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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撒網 上

重生空間守則 寒武記 5701 2024-11-30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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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士芸見女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着拉她坐到梳妝台邊上,從自己的首飾盒裡取了幾樣首飾出來,給陳宜岚插在頭上,又悄悄告訴她道:“你舅母把娘的嫁妝單子找了出來,讓管事一起帶着去長興侯府清點為娘的嫁妝去了。
若是少一件,謝氏就得十倍賠補。
”簡士芸被送到莊子上,她的嫁妝就被謝氏給占了。
當年謝氏的長女出嫁,謝氏将簡士芸的嫁妝當作自己給女兒辦得嫁妝,陪送了大半出去。

  可憐陳宜岚雖是嫡長女,過得卻連庶女都不如。

  聽見娘的話裡頗有些揚眉吐氣的味道,陳宜岚噗哧一聲笑了,也十分開心:“謝姨娘豈不是要氣得吐血?
舅母這一招,真真是掏了謝姨娘的心肝呢!
娘以前老說舅母是個天底下最和善最大方的人,如今看來,就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呢。
——舅母對付謝姨娘,倒真是旗鼓相當!

  簡士芸不以為忤,拉着女兒的手笑道:“我跟你舅母二十多年沒見,簡家又遭過大難,她就算跟以前有不一樣的地方,也不奇怪。
再說了,你舅母再厲害,不還是靠了你大表哥?
若不是有他出生入死,去搏了這個前程回來,聖上也不一定能想得起我們簡家。
——若不是簡家起複了,聖上這次選秀,我還真不敢讓你參選。

  說起選秀入宮,陳宜岚想起簡飛怡剛才的樣子,悄悄俯在簡士芸耳旁輕聲道:“娘,表妹有去參選嗎?
”秀女初選已過,簡飛怡聽見複選就不高興,陳宜岚以為她要麼是落選了,要麼是沒有參選。

  大齊朝參選秀女的要求多多,沒有資格參選也是可能的。

  簡士芸聽了這話,想起簡老夫人責怪她若是真的疼女兒,就不該把女兒送到宮裡去,不由讪讪地看了陳宜岚一眼,低聲問道:“岚兒,你有沒有怪娘?
沒有本事護着你,連你的婆家都被人搶走了……”

  陳宜岚當初也是傷過心的,如今卻早想明白了。
那家人因為自己娘親的娘家出了事,甯願讓嫡長子娶庶長女,也不願娶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好人家。
雖然娘一直怨恨是謝姨娘從中作梗,搶自己的好姻緣。
陳宜岚卻曉得嫁娶之事,怎麼可能說換就換?
牛不喝水還能強按頭?
——總是你情我願,雙方都點了頭才能成事的。

  “娘,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與其在家裡被謝姨娘算計,不知配給什麼樣的歪瓜裂棗,女兒請願入宮,侍奉聖上。
聖上當年也是吃過苦的,絕對不是個沒成算的人。
”陳宜岚安慰簡士芸道。

  簡士芸欣慰地點頭,将陳宜岚攬在懷裡,百般撫慰,又低聲叮囑她道:“别逼得自己太緊。
先前在隴西府的時候,娘不曉得國公府能不能說上話。
再說遠水解不了近渴,與其将你配給謝姨娘的娘家侄兒,不如讓你參加選秀,先脫了那個阿臜地方再說。
再說你爹這些年賦閑在家,空有爵位,心裡也不自在,也一直盼着能謀個實缺,才動了心思讓你參選秀女。
若不是你爹有這個心思,謝姨娘的算盤就打成了。

  “如今我們回到國公府,你舅母肯為我們撐腰,就算你落選了,也不用擔心會被謝姨娘胡亂配人。

  陳宜岚笑道:“娘多慮了。
謝姨娘這會子還能不能做姨娘都難說呢。
娘性子和軟,可是舅母卻不一樣。
看舅母的架勢,不把謝姨娘趕出長興侯府,是不會罷休的。

  簡士芸也笑,卻沒有陳宜岚那樣笃定,沉吟道:“你爹不是個無情的人。
謝姨娘跟了他十幾年,情分自然是有的。
我不求他将謝姨娘趕出侯府,我隻望他能給我正妻的體面就夠了。
還有,以後你要是入了宮,要記得你大表哥,還有以後的大表嫂,才是真正能幫襯你的人。

  陳宜岚将娘的話都聽了進去。
她不是個糊塗人,這麼多年沒有親娘照拂,她也能平安長大,其心性為人,都不是一般嬌養大的姑娘能比的。

  母女倆安心在鎮國公府住下,隻等着皇後娘娘“痊愈”,就能開始複選了。

  賀甯馨在賀府裡,這幾天跟許夫人各司其職,将賀府女兒“淫奔”的謠言之事,也查得*不離十了。

  許夫人先将她派人查的賀家二房和聶家那邊的事說了一遍,又道:“你二叔家這幾天還好,沒有什麼特别。
就是聶姨媽家,前一陣子,有個大戶人家得臉的仆婦一樣的人,往他們家去過幾次。
聶姨媽是個嘴碎的,被人套了口風也說不定。

  跟賀甯馨的猜測很吻合。

  賀甯馨試探地問道:“可能查出是哪一家的下人?
”十有*是甯遠侯府的下人。

  許夫人卻笑道:“你當我是缇騎,想查什麼就能查到?
——就這個消息,也是我們家管事花了不少銀子和功夫,才打探來得。

  賀甯馨沒法子,隻好跟着笑了一回,又對許夫人道:“女兒想接二妹妹夫婦倆過府一叙。

  許夫人想起賀甯羽就頭疼,皺着眉頭問道:“見他們做什麼?
——還嫌他們惹得麻煩不夠多?

  “解鈴還須系鈴人,此事因他們而起,他們自然也要出一份力才是。
”在賀甯馨的計劃裡,惹出整件麻煩的聶維,是一個很重要的棋子。

  許夫人看了賀甯馨一眼,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有些猶豫地道:“晚上等你爹回來,我們再一起商議好不好?

  賀甯馨也沒有打算許夫人一下子就同意她的想法,早就準備好了水磨功夫等着許夫人。

  “娘說怎樣就怎樣。
晚上吃了飯,女兒再過來給娘請安。
”賀甯馨笑眯眯地對着許夫人福了一福,很是俏皮的樣子。

  吃過晚飯,賀甯馨回去收拾了收拾,便又去了許夫人的上房。

  賀大老爺聽了許夫人的囑咐,在上房裡等着賀甯馨過來。

  賀甯馨進了屋子,先按禮數問了安,才跟着許夫人和賀大老爺去了内室叙談。

  許夫人的院子大門外,留了心腹婆子看門。
外屋門口,又站着回秋和回冬兩尊門神。

  賀甯馨自己的大丫鬟扶風和扶柳帶着一衆小丫鬟,在旁邊的耳房裡聽婆子們談天說地。

  許夫人的内室裡,便隻留了至親的一家三口。

  賀甯馨的來意,許夫人已經對賀大老爺說過了。

  賀大老爺端坐在軟榻對面的圈椅上,以為賀甯馨是擔心自己嫁不出去,便要安她的心,勸慰道:“馨兒,這事你不用擔心。
飛揚不是那種人,我和你娘,也不是耳根子軟的人,更不會将這些風言風語放在心上。
你自己好生将養着,等九月出嫁就是了。
——又何苦給自己找不痛快?

  許夫人也點頭贊同:“馨兒,你不用為爹娘擔心。
我們也不是吃啞巴虧的人,橫豎以後會找補回來的。
——隻是不用急在一時。
”現下最要緊的,是賀甯馨平平安安出嫁。
等她嫁了人,他們賀家自然會騰出手來,收拾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家。

  賀甯馨卻想得不一樣,遂起身去牆角的茶龛裡給爹娘各沏了一杯茶過來,放在爹娘中間的雕花镂空紫檀木小供桌上,勸道:“爹、娘,先喝杯茶,聽女兒把這事理一理。

  說完,賀甯馨将自己的分析給賀大老爺和許夫人又說了一遍。

  賀大老爺不是沒想過此事或許會被有心人拿來作為攻擊自己的由頭,可是事到如今,他隻有忍着,等女兒出嫁之後,再做計較。
若是在女兒出嫁前就出來跟人理論,隻會讓此事甚嚣塵上,到時候反而鬧得不可開交,讓女兒和女婿徹底沒臉。

  賀甯馨聽完賀大老爺的顧慮,又道:“爹挂着女兒,女兒也要為爹着想。
此事我們萬萬不可裝聾作啞,任這些人繼續胡說八道下去。
要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隻要他們沒有達到目的,這事就會沒完沒了!

  “你說得也有道理。
如果你不甘心,我們或許可以想個别的法子。
”賀大老爺覺得女兒說得也有道理。
如今最重要的,不是他們單方面息事甯人,而是找出黑手,才能掐斷源頭。

  “娘,這件事,女兒想試一試,親自幫我們賀家讨回公道。
”賀甯馨小心翼翼地對許夫人提議。

  以前的賀甯馨是個不谙世事的姑娘,許夫人和賀大老爺從來沒有讓她辦過正經事。

  許夫人想了想,看着賀甯馨問道:“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你可有把握?

  賀甯馨抿嘴笑了笑,坐到許夫人身邊,抱住了許夫人的胳膊,低聲道:“女兒說大話了。
其實這件事,也少不了要爹幫襯幫襯……”

  許夫人放了心,故意笑道:“哦,敢情你隻要爹,不要娘?

  賀大老爺臉上含笑看着夫人和女兒,心裡卻樂開了花。

  賀甯馨見時機到了,趁機說道:“女兒覺得,要将此事扳回一局,便得由二妹妹和妹夫出面,将甯遠侯府告上刑部。

  賀大老爺正低頭端了茶杯喝茶,聞言一口水嗆了出來,不斷咳嗽起來。
又放下手裡的茶杯,指着賀甯馨問道:“你……你……你再說一遍?

  許夫人趕緊彎腰越過小供桌,給桌子那一邊的賀大老爺拿帕子搽拭茶水,又嗔怪賀甯馨道:“馨兒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看把你爹吓得。
這事萬萬不可,若是告上刑部,我們賀家就面子裡子全沒了。
你還要不要嫁人,你爹還要不要做官,我們賀家還要不要臉?

”許夫人是生意人,最講究和氣生财。
對于上官府打官司,基本上是能躲就躲。
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絕對不願意上公堂。

  賀甯馨也忙過來幫賀大老爺清理身上的茶葉梗子,聽了許夫人的嗔怪也不生氣,笑眯眯地道:“怎麼娘認為,我們賀家現在就有臉,而且裡子面子都在嗎?

  許夫人被賀甯馨的話噎了一下。
也是,賀家現在,隻有自家人關在屋裡自欺欺人,以為天天在自己耳邊念一百遍“我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就能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可是走出去,看見一些不明就裡的人異樣的眼光,饒是許夫人涵養好,有時候也會被氣得肝疼。

  賀大老爺身上的茶水終于清理幹淨了,三個人忙亂了一番,剛才有些緊張的氣氛倒是煙消雲散了。

  “就算要告,為何要告甯遠侯府?
此事跟甯遠侯府又有何關系?
你可有切實的證據?
”賀大老爺有些不明白,也有些頭疼。
許夫人跟他提過那三家傳話傳得最厲害的府上,可沒有甯遠侯府的名字。
——再說甯遠侯府是皇後娘家,若是要拿甯遠侯府做筏子,還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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