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之的手過來握住她的，她顫了顫想要掙脫，這時候的夏雲笙，對這個男人格外的抗拒。

　　他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并沒有給她掙脫的機會，說的卻并不是讓她不要走這樣的話，隻是一些聽着好像并不打緊的關心，“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
可能比你想象的要苦！
不開心了，多給你媽媽打打電話。
”

　　他說的，是給她媽媽打電話，不是給他。

　　因為他知道，他已經不配再接到她的電話。

　　夏雲笙這樣厭惡他，也不可能再給他打。

　　可能是因為程延之說了這番話，夏雲笙才意識到，自己跟他，是真的要離别了。

　　她點了點頭：“我會的，你也是，好好照顧自己。
”

　　她希望他能夠像現在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不希望他傷心！

　　夏雲笙突然發現，自己恨極了他，卻并不希望他太傷心。

　　他終究是因為愛她，才做了過分的事情，對嗎？

　　她放不下這個心結，也并非不能理解他的動機。

　　更何況前些日子，她真的受了他很多照顧。

　　程延之看着她，他多希望她這時候冷漠一些，而不是跟她說這些溫柔的話，他就不會有挂念，他就不會不舍得。

　　他突然低下頭，夏雲笙想躲開他的吻，因此撞到車窗上，他趁機欺了過來。

　　他托住她的腦袋，溫熱的唇貼住她有些幹澀的唇瓣。

　　阿笙、阿笙……

　　他在心裡叫着這個名字，心口發顫。

　　這個女人，大概是他這輩子最難應的劫。

　　夏雲笙被迫承受着這個吻，想到這是最後一次，終究還是妥協。

　　直到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探入她的上衣内，她終于再也沒辦法容忍，将他推開，“程延之！
”

　　她并沒有在這裡跟他車震的打算，而且，還讓她想起了那件糟糕到極點的事情。

　　她幾乎是本能地揚手，想要甩他一個耳光，最後，手卻隻是将他推開，“放我下去。
”

　　程延之知道，自己逾越了！

　　就算他們曾經親昵，但現在的夏雲笙，對他隻有深深的厭惡。

　　他眼睜睜看着下車後的夏雲笙走進大門，進了客廳，把門關上……

　　他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夏雲笙頭腦發熱，去洗了個澡，又整理了行李，睡前發現程延之的車還在外面。

　　她的心情很複雜，沒有容忍自己心軟去管他，直接去睡了。

　　她明天還要早起！

　　清晨她起得很早，程延之倒并沒有像她想的那樣，還在家門外等她。

　　……

　　夏雲笙走的時候，程延之代表上級來送他們，他們一起去的一共是七個人，除了她之外，隻有一個女孩子。

　　因為一夜沒睡，他的眼眶隐隐透着疲倦。

　　他看見她穿着軍裝，站在隊伍裡，深遂的目光緊緊地将她鎖住。

　　夏雲笙對上他的視線，心虛地移開，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一種偷竊的心虛。

　　程延之親眼看着她背着行李，同大家一起出發，心痛得像是要裂開。

　　多年前他在這裡離開，隻有滿心的期待，一心想着自己将來為國争光。

　　如今他在這裡送自己的妻子離開，卻感覺，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