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怕你後悔。
”
“我不會後悔的。
”薄涼堅決的搖頭,“從我确定是他殺了我媽媽,還這麼對我之後,在我的心裡,他已經不是我爸爸了。
”
“嗯。
”
她怎麼做,他都會支持的。
“我想,下個月初,回去老家一趟,這件事怎麼着,都跟我媽媽還有奶奶說一下,讓他們知道。
”
“好。
”
過了幾天,沈慕檐陪薄涼去産檢。
醫生說過,在胎兒低于五個月之前,堕胎藥帶來的後遺症,都查不出來,沈慕檐和薄涼也沒有多緊張。
不過,檢查結果暫時的看來,是沒有問題的,他們算是放了一部分的心。
接下來的日子,沈慕檐和薄涼是完全的過上了安穩的日子。
薄涼無聊的看着電視,忽然笑了下,沈慕檐給她端了水果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怎麼了?
”
“沒有,就忽然覺得,有點不習慣。
”
“嗯?
”他沒懂。
“以前總是提防這個提防那個,現在一切都安定了下來,什麼都不用擔心了,就好像是做夢一樣。
”
沈慕檐為她吃了一顆棗子,“慢慢就習慣了。
”
薄涼就着他的手吃,吃的時候,還調皮的輕輕咬了一下他的手指頭,“你說,以後還會不會有第二個甯語?
”
她覺得,不止第二個,還可能有第三個第三個,誰讓他這麼勾人,這麼讨女人喜歡呢?
沈慕檐明白她的意思,卻堅決的搖了頭。
薄涼挺驚奇,認真的看着她,“為什麼?
”
他笑:“因為……我不會讓自己犯第二次錯誤,從今往後,我會永遠相信你。
”
薄涼心一動,“我也是。
”
她也會永遠相信他,不再受他人挑撥。
沈慕檐看着她正色的模樣,見到她唇角殘留的果汁,湊上前,輕輕的舔了下,薄涼轉身纏了上來。
夜色,漸深。
随着薄涼的肚子越來越大,薄涼行動不便,又要上班,會比較辛苦,所以,沈慕檐是連午飯都會跑到薄涼附近,接薄涼去吃。
沈慕檐來來回回的,時間比較趕,薄涼習慣的剛到午休時間,就到事務所樓下等沈慕檐。
同事們路過的時候,都笑着跟她打招呼,“又等你老公來接你吃飯啊》”
薄涼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聲。
“哎呀,老公長得帥就算了,還這麼溫柔體貼,真是讓人羨慕妒忌恨啊。
”
此話不假。
自從沈慕檐頻頻出現在事務所樓下等薄涼後,薄涼就成了事務所裡,基本上所有女性羨慕的對象。
薄涼笑了笑,還沒說話,忽然有同事說:“涼涼,那個女的你認識嗎?
她好像在看你呢。
”
薄涼擡頭,見到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小嘴微微的抿起,緩緩的往後退了一步。
薄涼神色警惕,同事們看着她挺着個肚子,還挺擔心的,多看了那邊的女人一眼,關心的問:“那是誰啊?
是跟你有什麼仇嗎?
要不要我們跟你先回去樓上再說?
”
薄涼還沒回答,沈慕檐的就到了。
他下車的時候,也看到了站在旁邊的人,但看也沒看對方一眼,轉身朝着薄涼那邊走去。
“等一下。
”
對方忙叫住了他。
沈慕檐瞥了她一眼,“我們認識?
”
對方一噎,竟然說不出話來,沈慕檐已經朝着薄涼走過去了,見她臉色不對,皺眉,立刻緊張的問:“怎麼了?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
“我沒事。
”薄涼安撫了一下他,擡了擡下巴,“甯沫。
”
經她這麼一說,薄涼有些印象了,摸到她有些冰涼的小手,眸光暗沉了幾分,“沒事的,不用怕。
”
“……嗯。
”
在她的印象中,甯沫和甯語的感情非常好。
她就擔心甯沫也和甯語一樣偏執,以為是她害死了甯語,過來找她報仇。
不過,現在又沈慕檐在,她也不怕甯沫。
眼看着沈慕檐和薄涼越過她離開,甯沫看着,目逛露出豔羨色彩,半響後才叫住了他們,”等一下。
”
薄涼攥緊了沈慕檐的手,防備的看着甯沫。
如果不是她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她不至于真怕甯沫。
她肚子裡的孩子健康與否,結果快要出來了,很可能會是很健康,如果再被甯沫攪合一下,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我……我沒有像要做什麼,你們請不要這麼緊張。
”
甯沫看到薄涼這個樣子,有些尴尬,“我是來跟你們道歉的。
”
薄涼一頓,狐疑的看着她,還是沒放松警惕。
有過甯語的例子,她已經明白,如果别人要傷害你,在得手之前,根本不會表露出任何會傷害你的意思。
而甯沫,幫過甯語幾次,他們關系又親如姐妹,她不可能任憑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完全的相信了她。
甯語苦笑了下,“行,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哦走遠一些就是了。
”
說話的時候,甯語後腿了幾步,然後,看向了薄涼,“今天,我最主要的,是想跟你說對不起的。
我之前太過相信小語姐了,也……也有些妒忌你,所以,才……才會口不擇言的傷害了你。
真的是對不起。
”
她竟然承認她妒忌她?
薄涼心口一頓。
為什麼妒忌?
還是因為沈慕檐吧?
這麼說,她也是喜歡沈慕檐的?
薄涼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痛了。
沈慕檐或許是察覺到了,将她摟入了懷中,指腹輕輕的幫她揉着太陽穴,聲音低沉有好聽,在她的耳邊響起,“是工作太累了?
”
“不……不是。
”
她的背脊抵在他溫熱寬厚的懷抱裡,薄涼擡眸,對上的是他關懷又溫暖的眼眸……
她一頓,笑了,一顆心,慢慢的安穩,沉靜了下來。
是啊,不管别的女人多喜歡他,多妒忌她都好,這個男人的心裡,眼底,隻有她一個人,她還有什麼還頭疼的?
思及此,薄涼淡淡的開口,“你不用說對不起,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
事已至此,薄涼不恨甯沫,但也不會原諒她。
現在,在薄涼的心裡,甯語就是個走在路上,她不認識的路人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