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蘭言之約

正文卷 第85章 男人的事,跟女人無關

蘭言之約 寒武記 10331 2024-11-29 13:36

  阮興貴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加過這個微信号。

  但是生意場中人,總是覺得多個朋友多條路。

  多個微信号,說不定也是一條财路呢?

  因此他加微信好友,一向是來者不拒的。

  這一次也不例外,他以為是自己以前加過的“某條财路”。

  因此滑開手機看了一眼。

  【風投之王】:阮先生,我想問問你,八年前,你是幫了梅裡特風投某位高管的忙,才得以連升三級嗎?
你是幫他個人挽回了巨大損失吧?

  阮興貴臉色大變,顧不得回答問題,也顧不得琢磨這個人是誰,馬上删除了這個好友。

  衛東言在那邊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阮興貴回複。

  他再發第二條信息,發現自己已經被删除好友,不能在發了。

  衛東言:“……”

  這麼簡單就試出來了?

  看來阮興貴确實知道八年前的什麼事吧?

  這件事,會是跟蘭亭暄的生父沈安承自殺一案有關嗎?

  衛東言眯起了雙眼。

  ……

  阮興貴這邊不過是早上收到一條沒頭沒腦的微信消息,卻讓他一整天都心神不甯。

  下午下班之後,他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又去了華檀宮殿的别墅區。

  這一次,王建材、梅瑾歡和梅四海都在家。

  阮興貴一臉惶恐的跟着梅四海進了他的書房。

  王建材和梅瑾歡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

  “……想不到嶽父還是這麼看重阮興貴。
”王建材有些酸溜溜的說。

  梅瑾歡嗔了他一眼:“你不是連阮興貴的醋都吃吧?
他算什麼東西,你不要拉低自己的格調。

  王建材呵呵笑了笑,和梅瑾歡一起去院子裡的小花園坐着賞花去了。

  阮興貴在梅四海面前拘謹得像個小學生。

  梅四海看了看他,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又怎麼了?
你不要動不動就來找我。
有事不能打電話嗎?

  “老梅董,不是我不想打電話,我是擔心有人監聽我的電話……”阮興貴神神叨叨的說。

  本來梅四海是首席執行總裁兼董事長,以前在公司裡,大家都叫他梅總裁,但隻有跟他特别熟悉的人才知道,他其實喜歡大家叫他梅董。

  不過他退了之後,把全部股份轉給了獨生女兒梅瑾歡,梅瑾歡成了梅董,他就成了老梅董。

  聽了阮興貴的話,梅四海微怔,繼而嚴肅起來:“怎麼說?
真有人監聽你的電話?

  “我不知道……”阮興貴把今天早上突然收到的那條微信消息說了一遍,幾乎要哭了,“老梅董,當年我可是聽您的話辦的事!
您不是說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嗎?

再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梅四海在心裡暗暗罵他蠢貨,表面上還是很和藹地說:“興貴啊,我知道你有能力,又有本事。
當年也多虧了你。
你看,我也不是恩将仇報的人。
這些年,我給你的,也不少了吧?

  “老梅董是我的伯樂!
對我的提攜,我終身難忘!
所以我今天一得到消息,立刻就來給您報信了。
”阮興貴不着痕迹地露出一絲志得意滿的微笑。

  他說過,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利用他,而不付出代價!

  “我明白,我懂的。
”梅四海穿着一身月白色唐裝,須發皆白,看着像是個仙風道骨志向高潔的老者。

  他擡手指了指牆角,“那裡有一箱早些年專供海外的飛天茅台,你拿回去吧。
我們家都不喝酒,留在這裡也是浪費。

  “啊?
這怎麼好意思呢!
”阮興貴心花怒放。

  飛天茅台這東西現在可是有錢都很難買,特别是早些年專供海外的飛天茅台,國内根本買不到。

  飛天茅台是越陳越香,這一箱六瓶飛天茅台,價值至少十萬塊。

  阮興貴高高興興拎着這箱飛天茅台從梅四海的書房裡出來。

  經過小花園,他跟王建材和梅瑾歡都打了招呼。

  王建材隻是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并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

  梅瑾歡笑而不語。

  阮興貴也沒在意,他熟悉的人一直是梅四海。

  王建材和梅瑾歡兩個人,說實話,阮興貴從來沒有放在眼裡。

  ……

  阮興貴回到家裡,楊松芸正坐在飯桌前等他。

  阮興貴看她就讨厭,現在連表面工作都不做了,毫不客氣地說:“說了你不用等我了,怎麼還等?
聽不懂人話是嗎?

  楊松芸沒說話,隻是怔怔地看着他。

  他們現在還是用着做飯的鐘點工,但是因為之前的争吵,楊松芸變得少言寡語,也不怎麼跟他交流。

  而阮興貴前些日子看楊松芸不順眼,夫妻倆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這樣坐在一起吃晚飯了。

  不過阮興貴今天心情不錯,一時興起,把從梅四海那裡拿來的飛天茅台給楊松芸吹噓了一遍,還專門開了一瓶喝。

  那酒真不愧是二十年以上的陳釀,光是聞一聞就要醉了。

  阮興貴一個人自斟自飲,喝了一小杯就搖搖晃晃,走路都不穩。

  等阮興貴去浴室洗澡,楊松芸才回過神。

  她低下頭,滑開手機,看着手機裡收到的那些照片,還有郵件,心像刀紮一樣難受。

  兩人認識快二十年,結婚也有十幾年。

  他居然生出過那些念頭……

  阮興貴在外面有女人,她是知道的。

  開始的時候也很難受,但是自己多年沒有工作,早就失去了獨立生活的能力。

  她無法想象自己再回到那種普通人的生活中,每天扣扣索索過日子,為了三瓜倆棗在菜市場跟人争執吵架。

  渾身都是做完菜之後洗不幹淨的油膩氣息,更别說住好區的大平層房子,孩子能上私校,全家每年出國度假。

  家務事有鐘點工,她隻要打理好自己就好。

  所以她忍了。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阮興貴還打算要跟她離婚,更惡劣的是,還要讓她淨身出戶!

  那不是離婚,那是讓她去死!

  楊松芸當然不會讓自己落到這個地步。

  ……

  阮興貴洗完澡出來,也沒多說話,鑽到了被窩裡,很快就睡着了。

  楊松芸看了他一會兒,還是沒法說服自己跟這個男人繼續同床共枕。

  她轉身,去了隔壁一間客房睡覺。

  她和阮興貴,已經分居一個多月了。

  阮興貴好像沒有覺得這樣有問題,他可能也不想見到她了吧……

  楊松芸一個晚上都沒睡好覺。

  第二天她送了孩子上學,回來的路上,居然接到了梅瑾歡的電話。

  她沒有在梅裡特風投工作過,但是以前梅裡特風投每年年會,她都以家屬的身份出席,跟梅瑾歡的關系還是不錯的。

  這一次阮興貴被梅裡特風投開除,她也沒好意思再跟她認識的那些人打交道了。

  所以接到梅瑾歡的電話,非常驚訝。

  梅瑾歡笑着說:“……其實你先生的事跟我們女人無關,那是男人的事,我們這些家庭婦女隻要吃喝玩樂就可以了。

  這話把楊松芸逗笑了,她誠懇地說:“梅董,您真是太謙虛了。
您要是家庭婦女,我算什麼啊?
您說這話我都臉紅。

  “我是真心的,梅裡特風投那麼多高管家屬,我就跟你談得來。
知道你最近心情肯定不好,想找你出來散散心。
環拓大廈那邊新開一家美容院,給了我兩張貴賓卡,我們一起去試試那裡的spa?

  梅瑾歡很體貼地選了孩子上學的時間邀請她,楊松芸當然得去。

  ……

  來到環拓大廈那間新開的美容店,梅瑾歡看着楊松芸憔悴的樣子,吃了一驚,但也很體貼的什麼都沒有問,隻是跟她讨論用哪種護膚品保養肌膚最好。

  就在兩人做spa的時候,又有幾個年輕女子結伴而來。

  她們都是環拓大廈裡某投行的初級員工,看上去都很年輕貌美。

  幾個人叽叽喳喳說着八卦,一點都沒有避諱的意思。

  楊松芸睡得迷迷糊糊之間,聽見這些姑娘在說她們公司的高管。

  “……新來的阮總監挺不錯的,為人風趣,溫文爾雅,對人特别好。

  “他是不錯,可惜年齡大點兒……”

  “你懂什麼?
年紀大才知道疼人!
你們不知道網文裡大叔是最受小姑娘歡迎的男主嘛!

  “切!
太油膩了,我是不喜歡這一類。
我喜歡的呀,是東安創投的衛總!
那才是妥妥的精英高冷男好吧!
而且年輕帥氣,沒有女朋友!

  “我也喜歡衛總!
别說他的臉,就看腰,那個力度……我都要合不攏腿了!

  “去去去!
快把口水擦一擦!
衛總當然好,可惜不是我們能高攀的。
我還是覺得阮總監更合适,至少他是我能得到的。

  “啊?
難道你和他已經……”

  然後是一陣年輕女子特有的叽叽咕咕的笑聲。

  楊松芸聽得心如針紮。

  她偏頭去看旁邊的美容床,發現梅瑾歡已經不在那裡了。

  楊松芸擡起頭,負責她的美容醫師忙說:“梅夫人已經走了,她說臨時有事,讓您多歇會兒。
您放心,梅夫人給您辦了年卡,以後您要常來。

  美容醫師把那張年卡恭恭敬敬送了上來。

  ……

  楊松芸回到家,看時間,已經快下午三點,要去接孩子了,然後得送孩子去上興趣班。

  等晚上帶着孩子回到家裡,已經六點多了。

  好在鐘點工已經把晚飯做好了,楊松芸跟孩子吃完晚飯,又去看着他做功課。

  十點,孩子終于洗漱上床睡覺。

  楊松芸一個人坐在客廳裡默默等待。

  她沒有開電視,也沒有玩手機,更沒有開燈。

  就一個人坐在黑暗裡,靜靜想着心事。

  半夜十二點,大門那邊終于傳來開鎖的聲音。

  阮興貴醉醺醺地走進來,全身的酒氣很快充斥了整個客廳。

  楊松芸看着阮興貴踉踉跄跄的身影,臉上無悲無喜地站起來。

  “……回來了。

  阮興貴沒料到黑漆漆的客廳裡突然有人說話,吓得幾乎跌倒。

  等他啪嗒一聲打開燈,看見是楊松芸,想也不想,一巴掌扇了過去,吼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你是要吓死我嗎?

  楊松芸被他打得一個趔趄,收勢不及,撞到牆角的三角立櫃邊上。

  那鋒利的邊角幾乎把楊松芸的腰都快撞斷了。

  她拼命忍着痛,才沒有流下淚來。

  阮興貴本來還想罵她,可看楊松芸臉都紫了,他也沒繼續動手,跌跌撞撞往洗手間去了。

  ……

  接下來的兩三天裡,阮興貴回來的越來越晚,最後一天甚至通宵未歸。

  楊松芸在客廳裡坐了一夜,第二天還得沒事人一樣去送孩子上學。

  這天是周五,她送孩子回來之後,發現阮興貴回過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去上班了。

  可能走得匆忙,阮興貴把一支手機落在家裡。

  楊松芸開始的時候并不知道,直到屋裡突然響起來手機鈴聲。

  楊松芸四下看了看,才發現是從衣帽間裡傳出來的。

  她正好在卧室裡疊衣服,所以才能聽見。

  如果她在客廳,在這種大平層家裡,根本就聽不見。

  楊松芸走進衣帽間,發現是阮興貴的新手機,他的新工作單位給他發的。

  她以前從來不查看阮興貴的工作手機,不過這一次,楊松芸無端覺得那号碼有些眼熟,就接了起來。

  對面是個男人說話,他先問楊松芸是哪位。

  楊松芸想了想,很有禮貌地說:“我是阮總監的秘書,請問您是哪位?
找阮總監有什麼事嗎?

  那人聽說是阮興貴的秘書,忙說:“阮先生讓我們做的文件做好了,就隻等他簽字了。

  “什麼文件?
公文嗎?

  “哦,不是,是他的私人文件。

  “這是他的工作手機,您要不打阮總監的私人手機?

  “這不是阮總監的私人手機嗎?
阮先生說讓我隻打這個号碼。

  “這樣啊,可是阮總監很忙……”

  “沒關系,你就說,是有關他财産的文件,他就知道了。

  “好的。

  接完電話,楊松芸臉色鐵青。

  她想起來了,這個電話号碼,就是她收到的那幾份郵件截圖中出現過的律師号碼。

  而那個律師,是阮興貴咨詢财産轉移的專業律師!

  她以為阮興貴被梅裡特風投開除之後,就不會再想着跟她離婚了。

  結果想不到阮興貴還在跟這個律師聯系……

  至于有關财産的文件,還能有什麼别的内容?

  肯定是轉移财産的!

  楊松芸的手緊緊握在胸口,不受控制地顫抖。

  她腦子裡一片混亂,一個人坐在衣帽間的沙發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手機鈴聲又響了,不是阮興貴的工作手機,而是楊松芸自己的手機。

  是阮興貴打來的電話,讓她把他的工作手機送過去。

  他是到了公司才發現自己忘了工作手機。

  楊松芸握着阮興貴的手機,平靜地說:“我不知道你的工作手機在哪裡。

  一邊說,她一邊來到洗衣房,把阮興貴的工作手機順手扔進洗衣機,跟那些衣物一起開始浸泡,然後打開了自動清洗。

  手機裡傳來洗衣機轟隆的聲響,阮興貴不耐煩了:“不是在卧室就是在衣帽間,你不能再去找找?

  楊松芸慢悠悠又回去衣帽間和卧室都逛了一圈,表示還是沒看見。

  阮興貴也遲疑了,難道是他記錯了?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