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如何會不值得?
”
他陰鸷的眸子閃了閃:“本公子算無遺漏,一開始還想留着這枚棋子,結果呂主簿那個廢物,連科考舞弊也去碰,壞了我的好事。
出了這枚棋子,的确可惜了些,但真正厲害的棋子,是大堂内站的小丫頭。
”
婦人壓低聲音:“這小丫頭到底什麼來曆?
讓主子為她枉費這麼多心思?
”
“本公子也隻是猜疑,一開始是想試試長清觀那個姬公子的深淺,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他按兵不動,喻家的老太婆卻急了,竟用科考舞弊一案來破本公子的招數。
能讓喻家那個老太婆出手的人,身份會簡單嗎?
”
他陰冷瞥一眼身邊的人:“少問多做!
知道太多的人,都活不長久。
”
婦人被他那陰冷的一眼,看得脊背發涼:“不敢,屬下一定會幫着主子得到這枚棋子……”
兩人竊竊私語,以為勝券在握時,這時候一個衙役突然急匆匆進來,附在喻縣令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喻縣令昨晚提審了魏伶兒,本來要使出老太太給的殺手锏,打開一個突破口。
一聽到衙役說的話,頓時眸眼放光。
他拍下驚堂木:“章榕,你想不想見見你兒子?
”
“兒子?
”
章榕愣住了,指着啞子:“大人,他就是我和我家媳婦找了多年的兒子啊!
”
“本官說的不是你家丢失的這個。
”
喻縣令抽了抽嘴角:“是你在鄰縣的兒子,一出生口齒伶俐,沒有犯下惡疾的那個。
”
随着喻縣令話音一落,沈玉甯牽着一個約莫五六歲大的娃兒,跟着衙役從偏門進了内堂。
一看到跪在堂内的章榕,那娃兒哇的一聲哭了,甩開沈玉甯的手朝他撲過去。
“爹,爹,奶死了!
”
他抱着章榕哇哇大哭:“幾個黑衣人,拿繩子将奶奶給吊起來,我躲在米缸裡,後來兩個哥哥救了我。
”
“不會的,不會的!
”
孩子哇哇的哭聲刺激了章榕,他抓着娃兒的胳膊猛晃:“你騙人的對不對?
是有人教你說的對不對?
”
被抓得疼了,那娃兒哭得更厲害:“不是,是奶真的死了,用繩子一勒,被吊起來……”
看着章榕像是受了天大的大擊,将孩子一推,目光吊滞着蠕動嘴唇說什麼。
暗道一聲糟糕。
侯公子陰鸷的眸子落在章榕身上,暗道一聲糟糕,正琢磨着要不要動手殺人滅口,有人提前一步替他出手了。
唆的一聲,一支飛镖往堂内那孩子疾射而去,擦着他的耳畔飛過。
飛镖紮在孩子身後的柱子上,圍觀的百姓們一下炸開了鍋,章榕更是癱坐在地,瘋一樣将娃兒拽在懷裡,一臉驚慌在人群中搜尋。
“你們隻說要我婆娘的命,沒說連孩子和我娘的命也要。
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
章榕護着孩子跪倒在地:“縣令大人,是有人逼我狀告蘇姑娘的,有人逼的。
對了,呂主簿,是他逼我的,還有一個黑衣人,縣令大人,快救救我和我兒,那人在暗處要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