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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6章 無法忘記

農女福妻有點田 久爺 5494 2024-10-28 10:10

  不一會兒,自那“佛國”之中,飄出來了一個卷軸。
青城子就手打開,上面寫着:“棄徒楚雲風!
限你一年之内帶回那白家二子之一,将功補過,我等可讓你重歸師門;如若不然,門中方丈将親自收回汝之武功!

  “哈!
”青城子見此,微微一笑,開始嘀咕,“這些小秃驢,剛剃頭沒幾天,就敢自稱方丈。
”說罷,歪着頭,青城子看着那卷軸,“這老怪,可真是一點便宜都不放過。

  話音未落,天空之上便出現一個巨大的手印,朝青城子這邊按來。
收起卷軸,一記倒鈎,那金掌印就在青城子這一腳下化作了飛灰。
而他本人,揚長而去。
臨走前,還不忘留下一句,“謝啦!

  在他身後,佛國裡傳出了幾聲龇牙咧嘴的聲音。
那脾氣不好的秃頭小輩險些沖出,與那青城子決一死戰。
可他們掌門低頭似在思量着些什麼,死活不讓。
雖滿懷一肚子氣,但隻好就此罷休。

  “呼呼——”頹然地坐在路邊,厲隋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勸楚雲風了。
每每當他找到了截然不同且自認為很有道理的理由,都會被楚雲風已各種方式請回。

  或因義正言辭,或因賴皮耍潑。
隻是,隐藏在這正經乃至于瘋癫之下的,卻是他那顆堅定的求死之心。

  在路邊,以平民的身份,随意買了兩個肉包,捂在懷中。
那小小的肉包,甚至還有幾分滾燙,燙的厲隋胸口微微發疼。
可過上一會,溫度緩緩退去,又不再那麼尖銳與難忍了。

  遙想當年,他和葉錦羽最愛做的便是在習課過後,趁着暮色,偷偷地跑到府外,來上兩個包子,然後回家。

  由于已然吃過東西,所以招待厲隋的葉錦羽之母怎麼勸他兩他兩都吃不下一口。
然後就發飙,他們就與她鬥智鬥勇。

  當然,如果嘴邊有油或者油漬染髒了衣服,那就直接從文鬥轉為武鬥了。

  這種事情,再加上一個薛九玉,那情景,讓厲隋至今都無法忘懷。

  晚風輕拂,吹走了剛剛的不如意。
想着已經好幾天沒有去看葉錦羽,以及上次那番時候刺傷了他自己的話語也刺傷了葉錦羽的心,厲隋就不禁自責起來,想要彌補一下。

  念及于此,厲隋加快腳步,朝皇宮的方向快步走去了。
進了宮殿,繞了群宮,滿心歡喜的厲隋來到了葉錦羽的房門前。

  醜奴兒是被安排好住所了的。
此刻的她,早已不在葉錦羽的屋内。
屋内好似沒人,臨近夜晚,也不見有燭光。

  厲隋上前,敲了敲門。
卻久久沒察覺到屋内的動靜。

  “九九,九九?
”試探着呼喚葉錦羽,依然沒有得到回音,“九九,我進來了啊。
”推門而入,隻見屋内的家具已然布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示意着家具,好久沒人用過了。

  一時神慌,厲隋立馬四處搜尋。
一推開右側的書房門,厲隋便看到了令他心心念念的葉錦羽。

  “九九,你為什麼不開門呢?
”厲隋沉聲問到。
可葉錦羽坐在那裡,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
手中捧着一本泛黃的書,好似魔怔了一樣。

  “我問你!
你為什麼不開門?
”厲隋大聲喝問,卻還是沒能得到葉錦羽的一聲回答。
此情此景,不由讓他更加惱火。
憤怒地拿掉葉錦羽手上的書,按在桌上。
厲隋将葉錦羽提起,拽住他的衣領,原本的惱怒在這一刻,全部回歸,沖昏了他的頭腦。

  原本好上一點的心情,在那一刹那盡數化作了憤怒。
想到楚雲風馬上要被行刑,他更是眼眸一酸。

  “你說話!
為什麼不開門?

  眼睛如死魚般的厲隋癡癡地笑了,枯黃且泛白的臉有了一點點紅潤,眼底閃爍着淚光。

  “整整三十六個時辰,你終于回來了……”說完,葉錦羽釋然地閉上了眼睛,不知是悲哀還是歡喜。

  三天沒睡的他,此刻睡的很沉。

  腦中一片空白,那一刻,厲隋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急忙橫抱起葉錦羽,他如瘋魔般奔向了太醫處。

  “太醫,太醫!
”宮中,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都聞訊而來。
直到厲隋把葉錦羽送到了太醫的手中,才停止了喊叫。

  “他怎麼樣了?

  老太醫為葉錦羽把脈,臉色并不太好。
沉吟了好大一會,才慎而又慎地開了口,“情況并不太好……”

  心裡一咯噔,厲隋刹那無言。
但緊接着,老太醫道出了後面的情況,“殿下太過勞累,同時精神緊繃,望陛下今後好好善待他。
讓殿下在我這休養幾天便好了。
目前血氣不穩,不過等下進食喝過補藥之後,應該沒什麼大礙。

  “能将他送回宮中嗎?

  老太醫笑道:“陛下随意,大不了老身多跑幾趟,觀察一下情況。

  抱起葉錦羽,順路,厲隋安排禦膳房,為葉錦羽準備了參湯。
好中文吧

  走到葉錦羽的房門前,厲隋看到了在那等候的醜奴兒。
後者一臉焦急,厲隋卻是沒有搭理欲要上前的他。
抱着葉錦羽徑直入了門。

  輕輕地将葉錦羽放在床上,厲隋接過禦膳房的胖廚子送過來的水。
青瓷小勺,一點一點地喂與葉錦羽,看着後者逐漸緩和的臉色以及久久不曾散去的發黑的眼眶。
厲隋很是心疼。

  他不明白眼前的男子為什麼要把自己弄成這樣。
“整整三十六個時辰……”對于小時總愛睡懶覺的葉錦羽而言,也是難為他了。

  輕輕地撫摸着他的額頭,厲隋看着懷中的人兒從氣息急促一點點到氣息平緩,最後沉沉地睡着,心中逐漸放心。

  那禦廚已然送來了參湯。
手持青瓷小勺,厲隋又一點一點地把那參湯喂與葉錦羽。

  參湯見底,屋外,已是月朗星稀。
落寞地走出房門,厲隋卻是一愣。
他看見醜奴兒蜷縮在台階之上,好像坐了好久。

  上前,與之并排。
醜奴兒看着厲隋的突然到來,卻是有幾分詫異,不過依舊抱着膝蓋,什麼話也沒有說。

  “你是他從監獄裡接回來的?
”厲隋語氣随意,問着醜奴兒。

  “嗯。

  厲隋又問:“你現在充當他的婢女?

  醜奴兒點點頭,“也算吧。
”隻是他從來沒說過我是他的婢女。
說着,醜奴兒低頭看着胸前的金鍊,眼神溫柔。

  忽然,一隻手闖進她的視野,托起了她胸前金鍊。
醜奴兒轉頭,看見厲隋正歪頭看着那金鍊,頗為不屑的模樣。

  連忙拽回,醜奴兒将那項鍊捂在胸前,不與厲隋觀賞。
不惱也不怒,厲隋淡漠地笑了笑,側頭捂住了嘴鼻,看着夜色,眼眶發紅。

  醜奴兒看着他這幅模樣,很是不解,隻以為這人奇怪,連忙起身,想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幾天,你來看過他嗎?

  “天天都來,隻是我說什麼,殿下都聽不進去。
”說完,醜奴兒走了,不管厲隋在她身後怎樣呼喚,都無法阻攔她離去的步伐。

  呆坐階上,厲隋沉默了好久,正對着天上耀眼的明月清晖,身旁卻無一人可與他對酒當歌。

  懷中,透出一抹溫熱,原來是那夜市的包子。
輕輕地掏出,已然沒了剛出爐的溫度

  撥開最外層的油紙,端起雪白的肉包,厲隋嘗了一口。
還是那十幾年如一日的味道,可已然不是兩人同食,一人一個的情景。

  還是那麼多油水,稍不小心,就容易噴濺自己一身;皮包餡大依舊香甜,隻不過如今隻有一人獨享

  兩個包子,對于近來少有吃過飯食的厲隋而言還算輕松,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厲隋便已吃完,擦了擦手上的碎屑。

  喚來吳寒,讓他安排自己沐浴。
厲隋獨自躺在溫熱的水中,閉上雙眼,感覺整個人都得到了放松。
冬季,獨寒,也許隻有這樣的一次溫水澡才能消除他身上的疲勞。

  沐浴過後,仍舊念念不忘地踏出浴盆,用毛巾擦幹身子,取下一邊架子上早已備好的衣衫,厲隋顧自穿着。

  精壯的肌肉,均勻地分布在他的前胸後背以及大腿小腿。
枯裂發黑的傷疤,是他這輩子都難以磨滅的記憶。
而在這肉體的記憶之下,柔軟的内心之中,住着一個自己永遠無法忘懷的人

  穿好衣衫,厲隋沒有回宮,而是蹑手蹑腳地走到葉錦羽的房間,靠着門欄,溫柔地看着正在熟睡的他。

  悄悄上前,掀起那溫暖的被窩籠子,厲隋鑽了進去。
左手穿過腰際,輕輕地摟着葉錦羽的後背;右手枕着自己的頭,看着葉錦羽,自己一點點入眠。

  真的好久,兩人沒這樣親昵了呢。

  一夜無話。
外面明亮的清晖逐漸在烏雲中隐去,群星也不再璀璨,卻都閃耀着歸家。

  流雲,遮掩了一片又一片光華,直到天上,不見一點光亮。
臨近季冬,這天兒又起了一陣妖風。
大片的雪花自天而降,這場大雪,直至初春都不會停歇

  半夜,夢醒。
葉錦羽緩緩睜眼,眼前,卻是含笑已然入睡的厲隋。

  驚訝,後是淡然,顫抖着眉梢,葉錦羽不斷抖動的雙手附上了厲隋的臉龐。
眼裡有淚,葉錦羽看着厲隋,什麼話都沒有說。
不願将他驚醒,正如他再不願與他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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