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表哥,你這話越說越離譜了。
”江清檸憤怒的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跻身在兩人中間。
程易指着一臉道貌岸然的沈烽霖,直言不諱道:“清檸,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現在江家是什麼局面,你心裡很清楚,隻要沈烽霖稍稍用一點手段,現在的江家就得成他的囊中之物了。
”
“三哥想要得到這些東西,不屑用這種肮髒的手段。
”江清檸言之鑿鑿,“倒是江清河他們母女,她們可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惦記着江家的财産。
”
“她們需要搶嗎?
憑着我對嶽父的了解,他的遺産大部分都會交由江夫人打理。
”
江清檸不禁輕笑一聲,“你憑什麼覺得我爸要把這些東西交給一個虎視眈眈的女人?
”
“他們是夫妻,于情于理江家現在都應該交給江夫人。
”
“我爸還不至于這麼老糊塗。
”
程易道:“難道要交給一個外人才是清醒的江董事長?
”
“表哥,你如果說完了請回吧,我爸究竟是怎麼死的,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兇手。
”江清檸握着沈烽霖的手,拉着他往卧室走去。
程易繼續道:“你說的沒錯,嶽父的死,我會調查清楚的,如若有人真的心存那種歹念,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另外還請沈三爺以後離我家清河遠一點,我程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
“啪”的一聲,江清檸用力的關上了房門,将任何聲音全部阻截在外。
沈烽霖見着自家炸毛的小孔雀,忍俊不禁的替她順了順毛。
江清檸直視着對方的雙眼,更是怒火中燒,“三哥,你怎麼就任他無中生有的中傷你?
”
“我這不是還沒有來得及說反駁的話,我家小丫頭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替我罵回去了。
”
“表哥這是糊塗了,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江清檸真是越想越氣,她放在心尖兒上的男人,憑什麼被人憑空捏造的惡語傷害?
沈烽霖按了按她的小腦袋,“你就沒有懷疑過我?
”
江清檸詫異的瞪直眼睛,“三哥,你這話是什麼話?
”
“怕是京城裡大部分人都會和程易的想法如出一轍,畢竟現在的沈三爺就像是卸去了爪牙的病貓,急需一個家底深厚的企業做墊腳石。
”
“我的三爺從來不屑這些身外物,憑他的能力想要站在金字塔頂端,壓根就不需要什麼墊腳石,那些存着這樣想法的人,都是自以為厲害卻毫無真本事的小人僞君子,他們才是最可怕的。
”
“檸檸說的有幾分道理。
”沈烽霖捧着她的小臉,作勢就想着耍一耍流氓。
“咔嚓”一聲微乎其微的開門聲響起。
江清檸急忙轉過身,面紅耳赤的背對着沈烽霖。
沈烽霖瞥了一眼門外不請自來的家夥,眼中的柔情瞬間變得陰沉。
沈天浩略有些尴尬的縮回了手,他抽了抽嘴角,苦笑道:“三叔,我就、就是——”
“出去。
”
“好勒。
”沈天浩幹淨利落的關上了門。
房外,他虛驚一場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你怎麼還在三叔家裡?
”沈天意提着保溫盅和一堆補品,剛進客廳就見坐在輪椅上嘀嘀咕咕了好一陣的家夥,自上而下的審視了他一番。
沈天浩很不習慣被人這般注意,蹙眉道:“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
沈天意捏了捏下巴,一臉諱莫如深道:“憑着我對你的了解,你沈天浩向來都是自負和嘚瑟的人,現在沈家落到了你父親手裡,你為什麼還留在三叔家裡?
”
“你别忘了遺囑裡另一位受益最大的人也是你父親,憑着我對你沈天意的了解,你是不給顔色都會燦爛的人,你會甘心做一個跑腿送什麼補品?
”
“咳咳咳。
”沈天意掩嘴輕咳一聲,張望四周,确定旁若無人之後,才慎重道,“我就是心裡有點不踏實。
”
沈天浩仿佛被人給擊中傷處,面色嚴肅道:“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明明可以跳下來嗎,卻又不敢。
”
“三叔不言不語的時候,最可怕了。
”沈天意惺惺相惜的和沈天浩四手相握。
“我不敢離開一步,我怕自己離開了,萬一我爸篡位失敗,我可能就會被流放了。
”
“我們這樣做兩手準備也是極好的,我有很大的預感,沈氏江山,非三叔莫屬。
”
“你那不是廢話嗎?
你爸和我爸是那塊料嗎?
”
沈天意點頭,“希望以後三叔能看在我鞍前馬後的份上,可以讓我繼承我爸的親王位置。
”
“與君共勉。
”
夜色更深,整個街區兩側又沉又靜。
江家别墅,恍若人去樓空了那般,落針可聞。
江夫人聽着身後的大門傳來了開門聲,回了回頭。
江清河一路趕回,剛進宅子,還沒有脫下外套,頭頂上的燈瞬間燈火通明。
江夫人倒上一杯溫水,放在桌邊,“坐下再說。
”
“媽,究竟出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您大晚上的讓我必須回來一趟?
”
江夫人目不轉睛的看着孩子,她長得像極了自己年輕時候,特别是那雙眼,和她年少時如出一轍,江來就是喜歡上了她這雙看似與世無争水盈盈的大眼睛,怕是才會為她癫狂,為她癡迷。
江清河不可抑制的皺了皺眉,“媽,您怎麼那麼奇怪?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
江夫人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答應我,一定要幸福下去,程易是個好男人,他能接受你的過去,就一定會好好善待你。
”
江清河心裡惶惶不安,“媽,您為什麼突然說這些話?
您告訴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
“我就是想要我的女兒幸福,想要她得到屬于自己的一切,江家理所應當是你的,不能被江清檸搶走。
”
“媽,我不稀罕這些東西,我隻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就行了。
”
“嗯,隻要你幸福,要媽做什麼都值得。
”
江清河似乎明白了什麼,她道:“是不是沈烽霖來找過您了?
”
江夫人更是握緊了她的手,“無論他做什麼,我都要保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