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瑾中毒的事,很快就散布出去了。
得到消息的人,心思各異。
有慶幸的有擔心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太子妃如羽暗暗慶幸,幸好今日翎昸回東宮了。
若不然,還不知道翎昸會不會也跟着中毒。
如羽琢磨了一下後說道:“什麼人要對明瑾跟明睿兩個孩子下手?
不該呀?
”相信當了母親的人都知道。
動了明睿跟明瑾,後果有多嚴重。
不管溫婉性子如何溫和,動了她的孩子,那就是動了她的命根子,紅了眼,那得牽連無數。
下手的人就算在幹淨也會被波及的。
容嬷嬷面色凝重:“太子妃,這件事怕不是那麼簡單。
除非是沒腦子的人,否則誰不知道動了兩個公子,不僅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還得牽連無數的人跟着陪葬。
”不管是誰,一旦查出來就得牽連家族。
太子妃如羽點頭:“确實是。
讓人去問問珍婕妤,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害明睿跟明瑾。
或者是明瑾很倒黴地替人受過。
這是個事。
太子對于這件事倒是沒發表過多的意見。
至于祁幕,知道了事情以後,立即讓收拾出一堆珍貴的藥材跟補品送到永甯宮去。
燕祈喧聽了幸災樂禍以後又有一些遺憾:“可惜了,若是這小的死了,朝堂才有戲好看了。
”若是明瑾死了,以溫婉的性子,必定要攪得前朝後宮天翻地覆。
到時候父皇肯定要頭大,而邊城的白世年可不是個好看的。
那時候他可就能渾水摸魚了。
可惜了。
灏親王得到消息,面色有些發青。
不說明瑾了,就是他王府也出現過這樣肮髒的手段。
咳,總是不得清淨。
而隻有與溫婉親近的人,才會焦慮。
梅兒得到明瑾中毒,現在昏迷不醒,急得團團轉。
若是在郡主府,她肯定現在就過去。
可是在皇宮,現在又臨近傍晚進不去。
隻能在家裡幹着急。
梅兒很難過地堆着羅守勳說道:“你說。
怎麼就不能消停呢?
這才過幾日清淨日子。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腸啊?
溫婉這是礙着誰了,這兩孩子又妨了誰的事?
”溫婉行事低調,也不與人結怨。
梅兒不管從哪裡看,溫婉都是老好人一個啊!
羅守勳也是萬分擔憂,但是到這份上他們除了等消息什麼也做不了:“别擔心了。
也隻是昏迷,聽說搶救及時沒有大妨礙。
等明日。
我再讓人去仔細打探。
明日你也遞進宮的牌子,說不定就應了讓你進宮去探望呢。
”要說他也擔心呢。
這些人也确實可惡,就不讓人過兩日安甯日子。
溫婉這日子,咳。
真是七災八難。
江琳此時卻是手腳冰涼,明瑾中毒的糕點茶水竟然會是江薇的。
江薇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别人都避嫌,她倒是沖上去惹事。
這萬一,不,連個萬一都沒有。
身邊的媽媽這會也隻有歎氣的份了。
就算這件事與三小姐無關,但是糕點跟茶水都是三小姐給的。
光就這點,郡主就饒不了三小姐。
講道理。
換成誰被人害了自己的兒子還跟你講道理。
要講道理去閻王哪裡講去吧!
廣媽媽所想的,江琳何嘗不知道:“媽媽,你說,該怎麼辦?
”江薇最好的結局就是打入冷宮。
最壞的結局,生不如死。
不好不壞的結局,賜死。
不管哪種結局,都是江琳不想看到的。
廣媽媽聽了江琳這句話,趕緊說道:“世子妃,這件事你萬萬不能插手啊。
世子妃。
這可不是小事。
若是你冒然插手到時候可能連自身都難保了。
”溫婉郡主看着不管事,深居簡出,很少出現在公衆的場合。
但那是郡主為人低調,誰不知道隻要郡主跺跺腳,京城都得抖上三抖。
現在這件事不是小事,不是三小姐得罪了郡主。
若是三小姐得罪了郡主賠禮道歉也就是了,現在三小姐闖下的是滔天的大禍,沒撞上去都是找死。
江琳咬着牙,理智告訴她不該插手。
可是情感方面她卻接受不了。
那是她同胞的妹妹。
親自帶着長大的妹妹呀!
廣媽媽微微歎氣,到這份上真不是世子妃救得了的:“世子妃。
這件事現在還沒定論。
我們現在隻能靜觀其變了。
”不管說什麼,現在都為時尚早。
要是二少爺沒事還有回旋的餘地,若是有事,三小姐肯定是難以保全了。
入夜時分,皇帝問着孫公公:“明瑾還沒醒嗎?
”明瑾沒醒,溫婉也不可能出來。
就一直守候在明瑾身邊。
孫公公小聲地說道:“沒有,郡主一直候着呢!
皇上,這次的事情,後面有不少的暗手。
我瞧着夏瑤跟夏影兩位大人的意思,怕是要見血了。
”孫公公是在詢問皇帝的意思。
若是皇帝同意,他就協助夏影。
若是皇帝不同意大動幹戈,有些線索就該掐斷。
皇帝沉默片刻。
溫婉将兩個孩子當成寶貝疙瘩一般,兩個孩子就等于是溫婉的命。
這次明瑾受了這麼大的罪,若是不讓溫婉洩了心頭的怒氣,怕是溫婉心頭就會存了一根刺。
肯定會影響舅甥感情。
後宮的那些女人,皇帝想着這些人落的孩子,夭折的孩子。
面色一冷:“他們要查什麼讓他們查,調集人手配合着。
這件事全權交給夏影處置。
”
想着夏影那陰冷的神情。
孫公公打了一個冷顫,也許郡主不會有那麼大的殺心,但是活閻王夏瑤姑娘,還有那不動聲色實則也是狠辣無比的夏影,孫公公抹了一把汗。
看來,皇宮裡這次又得血流成河了。
皇帝與孫公公說完,就去了永甯宮。
見着溫婉與明睿坐在明瑾床邊。
皇帝走過去,什麼都沒說。
溫婉見着皇帝沉重的神情,低低地說道:“皇帝舅舅,太醫跟我說,明瑾明天早上之前能醒過來。
我要守着他醒來。
”這也幸好太醫有把握說着天亮之前一定醒。
而不是什麼天亮之前不醒會有姓名之危了。
否則溫婉也沒現在這麼冷靜,而是要抓狂了。
皇帝微微歎氣一聲,說其他的都是廢話,無濟于事。
溫婉當年懷着孩子的時候就擔心以後有人對孩子不利。
現在擔心變成事實,豈是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
溫婉眼睛紅腫的,擦了一下眼角還殘留的淚:“皇帝舅舅,我沒事。
明瑾也沒事。
明天你還要上早朝。
回去歇着吧!
”
皇帝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溫婉,你放心。
不管是誰,這次的事,舅舅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
溫婉點頭。
而此時遠在千裡之外的白世年,還不知道自己小兒子差點小命不保。
白世年這會正收到家書。
明瑾在信裡說着溫婉着了男裝帶着他們出去玩,外面可好玩可好玩了。
明瑾在信裡要求。
等白世年回了京城,也要帶着他出去玩。
白世年對于溫婉女扮男裝帶着兒子出去,并沒有生氣。
反正他老婆也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裝了。
這次又是為了陪兒子,他半個字的怨言都不敢有。
完了明瑾在信裡抱怨着。
說新來的先生太嚴厲了。
他好辛苦,求着白世年跟溫婉說說情,讓他好好歇歇。
白世年看完明瑾的信笑罵道:“這個懶小子。
”若是他在,看到明瑾這麼懶惰,定然是有多狠就得整多狠了。
明睿的話也不少,但是都是提的一些問題。
通過這兩年的通信,白世年真的體會到溫婉說的兩個孩子就是兩個極端。
明瑾就是一個陽光寶寶。
天真可愛活潑,充滿童趣。
明睿呢,就跟個小大人似的。
溫婉的信沒寫什麼,這兩年,溫婉對白世年的話越來越少。
沒事的話,就隻有寥寥數語。
白世年抗議了幾次,可惜都沒有用。
白世年看完不到一張紙的信,微微歎氣。
不過好歹還有兩兒子的信件可以彌補一下缺憾。
看完信件出來以後,問了一下葉詢:“你聽說過方士同這個人嗎?
”
葉詢有些奇怪:“你說的方士同。
是仁康二十八年的探花郎方士同嗎?
若是說的他,我倒是聽說過。
”
白世年點頭:“說的就是他,這個人怎麼樣?
”白世年也知道能讓溫婉請的人,定然不俗。
葉詢笑着說道:“這個人才學不錯,樣貌也不錯。
要不然也不會被欽點為探花郎。
不過此人得罪過當今聖上。
當年聖上用鐵血手段殺光了那些盜匪,還将城裡的地痞流氓全部絞殺了。
當時這位方士同寫了折子參了皇上一本。
引經據典,說着皇上的殘暴不仁。
也因此皇上受了先皇的訓斥,先皇的殘暴之名也這樣流傳出去了。
後來幾年,此人又陸陸續續參了幾次皇上。
皇上在京城徹底站穩腳後。
此人就生了一場大病。
辭官回鄉了。
”
白世年眉頭一皺:“此人當年是趙王的人?
”若是如此,那請了這個人來教導明睿跟明瑾就不好了!
溫婉應該知道的。
葉詢搖着頭說道:“不是。
此人沒有站隊。
他參皇上的事情都是有理有據的,并不是憑空捏造,也不是誣陷。
此人也下放到地方上幾年,政績斐然。
不過此人辭官一年以後就病好了,也不起複。
病好以後就雲遊四海,我以前見過一面,是個有大才的人。
可惜,得罪了皇上。
要不然出閣入相都不是不可能。
元帥怎麼好好的問起這個人了。
”
白世年聽了這才舒心:“溫婉請此人給明睿跟明瑾當先生。
所以我想問一下。
”武官他知道的挺多的,文官他是真沒聽說過兩個了。
葉詢有些詫異,此人很是難請。
不顧想想溫婉郡主,葉詢笑着說道:“郡主好眼光。
此人不僅有大才而且眼光獨到,目光長遠。
若不是擔心被皇上報複,也不會辭官歸隐。
真的很不錯。
不少的人想拜入他的名下,可惜此人眼光很高。
”
白世年自然也是滿臉的歡喜,得瑟道:“那也不看我媳婦是誰。
”
葉詢見不得白世年翹尾巴,但是也确實沒啥能打擊他的。
自從白世年與溫婉郡主成親以後,吃癟的總是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