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來的太遲了些的話,小的隻怕此人覺得不對勁要走了呢……”楊绛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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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苗笑道:“我也是與鐵蛋一起到街上來買些東西來,順便打算來鋪子裡頭瞧上一瞧,和你所說的一樣,當真是趕巧了。
”
“正所謂是緣分嘛。
”楊绛關笑了起來:“這老哥與少爺有緣,所以當時才能碰巧救了少爺,随後咱們苦苦尋人不得,現在得來全不費工夫,不也是……”
緣分二字還沒有說出口,楊绛關看着已經亂成了一團的後院,頓時目瞪口呆:“這是出了何事?
”
“香苗姐,楊叔,你們來的正好。
”沈文韬看到沈香苗與楊绛關等人過來,急忙跑過來,道:“吳大勺來搗亂來了。
”
“吳大勺?
”沈香苗頓時一愣,片刻之後才想了起來有關吳大勺的前因後果。
而楊绛關也是一怔。
有關吳大勺的事情,他也是在沈文韬這裡聽說了一些的,知道是從前方懷仁所經營的月滿樓的掌勺大廚,因為不滿沈香苗的廚藝高深,處處尋釁滋事,最後竟是惱羞成怒,對沈香苗經營的沈記鹵味店下了藥,以求敗壞她的招牌。
而最終不顧許多人的勸阻,與情誼頗深的方懷仁産生口角,竟是離開月滿樓,到了月滿樓的死敵那裡,最終也是一直郁郁不得志,遠走他鄉。
對于這樣的人,楊绛關很是不齒,覺得實在是心胸狹窄,背信棄義,因此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吳大勺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現在聽到沈文韬說吳大勺竟是尋到府城裡頭來搗亂,自是也有些不爽快,急忙問道:“人在哪裡?
”
“就在這裡,我剛喊了人将他關起來,可這厮竟是不知好歹,裝模作樣竟是不肯承認,我正打算綁了他,然後好好詢問一番呢。
”沈文韬一邊說着,一邊看向那邊已經快被綁成粽子的吳實那邊。
楊绛關見了那人,又是一愣,慌忙道:“可是這個人,便是救了文忠少爺的那位老哥。
”
吳大勺救了鐵蛋?
是鐵蛋口中說的那個,為了救他甚至不惜隻身引開賊人的那個大好人?
沈文韬是目瞪口呆,驚得下巴險些要掉在地上,甚至在看了吳實好一會兒之後,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不可能,吳大勺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隻怕是日頭打西邊出來的才行,不過話說過來的,莫不是這吳大勺看咱們在苦苦找尋恩人,所以想着冒名頂替,騙些錢财來?
”
聽沈文韬這麼一說,你這楊绛關也是有些懷疑了。
這人是吳大勺,那便當真有可能了,畢竟這樣的人,楊绛關都不太相信能做出來好事。
而沈香苗,同樣是眉頭緊鎖,盯向吳大勺。
到是鐵蛋,一看到吳大勺時,頓時眼前一亮,急忙撲了過來:“老伯,真的是你哎,你快看,我就是那日你救得那個孩童。
”
接着興沖沖的向沈香苗喊道:“姐姐,文韬哥,這個老伯就是那日救我的人。
”
沈文韬再次幾乎掉了下巴,隻走到鐵蛋跟前,道:“當真是此人,确定沒有認錯,那日你慌裡慌張的,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
畢竟鐵蛋可是前後兩三次的描述長相,讓畫師畫了完全不同的人出來的,可見這記憶并不真切,說不準便有可能可能認錯人了。
“絕對不會錯的。
”鐵道嘻嘻笑道:“這個老伯的下巴上頭的疤痕,我是記得真真切切的,保準不會錯,我還記得,這個老伯的手背上也有道疤痕。
”
鐵蛋說着,伸手抓了吳大勺的手,隻亮出來他的手背,讓大家瞧上頭的疤痕。
若說是下巴上都有疤痕,可能是巧合,但兩個地方都有疤痕,那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衆人的表情及心思,頓時都複雜起來。
尤其是沈文韬的,依舊是不敢相信,但眼前鐵蛋如此說,卻也是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了,隻不可置信的瞧着這一切。
“你們快些松開老伯。
”鐵蛋喊道:“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什麼來搗亂的。
”
楊绛關見狀,也是趕緊吩咐道:“快些松開,趕緊去搬了凳子,泡了茶水過去。
”
夥計們一看這不過是一場誤會,便趕緊都松開了手,按照楊绛關所說,去搬凳子,倒茶水去了。
一時間,被簇擁的吳大勺,重新坐在了凳子上頭。
鐵蛋挽着吳大勺的胳膊,不肯松開:“老伯,你這些時日都去哪裡了,怎的找也找不到你?
”
“不過就是不想開店了,出去走走罷了。
”吳大勺看着鐵蛋那滿臉的開心,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看到你平安,我到是也放下心來了,原本我也怕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那樣天黑也不認路的,若是一直找不到家,出了旁的事兒可怎麼好,所以特地過來瞧瞧看。
”
“既是人也平安,我也沒旁的事兒,便告辭吧。
”吳大勺站了起來,低着頭便擡腳往外頭走。
這個模樣,怎麼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而事實上,吳大勺也是想逃的。
方才吳大勺沒認出來沈文韬,但在看到沈香苗的時候,卻是認了個清楚,頓時便想起來了曾經兩年前的種種事情。
自當時離開清水鎮之後,吳大勺心裡頭也是帶了氣的,隻覺得沈香苗可惡,方懷仁也是個拎不清的,整個月滿樓都是牆頭草,捧高踩低的小人……
總之,就是所有的人都對不起他。
且覺得這所有的錯,都是沈香苗的錯,倘若她不出現在清水鎮,不出現在月滿樓,便沒有那麼多的風波周折,也就沒有了他和方懷仁的争執。
走的時候,是堵了氣的,自然也想着将這口氣給争出來,好讓從前那些個都冷落他的人好好瞧一瞧,當初向着一個不谙世事的黃毛丫頭,是怎樣的錯。
然而,意氣風發的離了清水鎮,索性直接到了這府城裡頭來,自是打算是一展拳腳,謀出個名堂來。
隻是這事實與所想,總是有了些許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