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伶兒左一個我夫君,右一個我夫君,蘇忠賢完全聽不見了,他腦海裡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魏伶兒離開蘇家時,是懷上了身孕的。
想到那個出現在長清觀山道上的女孩兒,跟他年輕時眉眼一個樣,蘇忠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生怕魏伶兒下一句會說出真相,他厲聲打斷她:“毒婦,從你離開蘇家那刻,你我早已恩斷義絕,你現在成了呂梁的女人,我不是你夫君了!
”
“夫君,妾身也是被逼迫的。
”
魏伶兒斂了斂眸子,拿衣袖擦眼淚:“大人,我一個弱女子能奈何?
”
喻縣令再次重重一拍驚堂木:“呂梁,人證物證确鑿。
事到如今,你還不認下你是因為與蘇家有舊怨,指使章榕誣陷蘇草嗎?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招認,是你下毒害死了楊書生?
來人啊,給他上刑,看他招是不招?
”
呂主簿罪大惡極!
涉嫌科考舞弊,然後又給同窗下毒,還指使人誣陷蘇草,一樁一樁,一件件,三個案子都與他扯上了關系。
圍觀的百姓們情緒激動,都朝他砸爛白菜和臭雞蛋了。
捕快一上刑,呂主簿招架不住,除了沒有供出蘇草這樁案子是侯公子在背後指使,其它的全招了。
喻縣令一宣判,蘇忠賢激動得差點抱住了蘇草,但到底因為是衆目睽睽之下,環抱的動作換成了往蘇草肩上重重一拍。
“臭丫頭,你吓死老子了!
”
蘇草和逍遙道長當堂釋放,沈玉甯和潘一銘喻潤澤幾個也圍了過來,姓侯的和呂主簿這次布的局,當真是個死局。
要不是他們幾個在背後周旋,她這場牢獄之災怕是還沒完沒了。
蘇草一臉感激:“這次多虧有你們!
”
“是多虧了玉甯,是他想到了此案的關鍵在鄰縣章榕家,走了這一趟,讓案情一下明朗起來。
”
潘一銘說了去鄰縣救下章榕兒子的經過。
喻潤澤本來還想在蘇草面前邀一下功,結果潘一銘使眼色,他馬上拽着沈玉甯過來:“草兒妹妹,你的事兒吓壞玉甯了,你們好好說說話。
”
沈月娥也一在旁道:“是啊,我哥擔心死你了,草兒!
”
幾個年輕人團團圍着蘇草,逍遙道長擠到跟沈大山和沈裡正站在一塊兒的蘇忠賢身邊,拍了拍他的肩。
“草兒福大命大,身後有人護着,逢兇也能化吉。
”
逍遙道長看一眼被捕快押着,一步三回頭的魏伶兒,沖蘇忠賢道:“倒是老弟你,日子很快要不安生喽!
”
蘇忠賢知道逍遙道長說的是什麼,當即就愣住了。
是蘇草跟沈玉甯他們說完話,過來喊他,他才緩過神來:“草兒,你說什麼?
”
“我是說,楊書生可還有家人在?
”
一說起無辜枉死的楊書生,蘇草神色凝重:“爹,當年楊書生死得太冤了,爹沒有害死他,他卻因為你被呂主簿害死了,如果楊書生還有家人在,那咱們就去給他家送些銀子,然後多照顧照顧他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