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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章 嚴陣以待

農女福妻有點田 久爺 6404 2024-10-28 10:10

  落寞地轉過身去,對着厲隋的左手,對着那一片空白,空空如也的牆壁,再也睡不着。

  終是抵不住那突如其來的困倦。
葉錦羽終究還是累了。
夢裡,他沒再與厲隋相遇,而是遇到了另一個人,另一番話,好像那便是他的另一般境遇。

  緊緊地扣住衣領,冷冽的寒風,飄雪的天空,溫度降的突然,葉錦羽顫抖着全身,捂着自己的胸膛,欲要抛棄了身後的胸膛,獨自去尋找那溫暖。

  對于厲隋,他好像真的累了。
一幅幅無法容忍且饒恕的畫面,一張張曾經鮮活轉眼死灰的面容……他無法忘懷

  同床共枕,同床異夢,不知不覺,兩人之間,已然夢遠

  雞鳴,太陽如期升起,盡管在這雪天裡,隻有透過層雲的一點微光,同樣帶與了人光明。

  沒到卯時,厲隋便已蘇醒,看着身旁,已然側過身子的葉錦羽,無可奈何。

  洗漱,上朝。
沒有楚雲風在身邊呼喚的聲音,他至今還有點不适。

  距離楚雲風被行刑,隻剩下一天了

  上完朝,厲隋沒有一如既往地批閱奏章,也沒有像前幾天一樣去找楚雲風。
而是來到禦膳房,取了早上的飯食,徑直,走回了葉錦羽的房間。

  葉錦羽還未蘇醒,厲隋一個人吃着早點。
自上位以來,厲隋厲行節儉,倒也不追求什麼鮮肥滋味之享。

  獨自吃着細米粥,就着糕點,厲隋邊吃邊看着葉錦羽,眼神溫柔。

  看着他一起一伏的胸膛,看着他微動的眉梢。

  辰時剛至,厲隋也将将用完了早膳。
隻見葉錦羽顫抖的睫毛睜開,此刻,他醒了。

  端起葉錦羽的那份,來到了他的面前。
厲隋臉上帶笑,和藹地看着眼前的俊男。

  “九九,吃飯了。

  淡漠地看了厲隋一眼,葉錦羽好似還沒反應過來。
舉起右臂,遮掩自窗外射進的陽光,他好大一會兒,才再次睜開眼睛。

  “厲隋,是你啊!
”厲隋放下飯食,摟住葉錦羽的腋下,輕輕地将其扶起,擁了一下,拍了拍葉錦羽的後背。

  端來飯食,厲隋舉起小勺,一點一點地将米粥送至他的嘴邊。
經曆了這次,葉錦羽本就柔弱的身子愈發虛了。

  一點一點地将米粥喂完,厲隋用大拇指指尖為葉錦羽拭去了嘴邊的米粒,顧自收撿着碗筷。

  葉錦羽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啊——”突然,一雙手附上厲隋的腰部。
沒有轉身,厲隋知道,那是葉錦羽。

  二者無言,葉錦羽緊緊地貼在厲隋的後背,小臉在其上剮蹭。
厲隋放下手中的碗盤,輕輕地拉下了葉錦羽的雙手。

  “九九,你這是幹什麼啊?

  葉錦羽看着厲隋,眼神溫柔,其間,還夾雜着幾分傷感;而已為帝王的厲隋臉紅,不敢與葉錦羽直視,連忙收撿着碗筷,準備離去。

  剛到門口,耳邊,便傳來了葉錦羽的聲音,“厲隋,你又要去哪?
”葉錦羽語氣沉沉,沒了力道,更沒了自信。

  一愣,厲隋轉頭,笑了笑,“我隻是把碗筷送與禦膳房,馬上回來。

  “能叫吳寒去嗎?
”放作從前,葉錦羽從來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好吧——”厲隋喚來吳寒,将碗筷與他,自己則站在葉錦羽的房門口,久久不曾離去。

  葉錦羽:“你——能進來陪我坐坐嗎?

  厲隋點了點頭,回身,來到了葉錦羽身邊落座。

  無言,葉錦羽摟住了厲隋的臂膀,疲憊地靠在上面,閉上了雙眼。

  感受着懷中玉人的溫度,厲隋隻覺虧欠了他太多。

  “九九……”

  “借我靠一靠,你再走……”

  心頭一酸,厲隋沉默了。
怎麼榮登大寶,他們之間呆在一起,反倒需要這般“斤斤計較”?
厲隋有點不明白了。

  歎了口氣。

  聽到此聲,葉錦羽睜開眼睛,慢慢睜開了眼睛,撤回了摟住厲隋胳膊的手,獨自躺回床,蓋好了被子——那麼乖巧,那麼小心,讓厲隋感到可怕。

  勉強笑了兩聲,“九九,你今天是怎麼了啊?
是不是哪裡不太舒服?

  葉錦羽勾起嘴角,沖着厲隋搖了搖頭。

  厲隋心知葉錦羽不願與他多語,開始沉默。
沉吟許久,厲隋摸了摸葉錦羽的小腿,對他開口,語氣溫和。

  “九九,等我處理好了雲風的事情,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帶你去看一看那泰山的風景。

  葉錦羽又是一笑,點了點頭。
從被中伸出右手,輕輕地捏住了厲隋的小指,力道很小

  “我還要去處理政務。
”抛下這句,厲隋起身離去,隻留下葉錦羽一人在屋中。
看着厲隋不算匆匆的背影,葉錦羽心頭所念,再次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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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拜見皇上。

  “平身吧。
”厲隋看着眼前的杜懿,神情複雜,“就不能再緩緩嗎?

  杜懿臉上無任何表情,公事公辦,“禀陛下,行刑台已然搭建完畢,今日清晨,已有百姓前來圍觀。

  扶額,厲隋深感無力,暗自腹诽,“這次難辦了!
”臉上依舊帶着笑意,揮了揮手,吩咐杜懿退下。

  偌大的書房,屋外是雪,是雪景;寬敞的庭院,其中無人,無一人。

  沒有心思批閱奏章,厲隋撐着頭,看着屋外,雪花紛飛,卻又不在看那雪花紛飛。

  “叩叩——叩叩——”房門,被人敲響。

  厲隋:“請進。

  來者黑衣黑裳,正是那薛武。
行過禮,也沒管厲隋發話,便徑直來到了他的跟前。

  “何事?

  薛武:“陛下,關于我薛家子弟的事……”

  “我已經不讓錦羽他外出了。

  聽到這樣的決定,薛武顯的有些不滿,“陛下……”

  可還沒等薛武說完,厲隋便已拍桌而起,瞪着薛武,目光不善,“你還想怎樣?
風頭讓你出了,架子也讓你擺了,在這京城,薛家總算回歸一流,排上了名号!

  “要人?
不管男人女人,朕都可以為你去征;要财,不管銀山金山,朕都可以為你去采。

  “你還想要什麼?

  薛武無言,躬身拱手,“謝陛下。
”然後走了。

  屋内,厲隋依舊撐着頭,看着屋外。
茶不思,飯不想。

  一整天,均是這種微薄的光亮;一整天,厲隋坐在原處,都未曾動彈。

  吳寒喚他用膳,厲隋将他打發了;葉錦羽遠遠地看,最終也沒有上前。

  直到屋内點亮燭火,再到燭火熄滅;直到天明太陽升起,再到這第二天的來臨。

  換了一套衣衫,厲隋照常上朝。
上完朝,厲隋連忙趕去刑場。

  今天,算是他厲隋最後的機會,也是楚雲風,最後的機會。

  天空中飄着小小的雪花,覆蓋于街道磚瓦之上,白了人間。

  長安城,再一次迎來了它的春節,也迎來了一位天驕的陌路——楚雲風即将被行刑!

  這可是件大事,住在城裡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清楚楚雲風的地位,那可是當朝天子的身邊人,市井傳說裡的楚閻王。

  盡管厲隋沒有派出手下清掃街上的積雪,但熱鬧的人群早已把腳底的積雪融化,他們個個翹首以盼,看看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可真就有一場好戲看了

  地牢裡,兩個獄卒一齊小心翼翼地來到楚雲風的牢門前,敲了敲鐵欄,“楚……楚大人,時候到了……”

  睡的正舒服的楚雲風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
卻是把那兩人吓了一哆嗦,齊齊往後退了兩步。

  斜睨一眼,楚雲風說:“這麼怕我幹嘛?

  兩位獄卒相視,尴尬地一同笑了兩聲,“沒有,沒有的事……”

  眼前這位,可謂是當今天底下的武道第一人,是牢門上鎖都困不住的“洪水猛獸”。

  起身,楚雲風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若有若無的灰塵,看了眼一側冷汗直流的兩人,伸出了雙手,“把我捆起來吧。

  兩位獄卒又看了對方一眼。
其中一個顫顫巍巍地拿出繩子,來到楚雲風面前,将他捆了起來,押送刑場。

  楚雲風被人押送,一臉淡然;兩位獄卒監督他,汗流浃背。
倒也分不清誰是囚犯,誰是獄卒了。

  杜懿披了官服。
此次事關重大,他必須嚴陣以待。
而且看厲隋那不情不願的模樣,杜懿生怕作為皇帝的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真是令人頭皮發麻。

  仆人送了杜懿出府。
在這遍地王侯将相的土地上,他位高權重,也敵人頗多。
稍一不甚,滿盤皆輸,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就連上官彧和魏明淵都沒落得好的下場。
更何況他這個沒有根基,全靠厲隋一人擡舉的窮書生呢?

  擡頭看天,飛雪已是不絕。
這本該大喜的日子,如今卻要見了血,也是造孽。

  青城子坐在杜家的屋頂,看着杜懿一步一步走出,面帶笑意。
見杜懿心不在焉,青城子便朝他喊了一聲,揮了揮手。

  “你小子,快下來!
”杜懿一見這膽大包天的青城子就來氣,朝他揮拳,牙齒都快咬碎了。

  青城子一笑,騰起跳下,順帶,還踩碎了杜家的一塊磚瓦

  “你!
”二話不說,杜懿沖着青城子便是一拳,側身閃躲,青城子攥住杜懿的拳頭,讓其無法揮舞。

  “杜大人,大家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動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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