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傾世寵妻

第四卷 第414章 識破 (第一更5K,求月票)

傾世寵妻 寒武記 10489 2024-11-29 15:03

  夏暗香忙擦了淚,對着盛郎中粲然一笑,脆聲道:“多謝師父!我姐夫的病就托付給師父了!”

  “嗯,乖。”盛郎中看着夏暗香妍麗的小臉蛋,眯了眯眼。

  到了謝家别莊門口,夏暗香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車。

  她的腦袋轉來轉去,看着這莊子附近的景緻,啧啧稱贊:“這個地兒真是選得好,要不是有人帶路,根本就看不出來這裡有個莊子。”

  其實就算有人帶路,也看不出來這裡有個莊子。

  觸目就是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樹葉濃密青翠,陽光照在上面,如同打了蠟一般,反射出耀目的光芒。

  陽光被這綠色過濾了,落入林間。

  地面上雜草叢生,一人高的灌木郁郁蔥蔥,還有五顔六色的小花點綴其上。

  巴掌大的蝴蝶在林間翩翩起舞,間或還有水靈靈大眼睛的小鹿跑過。

  耳邊聽見溪流的淙淙水聲,卻看不見溪水的來處。

  夏暗香一時高興得在樹林裡拎着裙子轉圈,裙裾飛揚,絕美的小臉如同林間精靈,周圍的人看直了眼睛。

  雲筝的目光不動聲色在林間看來看去,一隻手背在身後,五指連屈,不斷掐算着這裡的方位地勢,還有……她要找的那人的方向……

  一隻溫熱的大手毫無征兆地握住了雲筝背在背後不斷掐算的手。

  雲筝全身一緊,不敢動彈,更别說回頭。

  盛郎中的聲音在她背後緩緩道:“……你是雲筝?這一手蔔卦之術在哪裡學的?”

  盛郎中身子微微前傾,腦袋都快觸到雲筝的後腦勺了,她甚至能感受到盛郎中鼻子裡噴出來的熱氣,後頸毫毛根根直豎。——這是威脅臨近的信号!

  雲筝強自鎮定,微笑着道:“奴婢是夏督主的人,被派來服侍縣主的。”

  她這是在表示自己是北齊錦衣衛中人。

  既然不是一般的奴婢,那她無論會什麼,都無足為奇了。

  盛郎中一怔,移開自己的腦袋,看着雲筝的頭頂說道:“你是夏凡的人?”

  雲筝點點頭,“雲秀也是。縣主是夏督主最看重的人,當然不會放任不管。”

  雲筝說這話,也是挾夏凡以令盛郎中的意思。

  盛郎中被夏凡找出來,還跟着來東元國,肯定是有把柄在夏凡手裡。

  盛郎中默了默,離雲筝更遠了。

  夏暗香眼角的餘光瞥見盛郎中和雲筝的手一觸即分,眉梢一動,笑着走過來問道:“師父,雲筝,你們在做什麼?”

  雲筝笑着福了一福:“盛郎中在問奴婢做什麼,奴婢說在看方向呢。夏督主将奴婢派到縣主身邊,當然不是吃白飯的。”

  夏暗香點了點頭,笑得很是天真,她上前抱住雲筝的胳膊,撒嬌道:“雲筝姐姐,那你找到路了沒有?我好想快點見到我姐姐!”

  小磊默不作聲,和元健仁一起站在林子的另一邊,看着眼前的藤蔓出神。

  過了一會兒,他将兩隻手指放到嘴邊,撮唇疾呼,發出幾聲奇怪的叫聲,聽起來像夜枭,也像狼嚎。

  夏暗香吓得忙捂住耳朵,躲到雲筝和盛郎中之間的地方。

  盛郎中伸手替她捂住耳朵,将她護在胸前。

  雲筝和雲秀兩個一左一右擺開架勢,警惕地看着四周。

  沒過多久,小磊面前的藤蔓突然塌了下來,一個身穿青衣的下人出現在他面前,拱手道:“小王爺來了。”

  小磊點點頭,道:“我爹也來了,想見見我姐姐。”

  那下人看了元健仁一眼,對小磊道:“小王爺先進來吧。”又對元健仁道:“元親王稍等。”

  元健仁從來沒有來過謝家别莊,見狀眼睛都瞪出來了,驚訝地道:“我不能進去嗎?還有兩個人,也是我帶來的,要進莊子。”

  那下人躬身行了一禮,道:“元親王,家主人隻說讓小王爺進來,并不知道元親王和别的人來了。小人要進去回禀家主人,得到許可才能帶您和您的客人進去。”

  元健仁雖然心裡不高興,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擺架子耍脾氣的時候,他點了點頭:“那好,你去說,就說,你家主人的嶽父來了,還帶來盛家傳人這樣的神醫來給他治病。另外,跟你家夫人說,她妹妹暗香縣主從北齊來看她,快快出來迎接。”

  那下人又看了盛郎中和夏暗香那邊一眼,才轉身離去。

  小磊跟着一步跨入藤蔓,下一個瞬間,他已經消失了蹤影。

  元健仁揉了揉眼,發現小磊真的不見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剛才就從他眼前不見了!

  盛郎中、夏暗香、雲秀和雲筝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個個也瞪大了眼睛,覺得太奇怪了。

  夏暗香忍不住推開盛郎中的手,從雲秀和雲筝背後走出來,來到元健仁身邊,看着小磊剛才消失的方向,大為奇怪地道:“小磊明明就站在這裡,一眨眼的功夫,他到底能去哪裡呢?”一邊說,一邊索性站到了小磊剛才站的地方。

  藤蔓還是密密麻麻從樹頂垂下來,如同花環在林間擺動。

  她站在原地,并沒有如同小磊一樣突然消失。

  雲筝走了過來,四處看了看,又掐指算了算,對夏暗香道:“縣主快出來吧。這裡有很高明的陣法,縣主小心陷進去。”

  夏暗香滿不在乎地道:“陷進去我姐姐自然會來救我,我才不怕呢!”

  不過她雖然嘴硬,腳上還悄悄挪出了她剛才站的那個地兒,來到元健仁身邊。

  元健仁扭頭往四周看去,歎息道:“不過是個别莊,藏得跟迷宮一樣,這是要幹嘛?”

  夏暗香心裡一動,面上一派天真,拍着手道:“迷宮?我知道了!姐姐以前最愛捉迷藏!一定是姐夫知道姐姐的這個愛好,故意将别莊蓋成這樣,姐姐就可以天天捉迷藏了!”說着,她拉着元健仁的胳膊搖了搖,撒嬌道:“爹!我也愛捉迷藏!我也要捉迷藏!您跟姐姐說說,讓我也在這裡住着陪姐姐吧!我要天天跟她捉迷藏!”

  元健仁笑眯眯地刮了刮她俏麗的小鼻尖,道:“咦?見了姐姐,就不要爹爹了?你在這裡陪姐姐捉迷藏,那爹爹怎麼辦?”

  夏暗香眨了眨眼,臉上泛起兩團紅暈,不好意思地道:“這樣……那我一天陪姐姐,一天陪爹爹,好不好?”

  元健仁仰頭大笑,笑聲驚起林間飛鳥,瞬間一坨鳥屎落了下來,正好砸在元健仁仰頭大笑的嘴裡……

  “啊呸……”元健仁沒想到大笑一聲也能吃一嘴鳥屎,氣得往地上啐了一口,仰頭要罵,天上卻落下更多的鳥屎。

  夏暗香下意識往旁邊讓了一步,用胳膊護在頭上,可是林間飛鳥粼密,鳥屎更是無處可躲,全數砸在他們頭頂和身上。

  “這什麼東西!快跑出去!”

  雲筝一聲喊,他們趕緊退出了這片林地,往林外跑去。

  那些飛鳥居然不離樹林半步,并沒有跟出來。

  夏暗香聞到自己身上都是鳥屎的臭味,氣得直跺腳,指着那樹林道:“臭鳥!信不信本縣主放火燒了你們!”

  但是知道謝家别莊就在這山裡,哪有人敢真的放火燒山?不過是威脅罷了。

  如果真的有人敢放火,謝家的後手肯定在背後等着他們。

  樹林深處,一隻雪白的小白兔蹲在一隻秃鹫背上,紅紅的小眼睛一動不動盯着林外的方向,半晌它用小爪子拍拍秃鹫的腦袋,那秃鹫發出一陣怪叫,剛才飛起來拉屎的鳥頓時呼啦啦又飛走了。

  林間安靜下來,林外夏暗香的叫喊聲便顯得分外清晰響亮。

  盈袖笑着走了過來,朝那秃鹫招了招手。

  秃鹫從樹梢上飛了下來,在盈袖面前站定。

  那小白兔已經一躍到盈袖懷裡,安安靜靜卧在她臂彎之間。

  盈袖已經笑容滿面抱着小白兔從山林裡出來了,身邊跟着小磊。

  夏暗香剛把頭上和臉上的鳥屎清理幹淨了,就見一個身穿青綠色竹雲錦束腰長裙,挽着月白色輕紗披帛的女子緩緩走了過來。

  那女子的樣貌初看不甚出奇,但是沒有人第一眼注意她的樣貌,所有人第一眼看見的都是那女子一雙清極豔極的靈動雙眸,那是一種清到極處自妖娆的秾麗動人。

  被她的雙眸吸引住以後,再看這女子,竟是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豔,妩媚之中,又有說不出來的英氣。

  夏暗香看得愣了,一時忘了說話。

  盈袖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來到元健仁身邊站定,笑着道:“爹,您有事找我?”

  元健仁也愣了愣。

  他也有陣子沒有正眼看過這個女兒了,以前隻記得她生得不如暗香和張氏美貌,如今看來,自己竟然是個瞎子。

  當然,盈袖面上也有五分像沈詠潔。

  特别是那份巾帼不讓須眉的英氣,跟沈詠潔如出一轍。

  元健仁不知怎地,竟然想起了自己當年在沈家後花園,第一眼看見沈詠潔的情形。

  十多年過去了,那個英氣妩媚的女子,也要嫁給别的男人嗎?

  “爹?”盈袖皺了皺眉,再一次叫道。

  元健仁回過神,眼裡一下子流出淚水:“盈袖啊,你可出來見爹了!怎麼不讓爹進去坐坐嗎?”他觑眼看了看盈袖過來的方向。

  盈袖笑道:“五爺傷還沒好,病情沉重,心情不好,見人就發脾氣。爹,您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

  元健仁氣得想發脾氣,但是看着盈袖靈動的杏眸,怒氣又發不出來,哼哼唧唧半天,才道:“是這樣,爹知道謝家今年不給你辦生辰禮,所以自作主張,請了一百桌客人,給你做生。京城所有的世家高門都請了,連你皇祖父和皇祖母都答應來喝杯酒。你記得一定要來啊!”

  盈袖剛才在莊子裡就聽小磊說了元健仁的來意。

  不用說,她和謝東籬都很驚訝。

  她本來是想一口回絕,連出來都懶得出來的,可是聽小磊說,元健仁還帶了盛家傳人來了,她才改了主意,決定出來看看。

  謝東籬給她囑咐了幾句話,讓她問一問盛家傳人,如果都答對了,就請他進來。

  否則的話,理都不要理。

  盈袖這才帶着小磊和球球一起出來。

  他們剛出來,就看見夏暗香和元健仁想跟着小磊的足迹進到裡面來。

  球球一時淘氣,居然喚來秃鹫,給了那些想擅闖入林的人一個下馬威。

  等球球玩夠了,盈袖才帶着球球和小磊出了林子。

  現在聽元健仁又說生辰禮的事,盈袖無奈地道:“是我不讓辦生辰禮的。爹,您跟我商量都不商量,就自作主張,有沒有想過我在婆家如何做人呢?”

  婆家不給過生辰禮,所以娘家大擺酒席,這在哪裡說出來都打婆家臉的事。

  元健仁什麼時候替别人着想過?

  盈袖一提出來,他隻擔心盈袖不肯來親王府。

  盈袖不去的話,沈詠潔肯定也不會去,那他還唱個屁戲啊?!

  情急之間,元健仁咬了咬牙,拉拉盈袖的披帛,“盈袖,你過來,爹有話要跟你說。”說着,他的目光掃了掃跟着盈袖出來的那些下人。

  盈袖笑着晃了晃手。

  那些下人便遠遠地分散了,守在林間路口的必經方向。

  元健仁和盈袖站在一處空地上,面對面說話。

  别人隻能看見元健仁的背影,和盈袖的正面。

  盛郎中目不轉睛盯着盈袖的面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原以為夏暗香已經是絕色了,如今看見這位謝副相夫人,才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其實光論樣貌,謝副相夫人絕對不比夏暗香出色,但是隻要她站在那裡,大家的目光就看不到别人身上,哪怕是夏暗香,也隻能淪為她的背景闆。

  夏暗香回過神,眼裡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光芒,她笑着走到盛郎中身邊,道:“師父,我姐姐是不是很好看?我一直都說,我姐姐才是最好看的人,比我好看多了!”

  盛郎中呵呵笑着撫了撫長須,對夏暗香道:“美人各擅所長,不用比,不用比!哈哈……”

  元健仁這邊已經對盈袖攤牌了:“……盈袖,爹知道,爹對不起你,對不起小磊,也對不起你娘,爹隻想你給爹一個機會,彌補一下這麼多年的過失。”

  盈袖挑了挑眉:“爹,您不用自責。我和小磊都沒怪您。”

  “你們不怪,爹不能不自責。實話對你說,盛郎中給爹診治,發現爹被人下了斷生,已經不能再傳宗接代了……你和小磊就是爹唯一的女兒和兒子。爹的年紀大了,也不求什麼,隻要你和小磊還認爹,爹無論怎樣都行的……”說着,元健仁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想到自己瞎了眼,斷了腿,還沒了手指頭,如今連生孩子都不行了,實在是悲從中來,哭得一點都不摻假,非常傷心。

  盈袖沒想到元健仁居然說他自己不能再生育了,不由大吃一驚,忙道:“爹,您這話可不能亂說。斷生是什麼?為什麼說您不能傳宗接代了?要不,再找太醫看一看吧?”

  元健仁搖了搖頭,“爹不想丢人現眼,這事兒隻有爹知道,盛郎中知道,再就是你知道了。你千萬不要告訴别人,說了爹可怎麼做人啊?”

  不能傳宗接代了,對于男人來說,可是莫大的恥辱和痛苦。

  盈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愣了半晌,道:“爹,您略等一等,我有些話,要問問那位盛家傳人。”

  元健仁點點頭,将盛郎中叫過來,對盈袖介紹:“他就是盛郎中。”又對盛郎中道:“她是我女兒盈袖,也就是謝副相夫人。”

  盛郎中滿臉驚豔之色,忙伸出手,道:“謝副相夫人,小可有禮了。”又道:“看謝副相夫人面有愁色,不如小可給您診診脈吧?”說着,手腕畫了個小弧形,竟然往盈袖的手腕抓了過來。

  這是一手小擒拿手,就算有功夫的人都躲不過去,多半會被盛郎中抓住手。

  盈袖卻毫不在意地手腕一翻一轉,就破解了盛郎中的小擒拿手,笑顔盈盈地道:“您就是盛郎中?”

  盛郎中有些尴尬地縮回手,點點頭:“不才正是。”

  “哦,我聽說,盛家所在的地方,門口有一排樹,請問您,那些都是什麼樹?”盈袖照着謝東籬教她的話問了出來。

  盛郎中一窒,眼睛都凸了出來:“樹?什麼樹?”

  “盛家莊門口的樹啊,您不知道嗎?”

  “哦……哦……你說盛家莊門口的樹啊,我當然知道!”盛郎中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很快說道:“當然是楓樹,一排排的楓樹,一到秋天,漫山遍野的楓葉,可好看了。”

  盈袖心裡咯噔一聲,知道這盛郎中确實有問題。

  因為謝東籬告訴她,盛家隐居在神農谷,除了真正的盛家後人和盛家傳人,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神農谷在哪裡。

  而且神農谷是藏在一道瀑布後面,瀑布前是石山,根本就沒有什麼樹。

  這第一個問題,盛郎中就掉鍊子了。

  盈袖定了定神,笑着又道:“盛家聽說輕易不收徒,就算收徒,也是傳子傳媳不傳女,請問您是盛家第幾代徒弟呢?”

  盛郎中背後的汗密密麻麻冒了出來,但是衆目睽睽之下,他也隻能硬着頭皮道:“第幾代?……應該是第一百三十二代吧?不對,也許是第一百三十三代?”說完他又立即反問盈袖:“這種事,非盛家嫡系不得而知,請問謝副相夫人如何知道這些事情?”

  盈袖兩手一攤,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随便問問。”

  盛郎中隻覺得胸口氣血翻湧,幾乎一口老血吐出來!

  ※※※※※※※※※※※※※※※※※※※※

  這是第一更五千字,馬上往後翻,還有第二更六千字。

  。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