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回去吧！
”宋副官見夏雲笙走後，他還一直持續在這裡站了兩個小時，忍不住提醒。

　　程延之沒有動作，隻是看着直升機離開的方向，像一個雕像。

　　最後還是老将軍打電話來催他，他才離開。

　　宋副官跟在程延之身邊，本來以為，夏雲笙的離去，會讓程延之消沉些日子，然而并沒有。

　　程延之回了家一趟，跟老将軍打過招呼後，就回到了工作上。

　　宋副官跟在他身邊，滿滿的擔心，“少爺你真的沒事？
”

　　“我能有什麼事？
”他正在看一份軍事文件。

　　宋副官也不好戳他傷口，隻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下午他被程延之叫了進來，“去安排一下，陪我去一趟霖市。
”

　　“好。
”

　　韓凝煙就在霖市，她上次見過夏雲笙之後，就坐了飛機到這邊來，聽從程延之的命令，離開了那座城市。

　　她現在在霖市一家小醫院裡工作。

　　過去的一切，仿佛，都與她沒什麼關系。

　　下午時分，一輛黑色的奧迪在她面前停下，宋副官已經從車上下來了，“韓小姐，請上車。
”

　　韓凝煙一見是他，有點意外，“宋副官？
”

　　宋副官使了個眼色，韓凝煙立馬明白，程延之也過來了。

　　她打開車門，看到程延之坐在後座上，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連領帶都是沉默的黑色，她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你怎麼過來了？
”

　　程延之轉頭看向韓凝煙，這一切的開端都是韓凝煙，是她說出了當初的秘密。

　　他不是沒計較，隻是在夏雲笙走之前，實在沒辦法分心。

　　于他，夏雲笙已經是整個世界，他可以暫時放下那些恩怨。

　　然而現在，她離開，有些賬，他總得過來算一算。

　　韓凝煙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一怔，心虛的感覺讓她急着想要逃走，她伸手去開車門，“我還有些事，就不陪你了！
你是大忙人，不用專程跑到這種小地方來看我。
”

　　還沒等下車，冰冷的手槍已經對準了她的腦袋。

　　她屏着呼吸，一動不動。

　　程延之的聲音是絕情的冰冷：“以為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情，還能相安無事地在這種地方生活嗎？
”

　　韓凝煙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從容淡定：“延之，你是要殺了我嗎？
”

　　程延之沒有出聲，沉沉地盯着她。

　　她道，“你這麼愛夏雲笙，值得嗎？
”

　　“開車。
”這句話是對前座的宋副官說的。

　　宋副官将車開到約定的地點，是霖市的一座山上。

　　蜿蜒着的公路順着山壁而建，程延之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歡我，所以今天專門帶你來這裡。
你既然這麼喜歡我，跟我死在一起，應該不會害怕吧？
”

　　韓凝煙望着他，“延之……”

　　他的意思是，要跟她在一起死？

　　程延之冷冷地道：“當初你救了我一命，所以這麼多年我一直對你心存感激。
以前我總把你當成信任的朋友，但是今天，我真的……後悔當初這條命是你救下的。
”

　　韓凝煙聽着他的話，瞪大了眼睛。

　　他說得很認真，不像隻是在威脅她，而是真的像是要與她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