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呂的人多了去,難不成搶沈家酒鋪生意的,跟上回來杏花村的呂捕快是一家人?
蘇草一頭霧水:“這中間有什麼不對?
”
“當然不對了,葉溫良看上的那位貴家小姐就姓呂啊!
我懷疑是葉溫良将我家釀酒的法子告訴了那個呂小姐。
”
沈月娥眼睛裡蒙着一圈水霧,恨得咬牙切齒:“我家酒坊一般是不給外人進的,但葉溫良當初是我未婚夫,他說要進我家酒坊看看,我央求之下,爹爹和哥哥就答應了。
也就是來過我家酒坊幾回後,葉溫良不太上我家來了,然後有一次我上明珠鎮趕集,就瞧見他陪着那位呂家小姐進了首飾鋪子。
”
“以前呂家釀的杏花酒,可賣不到這麼低的價錢,一定是偷學了我家釀酒的法子,琢磨出了怎麼釀出上好的杏花酒。
今兒咱們找我大哥去逛雜貨鋪子,知道對面酒鋪子壓我家的酒價,我才回過神來,這是出了内賊啊!
”
她内疚得不行:“呂家酒鋪一壓價,我爹和我哥他們怕是猜到了葉溫良是内賊,但一個字沒在我跟前提過。
可恨我這麼傻,做了内賊的幫兇,害了我爹和幾個哥哥。
”
沈月娥失神的笑出聲來,笑着笑着,眼淚湧了出來。
蘇草以為,渣男利用她綁人,再過河拆橋對她下殺手,她這已經夠慘了。
跟沈月娥比起來,又算是什麼!
那位呂小姐怎麼會看上葉溫良一個窮酸書生?
怕是一開始接近他,就是沖着沈家的杏花酒來的。
葉溫良一個高攀沈家的野種,沈月娥以誠相待,結果未婚夫毀婚還敗壞她的名聲不說,還從頭到尾是一場利用。
她和沈月娥本該是情敵,竟因為同仇敵忾成了知交好友。
這神奇的緣分!
作為受害者,又怎麼能夠讓敵人好過。
蘇草攬着她的肩,甜絲絲笑着哄她:“小美人兒,你放心好了,你家草兒會釀酒,等我改良了杏花酒的方子,讓酒變得更甘醇清甜,你等着,保管打呂家鋪子一個措手不及。
”
“油嘴滑舌!
”
沈月娥掐她一把,淚汪汪問:“草兒你不是騙我哥?
你真會釀酒?
你也太厲害了吧,怎麼什麼都會。
”
“那是,早跟你說過我最厲害,我要是個男子,你非哭着喊着嫁給我。
”
“小草兒,臭不要臉……”
沈月娥跟蘇草互掐着又笑又鬧,将搖船的沈瘸子看懵了。
這兩個閨女搶一個夫婿,不是該打起來?
怎麼突然好成這個樣子?
快下船的時候,蘇草除了付銅子兒,還給沈瘸子塞了兩個肉包子。
沈瘸子不要,說使不得。
“大爺你拿着,說了賺錢請你吃肉包子,下回還請你吃……”
船一靠岸,蘇草拖着沈月娥飛快的上了岸。
臨近中午,蘇草不見人影,蘇忠賢餓得饑腸辘辘。
喊了幾句草兒沒人應,實在餓得慌了,他試着下地走了兩步,受傷的腿還疼得厲害,就單腿跳着出屋,找了個冷饅頭塞嘴裡啃。
被噎着了後,拿着水瓢跳出竈房門檻舀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