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她擦頭發的樣子很是專注，然而，對着韓菲兒質問的表情，卻顯得特别嚴厲。

　　韓菲兒抿着唇，在猶豫要不要說，但程延之已經得到了答案。

　　“自己潑回來。
”

　　“什麼？
”

　　“如果你聽不懂，我就讓别人來替你動手。
”程延之站在夏雲笙身邊。

　　夏雲笙完全看不懂他在做什麼。

　　“延之哥哥，明明是她罵我姐。
”韓菲兒很不甘心，“你不但不教訓她，還欺負我。
”

　　“别說她罵你姐，就算她動手，你也得忍着。
”程延之很不講道理。

　　語氣裡，甚至沒有半點可以轉圜的餘地。

　　“憑什麼？
”韓菲兒不甘心地問道。

　　“就憑她嫁給了我，她是我太太，怎麼，你還想造反？
”程延之一個眼神甩過去，韓菲兒吓得閉嘴。

　　她端起水杯，卻遲遲不敢下手。

　　頭發是今天新做的，妝也是出門前化好的。

　　她一向很在乎自己的形象……

　　程延之叫了一旁的服務員過來，“好好伺候她。
”

　　韓菲兒道：“延之哥哥。
”

　　她開始裝可憐，“我的手好痛，估計已經斷了，夏雲笙太過分了。
”

　　以為這樣能夠得到同情。

　　“潑了再說。
”程延之示意一旁的服務生。

　　因為他常來這裡，所以服務生認識他。

　　對于程家孫少爺的話，自然是不敢不聽。

　　服務生走過來，正猶豫着要不要動手——

　　夏雲笙主動站了起來，“何必那麼麻煩叫别人，我來就行了。
”

　　她說完，從容地走到韓菲兒身邊，從韓菲兒手裡奪過水杯，一杯水潑得幹淨利落。

　　這一幕看得周圍的人目瞪口呆！

　　這個程家孫少奶奶，未免也太彪悍了吧！

　　潑完之後，夏雲笙淡定地放下了杯子。

　　韓菲兒現在看上去，比夏雲笙不知道狼狽多少，臉上的妝也花了。

　　她捂着自己的臉，不讓人看到狼狽的樣子，還不忘叫嚣，“夏雲笙，今天的事情我跟你沒完。
”

　　“……”夏雲笙也不回應，目送韓菲兒狼狽地逃出餐廳。

　　-

　　從餐廳出來，夏雲笙跟在程延之身後，見他從頭到尾沒罵自己一句，還有些想不通。

　　程延之打開車門，等着她上了車，才開口說：“你沒事跟她計較什麼？
平時也不是這樣的個性。
鬧成這樣，讓爺爺知道了怎麼辦？
程家的臉都被你丢光了。
”

　　“那也是她招我的。
”如果不是韓菲兒的話惹怒了她，她也不會生出教訓這個女人的念頭。

　　程延之看了夏雲笙一眼，意味深長地道，“她說什麼會惹你生氣？
無非就是淩西澈的事情。
”

　　因為淩西澈，兩人才成了死對頭。

　　所以，這是不是表示，她越讨厭韓菲兒，就證明她心中越放不下淩西澈。

　　提起兩人的恩怨，夏雲笙皺了皺眉。

　　程延之啟動車子，離開餐廳。

　　夏雲笙坐在位置上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起韓菲兒說的那些話，擡起頭看向程延之。

　　“看着我做什麼？
”程延之問。

　　夏雲笙道：“她說，之前那件事，是你默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