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沈天浩不禁想說,難不成是老天爺不讓他們斷絕來往?
沈烽霖目光尤為犀利,如果說之前他隻是吓唬吓唬沈天浩,那麼現在這種情況,他覺得很有必要殺人滅口了。
“三叔,您相信發誓這種荒唐到毫無依據的事嗎?
咱們是新時代的知識分子,不應該相信封建時期隻是圖個心理安慰的發誓舉動。
”沈天浩堅定地點了點頭。
“你這言外之意是告訴我你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的?
”
“所以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它想要聽我的真心話,我的真心話就是我絕對不會惦記江清檸一分一毫,您相信我。
”
沈烽霖站直身體,居高臨下般瞥了他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娶個媳婦兒了。
”
“三叔您同意我和清河的結婚了?
”沈天浩喜極,隻是還來不及高興,就聽得對方直接否定了他的異想天開。
“趙家大小姐趙玲兒漂亮穩重,善解人意,是個好夫人,我已經安排你們今晚上見一面,你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别在趙小姐面前失了儀态。
”
沈天浩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确定的再問了一遍,“三叔,您說要我見誰?
”
沈烽霖并不在意重複一遍,“趙家趙玲兒。
”
“我隻娶江清河。
”沈天浩說得铿锵有力,不容反駁。
沈烽霖一個眼神看過去,對方乖乖的偃旗息鼓了。
他道:“我能凍結一次你的資金,就能凍結第二次,你可以繼續挑戰我的耐心和底線,試試看最後誰下場更慘一些。
”
沈天浩心虛的耷拉着脖子,小聲嘀咕着:“我不會娶任何人的,就算我現在去見了她,我也不會跟她扯上任何關系。
”
“你倒是挺看得起你自己的,就憑你這聲名狼藉的名聲,趙家第一個存着意見!
”
“既然如此,三叔您何必要——”
“你還想着和沈家斷絕關系嗎?
”沈烽霖反問。
沈天浩語塞了,他如今這個身體,少了沈家的庇佑,當真是走投無路,這偌大的京城,人家在乎的永遠隻有你身後的背景有多高有多厚。
“江清河這種精于算計和心機的女人,我們沈家高攀不起,你如若執迷不悟,回家收拾好行李,繼續和她雙宿雙飛銷聲匿迹吧。
”沈烽霖坐回老闆椅上,繼續工作。
沈天浩自言自語着,“就算我去見了趙玲兒,我也不會跟她有下一步發展關系。
”
沈烽霖充耳不聞他的嘀咕,視線自始至終都停留在電腦屏幕上。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商鼎酒店前,豪車雲集。
沈娉霜早早就在酒店大廳等候着,一見到姗姗來遲的大哥嫂子,便是立馬笑臉相迎。
沈老夫人穿着中規中矩的高定套裝,四下張望一番,“就你一個人?
”
“靜靜剛剛還在這裡,可能是去洗手間了。
”沈娉霜往兩人身後看了看,“老三呢?
”
沈老夫人徑直朝着二樓走去,“這種場合,他不需要出席。
”
沈娉霜眉頭輕蹙,“今天這晚宴本身他才是主角,他怎麼能不出席呢?
”
沈老夫人嗤笑道:“我兒子怎麼就是主角了?
”
沈娉霜吃癟,不好再多言,怕言多必失這兩位祖宗到了門口卻是轉身離開。
包間内,齊氏坐在主位上,一如既往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好似并不把沈家二老放在眼裡似的。
沈老爺子沉着臉色道:“這更像是鴻門宴啊。
”
“沈老哥可真會開玩笑,請坐。
”齊氏連站都沒有站起來,一副居高臨下我最狂的樣子,她就得用這種嚣張的氣焰讓沈家知道他們陳家并不是好欺負的。
沈老夫人将視線投擲到一個勁谄媚歡笑的沈娉霜身上,輕哼一聲,“可真是好大的派頭啊。
”
沈娉霜尴尬着坐在了椅子上,“上菜吧。
”
“等一下。
”齊氏制止了服務員,說着:“沈三爺呢?
”
“他不需要出席。
”沈老夫人直言不諱道。
齊氏當場黑了臉,“什麼叫做他不需要出席?
我們今天坐在這裡,難道不是商量兩個孩子的婚事?
”
畫面一度難堪。
沈老爺子突然大笑起來,“我第一次聽說商量婚事是可以單方面自己決定的。
”
沈老夫人道:“我們老三已經結婚了,陳夫人莫不是健忘或者是故意裝傻充愣?
”
“我們靜靜被他傷害了清白,他難不成想着就這麼輕易而舉當做沒發生過?
”齊氏反問。
沈老夫人看向不吭聲的沈娉霜,道:“你跟他們說有發生這種事嗎?
”
沈娉霜喝了一口水,注意到所有視線都停留在自己身上,她才滿臉心虛的擡起頭,這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她就如同一根柱子一樣一動不動。
“說話。
”沈老爺子加重語氣命令着。
“這種事我也不是很了解,得問靜靜。
”沈娉霜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直接站起身看着這才進包間的陳靜靜。
陳靜靜瞧着身前的好幾雙眼睛,她疑惑不解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看着我?
”
齊氏放緩着語氣,親自上前将她牽了過來,面容慈祥,和藹可親道:“靜靜你告訴媽媽,這沈三爺有沒有欺負你?
”
陳靜靜瞬間面紅耳赤,她低下頭,難以啟齒。
齊氏道:“你别怕,今天有母親親自給你做主,如果他們沈家敢不認,我就算放棄這張老臉都得把這京城鬧個天翻地覆。
”
“媽,這種事您讓我怎麼說?
”陳靜靜羞愧的背對過身。
“你這孩子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
這種事怎麼能說不負責就不負責?
你可是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他沈烽霖憑什麼欺負了你還以為能全身而退?
我們陳家可不是軟柿子任他拿捏就拿捏!
”
“媽——”
“你說,你大膽的實話實說!
”
陳靜靜看了一眼在場的衆人,就這麼一眼,她又心虛的低下了頭,兩隻手緊緊的拽着衣角,不知如何啟齒。
“這件事口說無憑,更何況是單方面的證詞,我們老三向來都是正人君子,他之前就已證清白,現在你們舊事重提,莫不成還想着再給他潑一身髒水?
”沈老夫人冷笑一聲,“這頓飯果真不必再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