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滾,别碰我!
電梯裡的尴尬死亡氣息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三樓很快就到了。
可宮北澤跟貝蒂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都不理解對方怎麼帶着那樣一個配不上的人來餐廳吃飯。
就在他倆心思各異時,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了。
宮北澤下意識側身往旁邊退讓了步,他不在這層下,猜測應該是貝蒂跟那小白臉要去三樓餐廳吃飯。
但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淩飛揚帶着貝蒂走出電梯時,竟一把扯住了宮北澤的衣領。
“你幹什麼!
”事發突然,宮北澤完全沒有防備,本能地呵斥了聲。
可淩飛揚沒有松手,就那麼突兀又粗魯地直接把宮北澤拽出電梯。
譚秋翎也吓懵了,一見男伴被拽出電梯,她緊跟着出來,“你這人怎麼回事!
你幹嘛!
快放手!
”
貝蒂在察覺到淩飛揚的意圖時,同樣驚得眼眸瞪圓,“你……你幹嘛抓他!
你快放手!
”
兩個立場相對的女人,這會兒齊心協力了,一左一右圍着兩個男人,都在拍打淩飛揚的手臂,或焦急或惱火地呵斥着。
“你快放手啊!
”
“你有病啊!
再不放手報警了!
”
“你小子是不是神經病發作,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氣了!
”宮北澤也是火冒三丈,話音剛落,突然一記左勾拳送上去。
淩飛揚痛呼一聲,人翻轉着撲出去,正好撞到了貝蒂。
“啊——”
宮北澤眼疾手快,忙一把出手相助,把女孩兒撈回來,避免了她後腦勺着地。
可淩飛揚回頭看到他把貝蒂護在身前,當即義憤填膺地吼道:“你放開她!
你這種渣男,仗着自己有錢就可以玩弄别人的感情嗎?
腳踏幾條船也不怕斷子絕孫!
”
宮北澤一頭霧水又火冒三丈,看了貝蒂一眼不解地問:“你跟這小白臉說什麼了?
他怎麼跟瘋狗一樣亂咬?
”
“我……我沒說什麼,是他……”貝蒂深知這是誤會,可眼下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
沒等她話說完,淩飛揚就開始主持公道了,“你是她男朋友,她腳受傷你都不管,卻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你這種人老子最瞧不起了,有錢就渣!
你自己對感情不忠,還好意思把她管得死死的,連她的工作自由都要幹涉!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
”
他嘴裡飛快地輸出着,貝蒂都聽不明白,但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宮北澤不懂到底怎麼回事,但光憑這污蔑人的話,他沖上來又要打人。
好在譚秋翎趕緊把他攔住了,“宮總宮總,我們還要去參加宴會的,别跟這瘋子一般見識!
”
她攔住宮北澤,又尴尬地看了看四周,低聲提醒:“好多人呢,你不怕丢人啊?
”
宮北澤也轉頭看了看周圍,的确……好多客人跟服務員都盯着他們。
他可不想明天上了新聞頭條,淪為全城人民的笑柄。
“你小子給我等着!
”他擡手,朝男人點了點,陰沉警告。
轉身離開前,他又目光沉沉地看了貝蒂一眼,心想今晚回去,得跟這老外好好談談!
别拿他做擋箭牌,壞了名聲還要挨揍!
兩人重新進了電梯,走了。
貝蒂看向淩飛揚,氣不打一處來,也轉頭就走,飯都不想吃了。
可淩飛揚又拽住她,“我幫你拆穿了那渾蛋的真面目,你不感謝我還生氣?
”
“我的事不要你管!
”貝蒂還是執意要走。
淩飛揚也有腦子,馬上問:“你難道不想看看他們一起到底做什麼?
”
這話一問,貝蒂成功地停住了步伐。
是啊!
她也好奇,宮北澤連她電話都不接,陪着那個女人來酒店幹嘛?
該不會是要開房?
淩飛揚見她猶豫,再接再厲,又撒了個謊:“這家酒店的老闆我認識,我們先吃飯,我跟人打聽下,看看宮北澤在這兒幹嘛。
”
“你認識酒店老闆?
”貝蒂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是的,走吧,先去吃飯。
”淩飛揚拽住她往餐廳走去。
貝蒂太想知道宮北澤的事了,雖不想跟眼前男人周旋,但還是聽從了他的建議。
————
十八樓國際宴會廳。
宮北澤跟譚秋翎相攜進入會場。
外界都知道宮譚兩家近來有合作,但看到他們這麼親密地一起出席活動,衆人免不了一番議論。
那些眼神看向他們,多多少少帶着暧昧。
宮北澤的心情還沒有完全恢複,想着貝蒂跟那小白臉在一起,還敗壞自己的名聲,他就來火!
剛才快下班時,他看到貝蒂的來電了。
但那會兒他還跟幾位高管在一起,說着正事,于是把手機按了靜音,沒接。
後來,譚秋翎就來了,催他出發,參加酒會。
途中,他是想起過那洋妞兒的,可估摸着她也沒什麼要緊事,而他又跟譚秋翎在一起,不便給她回電話,所以作罷。
萬萬沒想到,會在酒店電梯相遇。
真是冤家路窄!
譚秋翎跟熟悉的人物點頭招呼,見身旁的男人一動不動,轉頭瞥了眼,低聲提醒:“你别闆着臉,讓人看見不好。
”
宮北澤回過神來,感覺到大家都看着他們,他不知怎麼想的,不着痕迹地撇開了譚秋翎的手。
譚秋翎也沒說什麼,隻是順勢走到一邊,端起兩杯酒,又跟上男人。
宮北澤正遇到幾位老總,大家都在閑談,看到他走來,笑着寒暄。
譚秋翎走上前,将手裡的酒遞過去,“宮總。
”
他手裡剛好空着,便順勢接過酒杯。
女人笑靥如花,長袖善舞,“陳總跟章總真是大慈善家,每年都來參加慈善拍賣會,為社會做貢獻,真是太讓人敬佩了。
”
“哪裡哪裡,譚小姐過獎了。
”
大家互相吹捧,碰杯,飲酒。
譚秋翎看着宮北澤喝下杯中液體,眼神默默收回。
不得不說,今晚的酒會的确有不少名流大腕。
宮北澤暗忖不虛此行,跟好幾個老總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間,酒水也喝下不少。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覺得格外燥熱。
但這種正式高端的場合,又不能解領帶脫外套,他隻好拿了個喝啤酒的杯子,倒了點香槟,加入數倍的冰塊。
然而,這“解暑”的效果也隻能維持幾分鐘。
譚秋翎走上來,像是剛剛發現他的異樣,連忙攀上他手臂關心地問:“宮總,你怎麼了?
哪裡不舒服嗎?
”
女人一靠攏,沁人的馨香直鑽鼻孔,他很明顯地感覺到那股子燥熱又強烈了些,連帶着還生出某種沖動。
宮北澤這些年沒有過女人,好比幹涸的沙漠,此時沙漠冒煙急需甘霖,而這甘霖好像就是……
他瞬間明白過來,眼神看向自己剛才喝過的酒杯。
可酒杯早已經被服務員撤走了,哪裡還找得到。
“宮總,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樓上有房間,我扶你去休息下吧。
”譚秋翎攙扶着他,似有若無的,胸部剮蹭着他的手臂外側。
宮北澤單身愛玩,常年混迹于各種夜場酒吧,所以有些東西他雖未親身體驗過,可聽那幫子二世祖渾蛋沒少炫耀。
什麼飄飄欲仙,什麼欲罷不能,什麼一夜七次郎都是小菜一碟。
他蓦地看向女人,灼熱的眸光帶着淩厲的審視:“這就是你今晚約我的目的?
”
他一邊說話,一邊扒拉開自己的手臂,轉身朝外走去。
譚秋翎眼看着魚兒上鈎,怎麼可能放過他,馬上跟上去重新扶住男人:“宮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要是不舒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
“滾!
”宮北澤低吼一聲,不顧這裡名流雲集,沉着臉快步離開。
可譚秋翎怎麼會輕易放棄。
她轉頭跟衆人笑笑,解釋道:“宮總不舒服,我陪他先走一步,打擾大家了真是不好意思。
”
在場的都是人精,一聽這話暧昧地笑了笑,彼此交頭接耳,顯然腦子裡都想着少兒不宜的東西。
譚秋翎快步奔出會場,左右看了看,隻見宮北澤正在等電梯。
“宮總!
你等等我!
”
她穿着高跟鞋依然健步如飛,跑過去宮北澤剛好踏進電梯,她不要命地伸手插進電梯門縫,又把門扒開。
裡面還有其它人,見她沖進來,大家都吓了一跳。
她不好意思地賠笑臉,站到宮北澤身邊,再次挽住他的手臂。
宮北澤這會兒不止是身體燥熱,饑渴難耐,他整個腦子都昏昏沉沉起來,有種天旋地轉的眩暈。
電梯裡還有其它人,他得強撐理智,所以沒跟譚秋翎拉扯争執,隻是憑着理智尚存時,趕緊取出手機,想也沒想地打給貝蒂。
而此時的貝蒂,正在酒店一樓跟淩飛揚拉扯不清。
他們吃完飯,貝蒂不停地問他到底有沒有打聽到宮北澤的下落,可淩飛揚一直說朋友正在打聽中,還沒回複。
貝蒂頓時明白,他根本不認識什麼酒店老闆,隻是騙她陪同吃飯而已。
她很生氣,買了單起身就走。
淩飛揚自然是要追出來,執意要送她回去。
但貝蒂不想再跟他相處,也拒絕跟他去地下車庫,于是電梯到一樓後,她便撇開男人出來,準備自己打車回去。
接到宮北澤電話時,她毫不猶豫地接通:“喂,幹嘛?
你剛才不是不……”
話沒說完,那邊傳來急促低啞的聲音:“你在哪兒,回去沒?
”
貝蒂一下子聽出他語音不對,懵懵懂懂地道:“我……準備回去,你怎麼了?
聲音聽起來不好?
”
宮北澤無暇解釋,又問:“在哪兒?
”
“我……酒店一樓,大堂。
”
“等我!
”
挂了電話,貝蒂還沒明白出什麼事了。
但知道宮北澤應該馬上會來。
于是她轉身,再次跟淩飛揚強調:“不用你送了,我男朋友馬上來,他送我回家。
”
淩飛揚冷哼,譏諷地道:“他現在正跟别的女人打成一片吧,哪有時間送你回去?
”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道急促高昂的語調:“貝蒂!
”
兩人都回頭看去,隻見宮北澤從電梯那邊大步凜凜地走來。
他身後,還跟着一手提裙擺小碎步急急追趕的譚秋翎。
貝蒂又懵了。
這什麼意思?
看起來要跟她吵架似的,她什麼時候又惹到這家夥了?
淩飛揚看到此情此景,臉上的譏諷之色更加明顯,“看,他還帶着那個女人。
貝蒂,你醒醒吧,他不喜歡你,頂多就是玩玩而已。
”
宮北澤看到貝蒂跟淩飛揚在一起,但沒有任何反應。
這會兒他已經沒有心思去管外界的人或事了。
譚秋翎眼看着煮熟的鴨子要飛了,心急如焚,連忙加快步伐伸手拽住宮北澤,“宮總,宮總,你慢點,等等我!
宮總,你身體不舒服,我陪你去醫院!
宮總……”
“滾,别碰我!
”平日裡溫柔和煦玩世不恭的宮北澤,臉色前所未有的嚴厲兇狠,手臂猛地一甩,将糾纏他的女人攘開幾步。
貝蒂眸底十分驚訝。
這……到底出什麼事了?
宮北澤甩掉了譚秋翎,風風火火地走到貝蒂面前,他連步伐都未停頓,與女孩兒擦身而過時順勢捉住了她的手腕。
“哎!
你……”
貝蒂被拽地一個趔趄,話都沒說完,男人打斷道:“走,我送你回家。
”
“送,送我回家?
”貝蒂眨巴着困惑的大眼睛,回頭看了眼還在後面追趕的女人,磕磕巴巴地問,“那……你的女伴呢?
你們吵架了?
她惹你生氣了?
”
宮北澤緊咬着牙關,英俊的側頰都有汗水淌下來。
他沒回答貝蒂的提問,兩人很快出了酒店門。
他的車就停在酒店門口的貴賓車位,下了台階就是。
“你的腳能開車嗎?
”走到車門邊,男人回頭問道。
貝蒂沒回答,反倒是盯着他異常潮紅的臉,皺着眉頭滿臉擔心:“你……你怎麼回事?
你生病了嗎?
要不要去醫院?
”
“不用,開車回家。
”說話間,他已經拉開駕駛車門,将女孩兒塞進去。
“哎哎,喂,我的腳……還沒全好呢,不然我就自己開車了。
”
“沒事,我相信你可以的。
”宮北澤丢下這話,連繞過車頭去副駕駛的精力都沒了,順手拉開了駕駛室後面的車門,坐進車裡。
酒店門口,譚秋翎追出來。
他看到,臉色陰沉,痛苦難耐,聲音愈發低啞:“快點開走,别讓那個女人追上來。
”
貝蒂實在沒搞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既然那麼讨厭人家,那還相攜出席酒會做什麼呢?
這搞得酒會參加一半,突然就抛下人家氣沖沖地走人,也太沒風度了吧?
她心裡瘋狂吐槽,突然後座傳來一聲低吼:“開車啊!
還愣着幹什麼!
”
貝蒂被他吼得一激靈,頓時清醒過來,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快速駛離。
譚秋翎追下台階,隻來得及摸到賓利的車屁股。
“宮北澤!
”她氣瘋了,穩住身形狠狠跺了跺腳,望着遠去的車尾燈,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又飛走了,而且很可能給别人做了嫁衣裳,她就懊惱得抓狂!
淩飛揚跟在後面,不急不忙地走出。
見女人攥着拳咬牙切齒,目視遠方怒發沖冠,他走下台階略帶着幸災樂禍地說:“這種男人,哪裡懂什麼是愛,不過是玩玩而已,你早點看清他的真面目也是件好事。
”
譚秋翎火苗撲撲的眼眸淩厲一轉,盯着他不客氣地罵道:“你算老幾,也來管老娘的閑事?
”
淩飛揚被怼得臉色一僵,氣不打一處來。
可譚秋翎已經氣橫橫地踩着高跟轉身回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