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777章 想生女兒
黎語顔瞪大了眼睛看他,漂亮的眼眸漸漸聚起水霧,越聚越多,很快滾成淚珠兒,順着白皙的香腮往下淌。
她就這麼看着他,沒有啜泣,沒有嘤嘤啼哭,更不說話,嫣紅的唇瓣微微顫抖着,看得夜翊珩心尖揪緊,心都快碎了。
以往知道她手腕被他輕輕一捏就起印子,如今才知那都不是事兒。
他伸手溫柔拭去她的淚,啞聲輕哄:「莫哭了,孤繼續給你吹。
」
說着,作勢去抓她的手。
黎語顔将手負到了背後。
「是藥三分毒,被藥材的尖刺紮到比繡花針紮到還疼的,我又沒有诓你,更沒有嬌氣……」
她就是嬌氣了又如何?
她不想認!
誰叫他兇她。
夜翊珩反應迅速:「是是是,沒有嬌氣,孤的妻怎麼可能嬌氣?
」
上前一步,長臂伸到她身後,再度去捉她的手。
聽他這麼說,黎語顔這才肯将手給他。
夜翊珩一邊輕輕吹着,一邊腹诽,連嬌不嬌氣的問題上都如此,還說不嬌氣?
簡直就是嬌氣到極緻了!
過了片刻,黎語顔蜷了蜷手指,嗓音綿軟:「好了,殿下回去吧,我要采藥了。
」
「孤陪你。
」
他拉着她的手,走往方才采藥處。
倏地,不遠處傳來一道爽利的厲喝:「臭元寶,你給我站住!
」
夜翊珩與黎語顔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元寶娘拿了根竹條正追趕着元寶。
元寶人小,穿梭在田埂上,行動靈活。
元寶娘生下女兒才半年,身形發胖尚未恢複,沒跑幾步,手便撐在膝蓋上開始喘。
一大一小的兩人很快拉開了距離。
元寶見娘沒追上來,轉過身特意等她:「娘親,不是元寶不想學,是太子殿下說十天後才開始學的。
」
元寶娘喘夠了,繼續追兒子。
元寶見她又追來,便又跑,不多時就跑到了夜翊珩與黎語顔身後。
他将腦袋探出:「娘親若不信,可以問太子殿下與閣主!
」
元寶娘跑得氣喘籲籲,終于到了夜翊珩與黎語顔跟前,她曲了曲膝蓋:「太子殿下,讓您見笑了。
」
夜翊珩淡聲:「孤答應元寶允他十日後開始啟蒙。
」
元寶一下就有了靠山,再度從夜翊珩身後探出頭來:「聽聽,太子殿下都說了!
」
元寶娘不好意思道:「殿下有所不知,我揍元寶不光是因為他不想學習,主要他又将妹妹弄哭了。
妹妹好端端睡着的,他偏要去揪她的耳朵,您說氣不氣人?
」
「妹妹耳朵軟,好玩!
」元寶說得理直氣壯,「等閣主生了娃娃,我還不樂意跟妹妹玩了呢。
」這話聽得元寶娘就來氣,太子殿下與閣主的孩子能随便與元寶玩嗎?
屆時,元寶這個皮孩子若是闖了禍……
想到這,她一把揪住元寶的耳朵,抖着竹條在他屁股上抽打了幾下。
竹條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元寶雙腳跳着,嗷嗷直哭,卻是沒淚。
黎語顔搖了搖頭:「元寶,你娘沒舍得真打,你哭給誰看?
」
元寶烏溜溜的大眼睛直轉:「娘親,我剛才看到閣主哭鼻子,讓太子殿下給她呼呼手呢。
你看,他們的手還拉着呢。
閣主那麼大個人了,要太子殿下呼呼,還要太子殿下拉手手,真難為情哦!
」
「臭元寶!
」黎語顔嗓音提高三分,掙脫某人的手,擰了元寶的另一隻耳朵,「每日功課時辰從一個增加到兩個!
」
被娘親與閣主擰
住了耳朵,元寶小嘴很快癟下。
聽到每日玩的時辰又少了一個,元寶終于哇地哭出來。
夜翊珩見狀,想生女兒的念頭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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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黎語顔采齊了藥材。
她的腳步剛剛跨入大殿,春夏秋冬禀告近期閣中事務。
春柳道:「閣主,咱們四人回麟卿閣前,賢王親自來過麟卿閣,帶着他的王妃一道。
不光如此,七皇子求子心切,也派人來。
」
「閣衆是如何處理的?
」黎語顔問。
秋波道:「賢王在麟卿閣山腳住了幾日,閣衆們沒讓他們上山,後來就回去了。
」
「至于七皇子派來的人,在麟卿閣買了不少藥材,都是助孕、安胎的藥物。
」冬煙道,「這般藥物在市面上也常見,閣衆就賣給了他們。
閣主,您看此事妥當麼?
」
「有錢賺何樂不為?
」黎語顔反問,「咱們麟卿閣那麼多藥材,全年銷往各國,稍微買點給夜峥墨無妨。
」:
夏桃問得直接:「可是閣主,倘若七皇子生下了兒子,對他來說是一份助益。
這對閣主與太子殿下來說,卻是……」
黎語顔将目光移向身旁的某人:「殿下您的意思呢?
」
夜翊珩淡淡道:「無礙。
」
老七若在生兒子方面頗費心力,若能生豈不是早生了?
即便老七生一窩兒子,又能如何?
又聽了一些閣中事務後,黎語顔去了制藥房。
夜翊珩拎着藥簍跟着到了制藥房内。
黎語顔将藥簍中的藥材取出,看某人還不走,便說:「殿下出去吧,我制藥時習慣一個人。
」
「要不要孤幫你?
」
「不用。
」黎語顔道,「光是寒疾的解藥制作相對較快,隻是我不知當初給你們下藥的寒毒究竟是哪一種,不過鑒于殿下與季清羽之前的症狀,我做出來的解藥大抵會有效果。
再則季清羽之前吃過半粒,即便時間過去甚久,如今研制出來服下的話,應該沒問題。
」
夜翊珩颔首:「辛苦你了。
」
「不辛苦的。
」黎語顔笑了,「殿下去閣内轉轉,我今日大概能将藥丸制作出來,不出意外,明日便可啟程回京了。
」
「好!
」
聽她主動提起回京,夜翊珩心底雀躍不已。
除了午膳時,黎語顔出來與夜翊珩一道用膳之外,其餘時間她一直待在制藥房中。
終于在申時制藥完畢。
黎語顔将藥碗裝入小瓷瓶,淨了手,敲了敲泛酸的後背,旋即打了個哈欠。
今日起得早,這會子倒是困了。
她便出了制藥房,回了卧房。
脫了衣裙,犯困的她徑直趴在了美人榻上。
不多會,黎語顔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進到房中。
她閉着眼,手伸到肩頭揉了揉,奈何後背按不到,便喚:「快幫我按一下肩背,還有腰,酸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