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連名帶姓地叫她的名字，都像是命令。

　　在學校裡，他是她的教官。

　　工作後，他又是她的長官。

　　夏雲笙聽慣了他的話，縱使心裡一萬個不願意，還是松開了韓菲兒的胳膊。

　　“菲兒，你沒事吧？
”韓菲兒的朋友立馬上來關心。

　　夏雲笙冷冷地站在一旁，顯然沒有因此消氣。

　　程延之看向韓菲兒，這才關心起事情的始末，“你在這裡做什麼？
”

　　“延之哥哥。
”韓菲兒擠出些眼淚，“她欺負我。
”

　　“你就不應該出現在她面前。
”程延之一直清楚這兩人的恩怨——全是因為淩西澈。

　　夏雲笙喜歡淩西澈，韓菲兒卻毀了夏雲笙跟淩西澈在一起的可能。

　　“她還罵我姐是小三。
”韓菲兒知道，程延之很在乎韓凝煙。

　　她想，如果讓程延之曉得夏雲笙說了那麼過分的話，肯定會教訓夏雲笙的。

　　程延之聽完，意外地看了一眼夏雲笙，像是在求證，“是嗎？
”

　　“說了又怎麼樣？
我說錯了？
你們相愛又怎麼樣？
我才是你的妻子！
韓凝煙算什麼東西。
”夏雲笙一生氣就口不擇言，也顧不上計較自己吃醋的樣子會不會顯得很可笑。

　　程延之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對韓凝煙出言不遜。

　　明明她以前從不在乎，每次見到韓凝煙還能有說有笑。

　　見程延之一直盯着自己，夏雲笙以為他是要發火了，幹脆豁出去，“怎麼，生氣了，想替她出頭了？
程延之你敢因為那個女人罵我，我馬上就去找爺爺離婚！
”

　　“你敢嗎？
”韓菲兒見縫插針地說：“你舍得這個少奶奶的位置？
”

　　“滾。
”程延之低沉着聲音道。

　　韓菲兒火上澆油：“聽見沒有，延之哥哥叫你滾！
”

　　夏雲笙氣得轉身就要走，卻被程延之握住了胳膊，拉了回來。

　　他冰冷的眸子瞪向多管閑事的韓菲兒，“我是讓你滾。
以後最好不要再出現在阿笙面前。
”

　　剛剛還一臉得意的韓菲兒和她朋友都愣在一旁。

　　“延之哥哥。
”

　　“……”

　　程延之眼裡根本沒有她，隻是看着夏雲笙。

　　夏雲笙被韓菲兒潑了水，頭發還是濕濕的，還有幾片茶葉在頭上，樣子有些滑稽。

　　韓菲兒見自己告狀根本沒用，委屈地轉身正要離開，又聽到程延之說：“你不用滾了，給我滾回來。
”

　　韓菲兒回過頭看向程延之，程延之站在一臉生氣的夏雲笙身邊，正拿着紙巾幫她擦頭上的水漬。

　　他一邊擦，一邊跟韓菲兒說：“過來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

　　整個過程中，夏雲笙一直睜着清澈的大眼睛，瞪着這個男人……

　　她以為自己剛剛說得那麼過分，他應該會為韓凝煙或者是韓菲兒讨個公道。

　　可現在，他沒有要提的意思。

　　甚至，開始追究起她被潑水的事情？

　　韓菲兒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

　　她解釋道：“是她罵我姐……”

　　“所以你潑了她？
”程延之已經将夏雲笙頭上的茶葉撿了幹淨，服務生也識相地遞過來一張幹淨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