿勢将她抵在一邊的牆上,單手将她圈在這麼一個小範圍裡,喉結滾動,便有着帶着沙啞卻格外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了出來:“夫人。
”
不待白羽岚回他,他突然猛地扯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那張她日夜思慕的臉,低頭,以不可抗拒的姿态,吻了下來,厮磨着她的嘴角,一邊啃噬着,又撬開了她的唇齒,攻城略地,掃過嘴裡的每個角落,不夠溫柔,也并非纏綿,反倒是帶着絲絲懲罰意味一般。
白羽岚快要被這吻給弄得憋不過氣來,她手腳無力,擡起來的右手軟軟地擱在他肩上,末了,直接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一吻尚未結束,他便用了力,手臂青筋漸顯,将她狠狠地箍進自己懷中。
等到他放開她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旁人接夫人走,夫人就這般放心地離開了麼?
夫人不會武,也不保持高度的警覺,這才是為夫最為擔心的後方。
”男人開口,不是纏綿的情話,反倒是一聲斥責,可算是将白羽岚方才漸起的一股子熱情都給磨滅了個幹淨。
她嘴唇因了方才的關系,漸有些潤澤,這般盯着她,不語之時,雙眸之中已然是滿滿的控訴,昨日裡,她得了他糟糕的戰報,而今卻見人這般好生生地留在這處,且不像是遭受了什麼磨難的樣子,是叫她又如何作想?
“你沒事,怎麼最開始不曾告訴我?
現在外面傳來你的失蹤,可有讓我曉得過麼?
”
面對白羽岚的指責,葉銘庭心中自然是有些愧疚的,他低頭,用雙手将白羽岚的臉擡了起來,雙目炯炯地瞧着她,滿是憐愛。
末了,他歎了一聲氣,道:“并非是我故意為之,而是臨時做出來的決定,我自然是不能去困擾你的,本想着你們在侯府撐上一陣,若是實在不想呆在侯府,去哪裡也好,隻要平安即可,可沒曾想,夫人竟然來了這央國。
”
這是在他計劃之外的事,他沒有十足十地把握,從不會說空口無言之憑。
“那他們呢?
他們能知道麼?
”白羽岚想着先前情緒低落到快要出問題的十三,一時也有些替着葉銘庭覺得愧疚,不免心中糾結,她現在是曉得他無事,然而身邊跟着的那般多人,卻是要被他這般欺騙麼?
“若是夫人想要說,那告訴了也無妨。
”男人不在意道。
既然是在央國,倒也無妨。
“夫人說了這般外事,卻也未說上一句關于為夫的話,為夫可是傷心。
”他突然将她從懷中放了出來,直接牽過她的手,道了句:“夫人不打算走走?
”
她這才想起先前的令羽空,一時心中郁結,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随着他走過了這條弄巷,而葉銘庭先前穿着的夜行衣,也被他直接脫了下來,裡面着的是簡單的常服,在央國倒是常見,也不顯得突兀。
令羽空他們一行人現在還在那城門口處呢,葉銘庭就這樣将她劫走了,可她還是得回去啊,否則多多和囡囡怎麼辦?
葉銘庭挑眉道:“夫人走神了。
”
他這突兀的一聲,将白羽岚又給驚了回來,而先前那喜極而泣的狀态,早已緩和了許多,現在卻是開始考慮其他。
她抿了抿嘴唇,半晌,還是說出了口:“既然你現在沒事,可你現在假意失蹤,定然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再有,現在孩子還在令羽空那處,我不能就這般随意離開,還有我的人,也都在令羽空那處。
”
她咬了咬嘴唇,不再說話,但又欲言又止。
男人扯開嘴角,笑了聲,他心中曉得白羽岚現在對他的感情,然而隻是見她這識大體的模樣,便覺得有些不舒服,他有時候覺得夫人還是依着他比較好,最好再黏一些,有時候又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
良久,男人嗤笑一聲:“夫人不必多慮,等會兒自然是會将夫人給送回去的,不過現在夫人就屬于我,夫人可不要走神,因為隻能陪着夫人這一會兒了,再有,現在令羽空應當是會自己回中心城的,我知道他宅子在哪兒,等會兒自然直接将夫人帶到他們宅子門口就是了。
”
白羽岚一顆心安定下來,她嘴角一彎,道:“上次也是同你一起去看的花燈節,不知不覺的,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雖說是央國的,但畢竟情景還是一樣。
”
夜市裡,普遍都是些賣首飾和一些小玩意兒的,但央國竟然也是個有搭戲台子的地方,瞧着這台子四四方方的,又挂滿了紅綢,台上尚且還無一人,白羽岚坐在下邊兒卻是覺得有些稀奇了,據她從納卡那處聽來的,說是這邊并沒有什麼唱戲的。
不過一會兒,台下的人開始起哄,有一個紅衣女子站在台上,腰上環着一長串鞭子頭上用着簡單的紅色緞帶給紮了起來,系着同色系抹額,眉眼眉眼卻是淩厲,乍看起來,倒是威風凜凜的,白羽岚對這般女子,自然也是有些心生向往的。
“在座各位,今日裡,我林府開始比武招親,菀兒說過的話,定然是不會食言,相信整座城的人,也都有目共睹,今日裡,若是誰能打敗菀兒,林家就同他定親。
”那紅衣女子抱拳一握,提腿往後收了一下,這就轉身退至台子後邊兒。
白羽岚扯了扯正要往前邊兒走的葉銘庭,指着這台子上的女子,道:“今日裡竟然瞧見一個比武招親的喜事,看來我最近的這運氣,自然也是不錯的。
”
葉銘庭勾唇一笑,揶揄一聲,道:“夫人的心可還真是寬,這城裡,每日有多少的婚姻嫁娶,莫不成,這整個京城裡,都是這般好運的麼?
”
白羽岚不滿,瞪他一眼,道:“從前街頭賣藝的什麼沒見過,隻不過是一時見了這比武招親,頭一次的,覺得有些新奇,便想瞧瞧,你去還說我。
”
“再有,人生三大喜事占了一樣,那可不就是沾了喜氣麼?
”她撇嘴。
“好好好,夫人說的都對。
”
不過一會兒,現在這台子上,已然是來來回回都去了好些人,隻不過這姑娘的武技實在霸道,那些上台的男子,竟然是沒有一個能打過她的。
隻見那女子手中長鞭一甩,便将另外一個手中持劍的男子給套住了,那長鞭盡頭稍稍一用力,直接将男子給扯到了那台子邊兒上,又因為那男子拽住了那台子的柱上,這才沒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