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剛流産就重打三十大闆
納卡不予置詞,在她這兒,卻也隻能瞧見眉眼飛揚,甚是肆意。
未進入院内,已聞其聲,卻是一個女人的低泣,聽着,倒是覺得可憐,不過白羽岚心中卻是毫不動容,在她眼中,這般作态,不過也是為了固寵除敵的手段罷了。
白羽岚擔心納卡先進了屋,會做出什麼太過偏激之事,是以,就去幫她先推開了門,果然,那女子倒的确是個好能耐的,不過片刻,就将令羽安給請到了她住處。
開門的就是令羽安的手下,而其中一個黑衣男子站在庭院中,看着納卡的眼神格外複雜,讓一邊兒的白羽岚都略有不滿,平日裡待納卡那般真心,而今竟然這般容易就被挑唆了,實在令人不快。
“殿下。
”他朝着納卡拱手作揖,看起來,倒是十足十地恭敬,但其間卻是帶着一股子冷漠。
“臣想問殿下一個問題。
”
納卡嘴一撇,仿佛先前那在青樓中調戲旁人的,不是她一般,她挑釁地直視他,又帶了些輕佻,語氣卻沉靜道:“問吧。
”
“臣的這個丫鬟,究竟是不是殿下派人來強行堕胎的。
”他瞧着她,目光如炬。
納卡捂嘴,噗嗤輕笑一聲,上揚了聲音,似笑非笑道:“怎麼?
先前不就是因此請我過來要主持公道的麼?
這會兒又開始相信我了?
本殿可是早就說過的,就是本殿做的,那又如何?
你想要懲治本殿麼?
”
她這般一邊說着,一邊一步步朝着二人走去,目光帶着絲絲挑釁和上下打量。
“卑下自然不敢冒犯殿下。
”雖然令羽安現在态度依舊謙卑,然而情緒已經冰冷下來。
“殿下想要做些什麼,那是殿下的權力,卑下無權幹涉。
”這句話算是将二人給劃分地泾渭分明,但凡是個愛慕過的女子,也自然該是傷心了。
納卡還正要說些什麼,白羽岚心知她定然又會刺激别人,說些諸如‘敢出軌我的男人,就得受到這種懲罰’類的話,上前打斷道:“你不是愛慕殿下麼,就算當真是殿下所做,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責任麼?
無緣無故,你要讓殿下接受這突然冒出來的孩子麼?
别說是皇室太女,便是随便一個大家夫人,想是都沒辦法接受這種場面吧。
”
“我說了,這孩子不是我的。
”令羽安忽然像是被踩住了痛腳一般,直直否認,順便還有些惱意,這個白夫人,分明就不怎麼關她的事兒,卻還要來管。
不管這令羽安如何想,但納卡卻的的确确是讨厭那個女子的。
“既然不是你的,為何你非要百般護着她?
”納卡冷笑一聲,道:“防我跟着防賊似的,說不是你在外邊兒一夜風流的,還是被勾引着了,我可都沒有怪過你,但你卻還要保着這孩子。
”
令羽安從前若是聽到了如此有醋意的話,該是欣喜若狂,而今,他卻是萬分糾結地夾雜在情與義之間兩難全。
“既然殿下已經将孩子給打掉了,卑下也無話可說,但還請殿下,解除了卑下的大侍衛一職,卑下深感無力陪在殿下身邊。
”他突然拱手,又半跪下,目光卻是直視前方,未看納卡,直直道。
納卡氣急反笑,他竟然要為了這麼個女人,結束這跟了許多年的主仆關系!
“好,這可是你說的,既然你都不願意了,我自然不會強留,你今日來,就想為這事,那我就成全了你!
”納卡臉色一冷,随後拽過白羽岚的手腕,氣力還蠻大,道:“姐姐,我們走!
這侍衛長的工作,你不做,自然還有人來求着做。
”
半跪在地上的令羽安渾身一僵,然而卻是沒再開口。
白羽岚被納卡拽着往外邊兒走去,而那個站在令羽安身邊的女子,卻是嬌嬌怯怯地軟糯道:“公子,是奴家破壞了您和公主的友情。
”
白羽岚替納卡氣不過,然而納卡卻是非要走,她也不曉得是哪裡來的氣力,竟然掙開了納卡的掣肘,轉身就往令羽安那邊跑過去,不僅如此,她看着這左右為難的令羽安,即便是俊美的容顔,仍阻擋不了白羽岚如今心中厭惡。
心念一動,随即,她一巴掌就扇在了男人臉上。
令羽安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随即冷聲道:“這可不是在徽國,讓你為所欲為!
”
一邊的女子也輕聲喊了一下,随後想要擡過男人臉瞧瞧傷口,然而卻是被他一下避開了,那女子眼中一閃而逝地嫉妒。
“你這個女人,不論有什麼理由,怎麼能以下犯上,打少爺呢!
”那女子哆哆嗦嗦地指責,因為被迫堕胎,現在傷口還未好,本就病恹恹地要靠着丫鬟攙扶,此時突然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也就軟了身子,将倒未倒,最終直接靠在了令羽安懷中。
白羽岚看着刺眼,又覺心中郁結,納卡是獨占欲太強,而且因為長期身居高位,處事自然任性極端了點兒,自然會被這女人給激地不輕。
“這一巴掌,我是替納卡打的!
”白羽岚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放了手就兩不相欠了麼!
你在徽國的時候,對納卡又做了什麼,你還記不記得!
”
納卡趕緊走過來,道:“姐姐,不要說了,這人本就是沒心沒肺的,沒了他,難道我堂堂一介太女,還找不到優秀的男人了麼?
我看這令羽府上,公子也還多得很。
”
白羽岚用手捂住納卡的嘴,制止了她繼續說話,否則,還不知又要說出些什麼驚世駭俗的。
“納卡是什麼性子,你再清楚不過,你從前能寵她,那現在,你是因為膩了所以也就難以容忍了麼?
随随便便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就對她失去耐心?
你心中對她的所作所為,以你的聰明才智,不早應該猜出來了麼?
可你并未阻止,卻反倒是将這一切都怪在她身上,從前既然你在徽國做過那般事,永遠就不能等同于未發生過!
”
白羽岚一通斥責,這樣左右為難後,便放棄掉自己的愛人的男人,就是懦夫一個,她最讨厭的,便是這種懦夫!
給予一人一個東西,再拿走後,難道就能回到他未曾擁有過這東西的時候了麼!
“不負責任!
不管這孩子是不是你的,但你現在這态度,就是夾在幾方情感之間,要做個龜縮安全區的懦夫,若當真如此,納卡不與你一起,那也是好的!
”白羽岚這回倒是一把拉過茫然的納卡,将人帶離了令羽府。
途中還遇見了怒氣沖沖的令羽家主母,本來這位主母在瞧見白羽岚這張面孔的時候,是想要斥責的,然而皇殿下在眼前,自然也就不敢動作,反而是恭恭敬敬地将二人送走了。
李慧蘭想着自己那不争氣的兒子,就覺頭疼,她最愛大兒,大兒與公主也算是青梅竹馬,如今公主地位也算是穩固,而二人幾乎也快要定情,這最開始本是要将那齊家女結親大兒的婚事,都給她推給了五兒,但現在,這突然冒出來的懷孕女人又是怎麼回事兒?
如今這一個個的,都沒個讓她省心的。
李慧蘭美目上挑,掃視了那病恹恹的女子,現在還靠在令羽安懷中,見了她,就畏畏縮縮地想要脫離開令羽安的手臂,溫婉着聲音,道:“容憐見過夫人。
”
令羽安還沉浸在先前白羽岚那當頭棒喝中,沒回過神來,容憐避開了身,他也沒去扶着。
雖然容憐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但李慧蘭可不是什麼聖母心,登時就怒斥自家大兒,道:“安兒,今日裡,你可是怎麼回事兒?
啊?
你竟然是不想要待在公主身邊了麼?
當初你父親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這才讓你進了宮,做了大侍衛,你呢?
”
令羽安垂眸,他是個孝子,自然是要百般聽取母親的教誨,見他沉默不語,李慧蘭反倒是倒抽一口氣,指責道:“你竟然對公主大呼小叫,你這是要連帶着我們令羽家受累麼?
還有,這個女人是誰?
你可從來沒有和為娘的說起過,怎麼,孩子大了不由娘了?
”
“她,她是......”令羽安吞吞吐吐道。
在母親面前,才是最不能暴露這女人的存在,良久,他歎了口氣,終究什麼都沒說,而容憐卻是瞄了一眼令羽安,随即試探着回答道:“憐兒是公子的通房丫鬟。
”
令羽安背脊一僵,然而還是默默的,沒有說出什麼話,至于李慧蘭,卻是臉色極黑,難怪這素來與大兒子交好的公主,今日裡竟然如此大發脾氣,恐怕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她的消息倒是沒錯。
“是你,懷了我安兒的孩子。
”她肯定道。
“是,是憐兒,不過,”容憐怯生生道:“已經被公主賜沒了。
”
不想,李慧蘭倒是哼笑了聲:“沒了倒是好,我倒是不曉得,這偌大的令羽府上,竟然也是龍蛇混雜,讓你這小丫頭也給爬上了少爺的床!
”
“母親!
”令羽安出聲,制止李慧蘭說下去。
“來人,将這小蹄子給我帶下去,重打三十大闆!
”李慧蘭美目淩厲,嘴角下撇,對這小女人,十足十地厭惡至極。
容憐登時就被吓得花容失色,瞧着令羽安祈求道:“公子,救救奴婢。
”
她現在才剛流了産,就要被拉出去打三十大闆,這夫人是想要了她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