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當真是太過于恐怖了
“不過你之前服用過假死藥,所以在你心口出現這個刺傷的時候,還是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傷害,讓你短時間之内,是不能做什麼劇烈的活動了。
”
青衣男子說着說着,就又開始搗騰出來一種藥草,開始一下一下地搗藥,他這麼一個架子上面的藥草,那般多,一時半會兒,還真是不可能搞得完。
“那你是怎麼撿着我的?
這又是在哪裡?
”白羽岚本想要動身,但是一想到之前他的一番警告,又作罷了。
男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道:“這裡是雲瀾城,距離央國隻差了幾座山的距離,想要進城裡,恐怕還得走上幾段路才成。
”
“看你的穿着打扮,似乎像是京城那邊的人士,隻是怎麼到了這裡,我是無從得知,見到你的時候,是幾個壯漢,正推着裝你的推車,要将你送去亂葬崗,我發現你還有得救,就将人給攔下來了,你才沒被送去亂葬崗。
”
“看來,我是昏睡了多日了。
”白羽岚肯定道。
她勉強用自己的手活動着可以擦拭着自己心口的傷口,那青衣男子便自覺地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她之前是用的假死藥,讓自己能夠昏睡上一兩日,這到時候,自己就自然醒來,還可以順利逃脫,但是這沒料到的是,這些人竟然是心思這麼重,竟然為了防止她假死,在她心口上刺了一刀。
恐怕這刺下的一刀子,也導緻她昏迷了許久,現在都過去好多日了吧。
不過這人也是有意為之,畢竟這傷口也不至于讓她死,若是遇上了貴人,就是個迷惑他人的行為。
“多謝這位公子了,不知公子是何姓名,我也好喚一聲公子的名諱。
”白羽岚輕聲道。
“區區山野之人,不足為外人道。
”他輕聲道,似不以為意。
“既然是救了在下,在下也如若連公子姓甚名誰都不曉得,那也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白羽岚悠悠然道。
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對方的請求:“姓林。
”
林玉權見她氣度不凡,加之這一身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什麼普通人,終究還是不打算告知她全名。
他并不希望,這件事會牽扯到更多的人,以及更多的事兒,最後給他招緻來些麻煩。
“既然如此,那就叫你一聲林公子好了,多謝你的草藥了,隻是我對于此地不熟,并非是這雲瀾城周圍的人,所以我傷好以後,能否讓公子帶我去一趟雲瀾城内。
”白羽岚知道自己這個要求,還是頗有幾分過分,最終還是忍不住提了出來。
這人現在既是救了自己,她又要暫住在人家家中,屬實是不妥啊。
“等你傷好的時候,就帶你去一趟,隻是這去了以後,你就在找個客棧什麼的,在那裡暫時歇下,就不必回來我這小地方了。
”林玉權輕飄飄地帶了一句話。
白羽岚也不在意,人家不想惹麻煩上身,這也是人之常情,并沒有什麼不對。
隻是她雖然身體是不能動,但是眼睛倒是骨碌碌地轉,一轉眼,就瞧見這房間之中,除了那架子上的一堆半幹不幹的草藥,竟還有一幅字畫,詩句倒是看的不甚清楚,但是那一幅山水圖的圖畫,倒是看的個一清二楚。
看這筆力,以及這繪制的風景,的确像是大家之手,大氣磅礴,細小之處,卻又是精緻夠了,瞧着也叫人心生佩服。
這人的畫工這般好?
不說别的,這人要是有這麼一副手筆的丹青筆墨,想必也不至于現在還住着這麼一件茅屋,更别談他剛才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度,她也不覺得這位林公子,是什麼農戶或是平民家庭出身,若當真是平民家庭,怎的會有這樣好的筆力,以及這樣好的丹青,還懂得這麼多的藥理,更遑談氣度。
“這是,你畫的?
”白羽岚試探着問道。
林玉權眉頭微皺,似乎對于白羽岚這樣貿然的詢問,有幾分不高興。
“若是你不願意說,那就罷了,是我唐突了些。
”白羽岚恹恹道。
“是。
”
果然還真就是他畫的,這人的功夫,也未免是太強了吧。
也不知道,這在雲瀾城,又是個什麼樣的身份,平白覺得,有些蹊跷的緊。
“小女子有些唐突,忽然想問了一聲公子,公子不像是什麼普通人家出身,若是公子在這雲瀾城,遇到了什麼困難,小女子可以幫助公子,想必公子也看出來,小女子的身份不一般,或許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
”
然而,她這麼掏心窩子的一番話,對方喜愛能夠是充耳未聞,絲毫不對此有何想法。
“雖然林某知道這是姑娘的好意,但是林某心領了,至于這幫忙,就不必讓姑娘代勞了。
”他輕聲道,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語氣,叫人也是聽了就生氣。
“那這樣也罷了,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于你。
”白羽岚笑了下,緩解這尴尬,她又轉移話題,道:“隻是,這畫上,似乎還有一個印章啊。
”
看來,這像是個官宦家的公子啊。
“是的,不過姑娘就不必再多問了,林某也不願多說。
”
“若是你之後願意改變主意,我也願意幫你,畢竟這是救命之恩,必然是要湧泉相報的。
”白羽岚彎了彎眼睛,笑的是格外好看。
但是這個林玉權,卻算是一個榆木疙瘩,是當真不怎麼多想,反而還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煩悶,道:“姑娘勿要多言了。
”
看他這樣子,像是都有些不耐煩了。
白羽岚怏怏道:“隻是,我不知道該與公子說些什麼,所以總是踩雷。
”
“還望公子不要介意才是。
”
雖然林玉權很想和她說一句,要是她不說話,他才覺得這才是好呢。
可是一轉念頭,将要宣之于口的時候,看着白羽岚在一邊瞧着的時候,那眼巴巴的神情,又覺得很是不妥,索性又閉上了嘴。
“我聽說,這雲瀾城,最近是發生了些大事兒,是麼?
”白羽岚是單刀直入,一下就切中要害。
這雲瀾城的情況,單是要聽這些官員在宮裡頭進來的折子說,那鐵定是沒什麼太大的參考價值的,可是這聽到本地人,還不和官場摻雜關系的來說,就要顯得公正許多。
“最近都是一直在打仗,沒什麼太平的日子,天天都有大事。
”林玉權很是習以為常地回道。
可是,這說到底,也不是白羽岚想要的答案,冥冥之中,她就是覺得,這眼前的男子,合該是知道點什麼的,這關于雲瀾城最近正在發生的事兒。
“我說的,可不是這打仗的大事兒,但是這打仗啊,雖然是大事,就怕這後方是有人在作亂,聽說這後方最近是來了個不知道是什麼來頭的神秘組織,這個組織是曾經在雲瀾城周圍修建過一處宅院?
”
說起這番話,林玉權的臉色竟是在一瞬間變了,他冷了聲音,道:“不知道姑娘是聽誰說起的?
”
“這個麼,全是這之前在京城裡頭聽說過的,隻是想問問是不是确有其事,很是好奇。
”白羽岚盡量弱化自己對于這件事的追究。
“看來姑娘當真不是一般人,這座宅院修建起來的時間,很短,但是它消失的時間,卻很快,若不是這雲瀾城的本地居民,想必不會知道這宅院的存在,更何況,它是十年前建造的,現在流傳到民間,也隻剩下了話本子一般的說法了,現在姑娘卻像是新知道的,可見是有心人打算讓姑娘知道。
”
這個宅院,不僅僅是知道的人不多,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則是,對于這個消息的封鎖,是格外的嚴格,若不是真的聰明人,又怎麼會知道這宅院的,一絲一毫的消息?
“有心人想讓我知道?
”白羽岚暗自琢磨着這麼一句話,越想,卻越是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兒。
這幅圖上,畫出來這麼個宅子,很是顯眼,隻要是個看畫的人兒,想必都是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更何況,還是這想要看畫的皇帝呢?
隻是這十年前的宅院,忽然就出現,又忽然消失,現在還出現在這畫上,又是什麼意思?
這畫師,又是希望他們知道什麼?
這下面的官員,為何又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并未對這個畫有任何的異議?
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太奇怪了,奇怪的讓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怎麼去摸清楚這背後的邏輯和目的。
“你是宮裡頭來的人吧?
”林玉權又補充了一句:“你的腰上挂着宮縧,你又像是一個上面的人的作風,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千金,可是這宮中,目前又隻有一個女子,那就是當今的皇後,當今皇後與現在這霸占在雲瀾城的勢力有關聯。
”
“你一開始的目的就是來雲瀾城調查真相,以及管管你這母家那邊的事情,隻是不知道你在京城裡面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所以導緻你現在會忽然假死,然後出現在這裡。
”
他一下子那就推測出,她是當今皇後的這麼個結果,讓白羽岚幾乎是快要這背後冒汗,當真是太過于恐怖了。
“你為何,就這麼笃定,我非得是那皇後了呢?
堂堂一個皇後,又怎麼會落敗至此,甚至還如此狼狽地出現在這裡呢。
”白羽岚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