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手不要也罷
次日清晨。
唐家别墅内,傳出來了一聲尖叫聲。
“大清早的,鬼叫什麼?
”
林柳皺着眉頭,一臉不滿地瞪着那名在鬼叫的傭人,呵斥了一句。
傭人慌慌張張地跑下樓。
“夫,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
林柳剛想罵人,突然就聽到傭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聲音拔高了道:“你說什麼?
”
傭人磕磕巴巴道:“我剛剛去給小姐送熨燙好的衣服,發現小姐并不在房間裡,而且小姐的床上還留下了一張字條。
”
傭人把紙條遞給了林柳。
林柳快速地接過,低頭看了一眼,随即瞳孔一縮,臉色大變。
留在紙條上的話是:“不想讓你女兒喪命的話,就閉上你們的嘴巴!
”
不一會兒,唐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唐思柔不見了。
很快,林月也找上門了。
因為林雪吟也不見了。
而且在林雪吟房間裡,也留下了一張一模一樣的紙條。
“阿月,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林柳有些六神無主地抓着林月的手問道:“到底是誰做的?
”
林月也不清楚。
但昨天雪吟剛跟她說完蘇禾出事的事,今天人就突然不見了,難道是和江家或者蘇家有關?
如果真的和江家以及蘇家有關的話,那這件事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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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姐,她們醒了。
”
“嗯,知道了。
”
“那需要對她們做點什麼嗎?
”
“不需要,關着就行了,等少夫人回來,自有打算。
”
“好的。
”
昏暗又潮濕的房間裡,隻留了一盞昏黃的小燈,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黴味。
林雪吟醒來後,一看周圍的環境,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以及呐喊聲。
可聲音在裡面是隔絕的,而且空氣中充滿了郁悶和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恐懼感也撲面而來。
無論她怎麼喊救命,都沒有人回應她。
另一邊,蘇禾等人已經準備啟程回來了。
白父那邊,她已經搞定了,剩下的事就看他們自己了。
至于席玦,那是他活該!
當初在玉靈齋時,她隻是閑着無聊,随手制作了一枚暗藏奧秘的蛇形指環,也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席玦身上。
那枚戒指裡,藏着一枚細細的銀針,是她用一種特殊的藥水泡過一個月才取出來的。
而且銀針是中空的,裡面能裝下兩滴藥液,這兩滴藥液都是濃縮過的,一旦銀針刺入人體,藥液就會在幾秒鐘内擴散開來,發作時間也隻需要幾秒即可。
這藥水對人體沒有什麼大的傷害性,但至少會讓他在短時間内失去能動力,宛如一個“殘疾人”般地躺在床上。
飛機上。
蘇禾抱着有些困了的小家夥,輕聲哄道:“寶貝,睡吧,媽咪抱着你睡。
”
蘇寶貝死活不要江晏抱,就要黏着她。
“媽咪~寶貝送了一份禮物給你哦……”
小家夥困得連眼睛都在打架了,但還是非常努力地把這句話說完了。
蘇禾看着小家夥這張白嘟嘟的小臉,還有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仿佛随時都會睡着,卻又強撐着睜眼的萌萌模樣,不由得無奈地笑了笑。
“好,媽咪知道了,睡吧。
”
蘇禾倒也沒去追問他送的是什麼禮物。
她剛說完,小家夥就閉上眼睛,進入夢鄉了。
過了一會,江晏便回來了,他剛剛有點事,去處理了一下。
他看着蘇禾懷裡抱着的小家夥,說道:“把孩子放床上去睡吧。
”
他們乘坐的私人飛機,飛機上是設有房間的。
蘇禾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一放下他保準就醒了。
”
隻要蘇以墨一黏着她,就會特别地敏感。
江晏聞言,也沒有再說什麼了,随即便幫她把座椅放低了一下,這樣會舒服一點,然後又去拿了一條毛毯。
當他們回到粵城時,剛好是淩晨五點多。
飛飏和飛絮已經在機場出口候着了。
一行人低調地出來,又低調地離開。
回到月賦山莊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輪朝陽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
小家夥還窩在蘇禾的懷裡,還沒醒。
蘇禾把他放回了他自己的房間,呆了幾分鐘後,才起身離開的。
從兒童房出來後,她便直接下樓了。
江晏看着她,問道:“去哪?
”
他以為她會和兒子一同回房休息一會,畢竟在飛機上,她也沒怎麼睡好。
蘇禾道:“我去見個人,一會就回來。
”
江晏知道她要去見誰,嗓音低沉溫和道:“先吃點東西,吃完我再陪你去。
”
說罷,也不容她拒絕,牽着她的手就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不急于這一點時間,她們還不值得你連早餐都不吃,就去見。
”
男人牽着她的手,一邊走一邊說道。
江晏拉開椅子,讓她坐下,随即便在她旁邊坐下。
餐桌上,鐘叔已經命人準備好了早餐,端了上來。
他把那杯溫熱的牛奶遞給了她,道:“先喝一口牛奶。
”
說罷,他便拿起盤子裡的水煮蛋,動作娴熟地把蛋白和蛋黃分開,蛋白放在了她面前的碟子上,蛋黃留給了自己。
在他的伺候下,半小時後,蘇禾把早餐吃完了。
然後,他又讓她去洗漱一番,換一身衣服。
她都一一照做了。
男人自己也換了一身衣服,等他從客浴出來後,她也搞定了。
“現在可以去了吧?
”蘇禾問。
男人應道:“嗯,可以了,走吧。
”
蘇禾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多講究,但自己受傷了,理虧了,也就隻能聽他的了。
半小時後。
他們便到達了,關押着唐思柔和林雪吟的地方。
人是蘇禾讓飛絮抓來的,地方是飛絮找的。
當蘇禾看到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時,眉頭蹙了蹙。
當然了,她不是怪飛絮找了這麼一個地方,而是她剛剛換了一身衣服,就要來這個潮濕陰暗,異味又濃郁的地方,那她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洗漱了。
不僅她眉頭緊鎖,就連跟來的江風和江起都沒忍住皺起了眉頭來。
這地方絕了!
蘇禾偏頭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有些郁悶地說道:“所以,我剛剛是白換了這一身衣服了?
”
江晏:“……”
男人輕咳了一聲,表示有點尴尬,他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會是這樣的。
“你确定要跟着我進去嗎?
”蘇禾問了一句。
畢竟,他這個人多少還是有點潔癖,這地方的氣味和環境,幾乎都踩在了他的雷點上。
飛絮當初找這個地方,也是為了給裡面那兩位體驗一下人間疾苦。
她當時沒想到自家五爺也會來,所以也沒考慮那麼多。
飛絮說道:“少夫人,要不我還是去把人帶出來吧,換個地方。
”
裡面兩位也關了挺久了,估計此刻都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蘇禾還沒說話,男人便開口道:“不用換了。
”
蘇禾見他都這麼說了,也就沒說什麼了。
“那走吧。
”
飛絮在前面帶路,又往下走了幾個階梯,那股令人作嘔的黴味越發地濃郁,而且還有一種腐臭味。
“飛絮,你這地方是怎麼找到的?
”蘇禾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飛絮比較委婉地解釋道:“少夫人,這地方,原本就是暗衛的,之前是用來關押一些嘴硬的人。
”
蘇禾聞言,也懂了。
說白了,這裡就是江晏的地盤。
幾人剛進去,就聽到一聲喊叫聲。
這聲音有些嘶啞,估計是因為喊得太久了,把嗓子都給喊啞了。
不過,蘇禾還是聽出來了,是林雪吟的聲音。
“少夫人,這裡有兩間房間,她們是分開關着的。
”飛絮說。
蘇禾“嗯”一聲,道:“把她們都帶出來吧。
”
飛絮應道:“好的。
”
飛絮轉身,用眼神示意了一眼一旁的兩個黑衣保镖:“把人帶出來。
”
“是。
”
不一會兒,就傳來兩人的驚叫聲。
“啊……别碰我……别碰我……”
“你們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抓我?
”
“……”
兩人待在裡面的房間隻有一盞昏黃的小燈,她們已經被關了十幾個小時了,當一觸及到外面澄亮的燈光時,一時有些不适應,兩人都下意識地伸手擋了一下。
蘇禾目光淡漠地看着眼前這兩個穿着睡衣,狼狽不堪的女人。
兩人都穿得比較單薄,因為掙紮,衣服就更加地淩亂了,露出大片的肌膚。
蘇禾柳眉微颦,她偏頭擡眸看向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剛好男人也看着她,兩人四目相視。
她說:“要不你還是轉過身去吧,怕髒了你的眼睛。
”
江晏聞言,薄唇上噙着一抹笑意,目光柔和且寵溺道:“好。
”
說罷,他便轉過身去了。
江風和江起還在思考,他們要不要也轉過身去,可想一想,好像也沒必要。
他們就是單身狗一個,又不用避嫌。
而這時,林雪吟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時,立馬放下了擋住眼睛的手,就看到蘇禾站在自己面前。
她瞳孔睜大,一臉的不可置信,随後便是憤怒地朝着蘇禾喊道:“原來是你這個賤人把我抓來的,你憑什麼抓我?
你這樣是犯法的!
”
而唐思柔也很詫異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蘇禾,不是說她被席玦丢下了海裡嗎?
為什麼她現在還會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
蘇禾并未錯過她們兩人眼底的詫異和驚恐。
她紅唇輕揚,一對眸子裡滿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冷光,那張絕美的容顔上,帶着三分嘲諷,四分薄冷。
她開口道:“看到我還活着很驚訝,是吧?
”
她們二人收到的消息,自然是她故意讓人放出去給她們的,也就這兩蠢貨會相信。
唐思柔一雙眼睛,帶着惶然,望着那道寬厚的背影對着她們,不用看臉,她也知道是誰,隻因為太過于熟悉了。
頃刻間,她就覺得渾身血液開始凝固,恐懼和難堪席卷而來。
蘇禾上前兩步,擋在了她面前,也擋住了她的視線。
唐思柔和林雪吟瞬間就感覺到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
蘇禾一雙清澈的眼眸寒光乍現,聲線冷冽道:“看來之前對你們的教訓還不夠狠,讓你們還有膽量在我面前耍心眼。
”
林雪吟咽了一口唾液,剛剛的那股勁已經過去了,此刻的她有些緊張且恐懼地說道:“你,你想做什麼?
”
蘇禾冷豔的紅唇上勾勒着一抹冷笑:“現在才害怕,遲了。
”
“在你們找上席玦,動歪念頭的時候,早就該想到有今日了!
”
林雪吟磕磕絆絆地道:“蘇禾,殺人是犯法的!
”
蘇禾嗤笑道:“誰告訴你,我要殺你了?
”
“但如若我真的想讓你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我也可以做到不犯法,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無聲無息地消失。
”
蘇禾用着最平靜的語調,說着最狠的話。
林雪吟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猶如被一個冰冷的冰窖所包圍,她的四肢百骸都開始顫抖,一種無法抑制的恐懼和害怕湧上心頭。
這時,唐思柔突然說了一句:“蘇禾,這件事跟我無關,是雪吟一直在挑唆我去找你報仇的,主意也是她出的,你要是想出氣,找她就行了。
”
唐思柔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其中以林雪吟最為震驚。
她沒想到,唐思柔竟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她的頭上,而她自己則是撇得幹幹淨淨的。
“表姐,你怎麼能這樣?
明明是你自己一直嫉妒着蘇禾,想要她身敗名裂的,你憑什麼說跟你無關?
”
林雪吟怒視着她,直接就反駁了她。
蘇禾讪笑道:“你們這姐妹情誼,還真是如塑料一般,不堪一擊,我這什麼都還沒做,你們自己就起内讧了。
”
“放心,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
蘇禾往前又走了一步,來到林雪吟面前,接着便半蹲下了身子,一隻手撐在膝蓋上,就這麼近距離地和她對視着。
随着她的靠近,林雪吟内心深處滋生出了一抹恐懼,心底的不安和後怕瞬間被放大。
蘇禾看着她,淡然一笑,然後便伸手,輕輕地挑起她的下巴,左右晃了一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她的笑不達眼底,也沒有任何的溫度可言,林雪吟看着她臉上的笑意,心裡直發毛。
“你說你這張嘴長得也不錯,怎麼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呢?
總喜歡往外吐一些讓人聽着很是不舒服的話。
”
蘇禾的眼神帶着一絲冰涼,說的話,也讓林雪吟瑟瑟發抖。
“既然你那麼喜歡說,那我就讓你說個夠,說夠了後,再讓人幫你清洗一下這張嘴。
”
她不徐不疾地說着,嘴角處還挂着似有若無邪魅的笑意。
林雪吟吓得瞳孔睜大,她剛想張嘴說話,可蘇禾突然用力地掐着她的下颌,一股刺骨感傳來,她隻能發出痛苦的叫聲。
“啊……疼……”
蘇禾的手勁很大,就像是要捏碎她的下颌骨一樣。
不一會兒,林雪吟就疼得冒汗了,她的手想要掰蘇禾的手,但很快就被保镖擒住了雙手。
飛絮站在一旁看着,都覺得疼。
唐思柔癱坐在一旁,吓得已經不知所措了。
她隻覺得此刻的蘇禾,比她見過的任何一次,還要可怕。
特别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有一種窒息感和畏懼。
蘇禾紅唇微翹,道:“記住了,一定要多說一點,要不然……”
她故意放慢了語速,澄亮的眼眸裡噙着一抹微笑,“你以後要是想再說話,恐怕很困難了。
”
這一刻,林雪吟感覺到了與生俱來最大的恐懼感,仿佛下一秒就有無數的洪水野獸把她吞沒。
說罷,蘇禾便松開了她,纖細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地拍了幾下。
“林雪吟,當初我就和你說過了,我不是什麼好人,千萬别惹我。
我都提醒你幾次了,可你就是不長記性,所以,你也别怪我。
”
林雪吟渾身都開始發抖,“蘇禾,你要是敢動我,林家不會放過你的。
”
此時此刻的她,腦子已經開始混亂了,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麼一句沒有營養的話來。
蘇禾道:“林家?
你覺得我會放在眼裡嗎?
别說林家了,唐家也一樣。
”
她把視線轉移到了唐思柔身上,唐思柔觸及到她的目光時,縮了縮身子。
“唐小姐,說實在的,我和你也沒有什麼過節,你惦記着我老公,我可以不在乎,畢竟你惦記也沒用,他永遠都不會屬于你。
但你的手伸得太長了,這一點,我很不喜歡。
”
蘇禾說着說着,目光就落在了她的手臂上思索了片刻。
唐思柔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瞬間一驚,抱緊了自己的手。
随即,她就聽到蘇禾輕描淡寫地說道:“你這手,好像不要也罷。
”
轟的一聲!
有什麼東西在唐思柔腦子裡炸開了一樣,她惶恐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蘇禾,她在說什麼?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麼做……”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驚恐地向後退。
唐思柔看向江晏的背影,眼底泛着紅,以及恐慌之意,顫顫巍巍地開口求救道:“阿晏,你不能讓她這麼對我,你忘記你答應過景初要護我平安的嗎?
”
唐思柔把已故之人搬出來,确實有點惡心人。
江晏并未轉過身去,畢竟,老婆沒發話。
但他那低沉冷凜的聲音很快就在這暗潮的空間裡響起:“是,我是答應過,但你已經不配再拿着景初來充當保護傘,我也相信我這個決定,景初是贊成的。
另外,我就算要還景初的恩情,也是對景家,并非你。
”
男人冷漠無情的聲音就像一塊巨石,狠狠地砸在了她身上,把她僅存的那點希望都給撲滅了。
蘇禾等人并沒有在這裡待太久,半小時後就離開了。
三日後。
也就是年二十八這一天,消失了整整四天的唐思柔和林雪吟終于回來了。
這天晚上,傭人出去丢垃圾時,在門口發現的。
當時,兩人身上都套着麻袋,都是昏迷的狀态,被人扔在了垃圾堆旁邊,隻露出了一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