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财蜷在盛思顔白嫩的掌心,眨了眨黑豆似的小圓眼睛,再低頭用潮濕黑潤的小鼻頭頂頂盛思顔的手掌。
盛思顔笑着将它放到炕桌上。
阿财繞着炕桌窸窸窣窣爬了幾個圈,又蜷起來打個滾。
這表示它心情很好,很愉快。
不過它實在太胖了,作為一隻家養小刺猬,年歲也不小了,玩上幾圈,就要吐出粉嫩的小舌頭喘氣。
盛思顔微微地笑,一手托着下颌,看着阿财在她面前耍寶……
沒過多久……
“大公子回來了。
”門外想起丫鬟們的聲音。
盛思顔和阿财都是一愣。
周懷軒掀了簾子進來,便看見炕上一人一刺猬,都瞪着圓亮的黑眼睛一動不動看着他……
周懷軒嘴角若有若無地翹了翹,緩步走進來。
盛思顔一把抓過阿财,想把它藏起來,可是周懷軒淡淡一眼看過來,她的手隻好停在空中,舉着阿财對周懷軒喃喃地道:“……阿财,阿财來了。
”又趕緊解釋:“不是我把它要來的,是……是……”
盛思顔疑惑地低頭看了看阿财,“你到底是怎麼來的?
”
難道阿财真的能自個兒一路走街串巷,從盛國公府爬到神将府?
然後避開神将府的重重守衛,一路爬到她的院子裡……她的屋子裡……她的暖閣炕桌上?
這也太神奇了。
“……懷軒,你說阿财是怎麼來的呢?
”盛思顔看着阿财深思問道。
周懷軒正在拖衣衫的手頓了頓,末了若無其事地道:“……自己爬來的。
”
“它自己爬來的?
”盛思顔狐疑。
“這麼長的路。
也虧得它。
”想了想又道:“那你們神将府的門衛。
應該好好整頓了。
這麼大一隻刺猬都能大搖大擺爬進來,實在是太眼拙了。
”
周懷軒聽了,半晌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兩人收拾了睡下。
本來白天回盛國公府一天,已經很累了。
晚上越嬷嬷又來這麼一出,折騰得大家都睡不着。
盛思顔窩在周懷軒懷裡,想起他年少時候的遭遇,微微歎息了一聲。
“睡不着?
”周懷軒的聲音在她頭上淡淡響起。
盛思顔“嗯”了一聲,擡頭正要說話。
周懷軒卻已經低頭吻了上來。
他的唇一接觸到她的唇,便立刻急促起來,咬住不放,一隻手已經伸到她的中衣裡面,重重揉捏起來。
她立刻覺得困了,想推開他睡覺,他卻不肯放手。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在被子裡拉扯翻滾。
盛思顔到底抗不過周懷軒一個大男人的力氣,很快被他連裡面貼身的寝衣都剝去了。
他翻身上來的時候,盛思顔催他。
“你快一點,我要睡了。
”說着。
還打了個呵欠。
周懷軒臉色陰沉,重重往下一杵。
一股刺痛中帶着酥麻的感覺從那一處很快散發到她全身上下。
“……醒了沒有?
沒有我們就慢慢來……”周懷軒緊緊盯着她的雙眼,淡淡說道,一邊撚住了緩緩地磨。
盛思顔睜大眼睛,卻隻看見頭頂的床帳如同海水的波浪一樣起伏不定,動蕩不休……
事後她沉沉睡去,連起身清洗的力氣都沒有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身上卻是幹爽的,而且連寝衣都穿得好好的。
她明明記得她倦極入睡的時候,身上根本就是不着寸縷……
“大少奶奶醒了?
”木槿和薏仁笑着進來服侍。
小柳兒和茜香擡了熱水進來,放到浴房。
盛思顔在盛國公府就是習慣早上和晚上都要用熱水泡藥澡。
她坐到澡盆裡的時候,看見自己身上的痕迹沒有上一次重,微微一笑,閉上眼睛在熱氣蒸騰裡放松自己。
昨晚周懷軒還是很顧着她的,隻要了一次……是吧?
從浴房出來,吃早飯的時候,盛思顔看見阿财也在飯桌上。
如同在盛國公府一樣,阿财也有自己的一塊地盤,和一個小碟子。
這種感覺真是窩心。
“大少奶奶,今兒要做什麼?
”吃完早飯,木槿和薏仁進來問她。
盛思顔想了想,道:“我那些嫁妝都入庫了嗎?
”
話說她的婚期太緊,要忙的事情太多。
她的嫁妝,是王氏一手打理的,她都還沒有仔細看過。
“入庫了。
大少奶奶要看嫁妝單子嗎?
”木槿是盛思顔身邊最得力的丫鬟,這些要緊的東西都是她打理的。
盛思顔笑着搖搖頭。
她雖然沒有親自查驗過嫁妝,但是嫁妝單子是背過的。
“等下跟我去庫房查看查看。
”盛思顔吩咐道。
木槿點點頭,又道:“大少奶奶,還有一件事。
”
“什麼事?
”盛思顔看了她一眼。
“就是大公子原來院子的人,您打算如何安置她們?
”
“原來的人?
”盛思顔恍惚想起來,周懷軒以前是有兩個貼身大丫鬟的。
“……讓她們先等一等吧。
等晚上我跟大公子商議之後再說。
”盛思顔不想自作主張。
這是周懷軒的大丫鬟,不同于别的人。
總要問清楚才好。
說到貼身大丫鬟,盛思顔想起一件事。
周懷軒之前到底有沒有過女人呢?
按理說,這些世家大族的男人,成親前房裡都要放幾個人服侍。
不管以後會不會做通房,或者擡姨娘,但是放人是一定的。
但是想起周懷軒十五歲以前一直病怏怏的,能活着就不錯了。
十五歲之後又被堕民帶走,在堕民聚居地住了幾年。
回來後就上了西北戰場。
這十年間。
他根本不在家。
神将府應該沒有他的女人。
但是在外面呢?
盛思顔想到新婚之夜,周懷軒從生疏到熟稔的樣子,微微一笑。
她有股莫名的笃定:自己一定是周懷軒的第一個女人。
木槿應了,出去給連翹她們傳話,讓她們别急,再等一等。
盛思顔便起身披上大氅,帶着阿财,一起去庫房看自己的嫁妝。
她的嫁妝後來還是按照五百擡送來的。
因為周老爺子說了聘禮也是五百。
不過王氏不會讓她吃虧。
她剩下的那些嫁妝。
這些日子又陸陸續續以給她送東西的名義,慢慢都運過來了。
統統都裝在清遠堂的庫房裡。
清遠堂的庫房是臨水的一座呈回字型的樓群,高低錯落,掩映在湖光山色之間,白牆黑瓦,精緻又大氣。
“開門吧。
”盛思顔随便挑了一座樓,讓薏仁拿鑰匙。
門開之後,盛思顔帶着兩個丫鬟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裡放着是尺頭布料,都分門别類,裝在香樟木的大箱子裡。
放在架子上。
“這裡面的料子,大少奶奶可以穿一百年了。
”薏仁笑着說道。
盛思顔微笑着看了看。
便出來,打開了另一間屋子。
她的東西太多,隻想随便抽查幾個屋子算了。
等到了樓道裡最裡面的一間屋子門前,阿财突然從盛思顔的袖袋裡探出頭,小鼻子嗅了嗅,像是聞到什麼味道的樣子。
盛思顔輕輕拍它的頭,“怎麼啦?
聞到什麼味兒了?
”
阿财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間屋子,突然從盛思顔的袖袋裡蹦了出來,以前所未有“輕快”的姿勢,往那間屋子奔去。
來到屋子門口,它撐着前爪在門上使勁兒地刨,像是要打開大門一樣。
盛思顔覺得好奇,便對薏仁道:“把這扇門打開。
”
薏仁找出對應的鑰匙,開了鎖。
阿财一溜煙跑了進去,在屋子中央伸着鼻子聞了聞,然後往東南角的方向爬過去。
盛思顔帶着兩個丫鬟跟在阿财後面,也往東南角走去。
那裡放着一個黃花梨木的大箱子,箱子四側還雕着龍鳳呈祥的吉祥圖案。
“這是哪一擡嫁妝?
”盛思顔凝神瞧了瞧。
木槿忙着去翻嫁妝單子。
盛思顔卻已經想了起來。
這好像是鄭國公府的鄭老爺子和鄭老夫人送來給她添妝的東西……
“打開箱子。
”盛思顔對木槿說道。
她的這些嫁妝,嫁妝單子算是她自己保管。
庫房的鑰匙是薏仁保管。
但是庫房裡面箱子的鑰匙,卻是木槿保管。
木槿在鑰匙堆裡找了半天,才找到鑰匙,将箱子打開了。
裡面的東西看上去沒有什麼奇特啊?
為什麼阿财要圍着箱子轉來轉去呢?
盛思顔又看了阿财一眼,卻見它兩隻前爪搭着箱子的邊緣,一副想要爬上去的樣子。
可惜那箱子直上直下,它那圓滾滾的小身子要往上爬還是蠻難的。
盛思顔又看了一眼箱子裡面,見沒有绫羅綢緞那樣容易被阿财的刺刺破的東西,就彎腰把阿财抱起來,托着它送到箱子裡,問道:“你在找什麼啊?
東西都在這裡了。
”
想到阿财跟小枸杞一樣,都是吃貨,會不會是聞到好吃的東西了?
可是想到誰會用吃食做嫁妝給别人添妝的?
也不怕黴壞了……
阿财往前探了探,突然從盛思顔手裡縱身一跳,就跳到箱子裡面的一個小匣子上。
它在上面用鼻子聞了半天,便滿足地趴在了那匣子上面,四個小爪子緊緊抓住匣子四周,一副不肯放手的樣子。
這匣子有什麼奇特?
盛思顔想了想,将阿财和那匣子一起拿起來。
匣子并不大,也很輕,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能這樣吸引阿财的注意力。
盛思顔将匣子的蓋子連同趴在上面的阿财一起掀開。
“啊?
”她微微有些震驚。
隻見裡面居然是五朵枯萎的紫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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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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