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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篇 兩百六十:老相爺之死

重生之溫婉 六月浩雪 15859 2025-01-24 10:05

  溫婉與皇帝在養和殿内談事。
白世年在外面等候。

  孫公公因為溫婉的原因,對白世年态度也很和藹。
甚至讓白世年可以先去溫婉往日裡歇腳的側殿休息。
不過被白世年拒絕了。
等等就好了,哪裡就站累了。

  孫公公看着時候差不多,讓人端了茶水進去。
也就沒再出來。
等見着溫婉與皇帝談得差不多了,這才輕聲說着白世年在外面等候。

  皇帝也沒挽留溫婉。
溫婉一出宮殿門口,就看見在門口等候的白世年。
溫婉滿臉笑容。
若是在家裡,定然要挽着白世年的胳膊了。

  一出宮門,白世年就把夏影趕出了馬車。
抱着溫婉:“媳婦,你今天可真美,把我都給迷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溫婉聽完這話就開始磨牙:“就今天美嗎?
平日很難看嗎?

  白世年磨了上來“沒,天天都美,但今天最美。
不對,新婚的時候才最美的。
我最美的小狐狸精。

  溫婉聽到小狐狸精,當下發狂了。
當了這麼多年的狐狸精,她自己都不知道。
兩人鬧到最後,溫婉鬧不過,趕緊說道:“别,别把我的妝弄花了。
”溫婉推開他,拿了小鏡子照了照,還好妝沒花。
怎麼得也要回去給兩寶貝兒子瞧瞧,瞧瞧他們娘也是個大美人。

  白世年看着溫婉臭美的樣子,很無語。

  回去以後,明瑾很給面子。
當下摟着溫婉,贊揚之詞不絕于口:“娘,娘,你這樣真漂亮。
我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
”說完就在溫婉漂亮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白世年看了後,臉又變黑了。
這麼大了還親來親去,像什麼話。
白世年的牙都在磨。
看來得多磨練磨練明瑾了。

  明睿在邊上也湊趣:“娘,今天真的很漂亮。
若是走出去,保準沒人認為你是我娘,肯定認為你是我跟明瑾的姐姐了。

  溫婉聽了大笑。
絲毫不在意白世年那跟鍋底一樣的神色。
樂呵呵地點這明睿的鼻子笑道:“娘成了你們姐姐,那你爹成了什麼?

  夏瑤看着白世年要發飙的模樣,趕緊說道:“郡主,要用膳了。
”還是别說這個話題。
若不然又該鬧别扭了。
兩人鬧别扭,下面的人跟着遭殃。

  午覺的時候,溫婉要卸妝,白世年不讓。
摟着人不放手,直接抱到床上去,滾了一回床單。

  明瑾看着溫婉的模樣,有些不滿意道:“娘,剛才真的很漂亮,娘,我還是喜歡看剛才美美的娘親。

  溫婉的神情當下就不好了。

  睿哥兒看着溫婉一副我現在很不爽的模樣,立即替瑾哥兒補救“娘什麼樣都是好看的。

  溫婉面色這才舒緩了。

  夏瑤在邊上直偷笑。
現在夏瑤算是知道了,郡主現在不僅要将軍寵着疼着,還要明睿跟明瑾哄着。
變得跟個小孩似的。

  白世年卻不知道,大兒子說起甜言蜜語比明瑾還厲害。
白世年憂心了,莫非大兒子隐藏得太好,小毛病都沒見着。

  溫婉等孩子跟丈夫不在身邊,聽了夏瑤的取笑。
當下樂呵呵地說道:“你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最幸福嗎?
天真的女人最幸福。
在家父親寵着,出嫁了老公疼着,老了兒子順着。
一輩子順順利利,開開心心,這才是最幸福的女人。
我雖然前面一條雖然沒有,但是後面兩條我還是有了。
”老公很愛她,兩個兒子這麼孝順。
溫婉真覺得現在的生活真正的美滿了。

  夏瑤想了下覺得溫婉說得很有道理。

  溫婉在大殿上的表現,如一股飓風刮出去了。
文官覺得溫婉太霸氣了點,但是問題是誰也不敢冒頭。
鐵頭禦史都不敢觸這個黴頭。
武官嘛,自然是人人追捧溫婉的這個行為。
本就是被他們趕到草原深處。
現在低個頭就成,那他們的傷亡的将士不是白白的犧牲了。

  民間的百姓,津津樂道的卻是溫婉當日的驚豔亮相。
到處都在說着溫婉如何的風華絕代。
他們的尊貴郡主如何的善良了草原來的蠻夷人的眼睛。
這是一個熱門話題。

  當然,這些是入不了溫婉的耳的。

  這日,夏瑤走進來對着溫婉說道“郡主,老相爺過了。

  溫婉點頭:“知道了。
”其實在山莊上見到老相爺的時候,溫婉就已經感覺老相爺的時日不多了。
這段時間,溫婉也知道老相爺回到京城後昏迷了好幾次。
所以這個結果也在預料之中。

  不是溫婉冷血,而是生老病死乃是天道。
老相爺這麼大年齡,也是壽終正寝了。
她将來也免除不了這一日的。
溫婉是這麼告誡自己,但是裡還是澀澀的。
到底也是自己的親人,長輩。

  溫婉擦了一把眼淚,吩咐道:“去把兩個孩子的衣服換了,呆會過蘇府裡。
”溫婉立即讓人換了衣裳。

  溫婉穿着白色的繡了幾道雲紋綢鍛襖子,瑩白的裙子。
頭上插着沉香木,身上的首飾全都下了,隻有手指頭上戴了婚戒。
婚戒溫婉是一直都沒取下來過。
兩個孩子也給套了全身的素白。

  “太舅公沒了。
”兩個孩子知道後,非常聽話地換了衣服。
白世年得了消息也趕回來了。
一家人收拾停頓後跟着溫婉,上了馬車。

  溫婉到蘇府的時候,蘇家的人全部都穿着白色的衣裳。
個個臉上帶着哀戚。
有好幾個還在那哭得死去活來的。
真真也是滿臉是淚。

  溫婉一家四口到了靈堂拜祭。

  祭拜完了,溫婉提出再最後看一眼蘇老相爺。
也算是來個最後的告别。
現在咳沒蓋棺,溫婉提出這個要求也沒多過分。

  溫婉走上前去,看着棺木裡的蘇老相爺,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穿着一身壽衣,神色和潤安詳。

  溫婉跟老相爺感情不是特别的深厚,但是長輩的離開,心裡還是很難過。
溫婉的淚腺又特别發達,也不需要用什麼東西,眼淚刷刷地往下掉。
很是悲痛的模樣。

  明瑾是第一次意義上看溫婉哭,當下也是眼淚汪汪的。
明睿想哭,哭不出來。
話說,明睿對這個舅公實在沒啥感情,要他哭,真是比較難的事。

  拜祭完了,白世年是去了前面,若是有需要幫忙的也可以幫扯一把。
溫婉則是離開靈堂去了後院。

  溫婉言語梗塞地對着招呼她的海氏說道“要有什麼用得上我的,盡管開口。
舅公一直以來,都對我很慈愛。
就這麼走了,真是……”

  海氏委婉回絕“有這份心就好了。
府邸裡該置備的棺木火燭等物,這些東西都置備齊整了。

  夢瀾幾個人也走了進來。
眼睛都是紅腫,剛才肯定是哭得厲害了。
夢瀾身着瑩白的襖子,上頭繡着暗色的祥雲花紋,頭發用銀簪子倌着,胸前佩帶着白紗小花,襯得人秀麗脫俗。
夢璇跟夢瀾的衣飾差不多。
夢楠一身蛋青色的襖子,上頭繡着暗色花紋,頭發用青色頭繩紮起,顯得很嬌小。
三個姑娘,各有特色了。

  三個姑娘看着溫婉,朝着溫婉行了禮“姑姑,姑父……”

  溫婉點了下頭。
上了香以後,又回了府邸。
在路上的時候,問着夏瑤道:“蘇航回來了沒有?
”老相爺的顧慮沒錯,他真沒等到蘇航的歸來。
向想來,老相爺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件事了。
既然他承諾了,就盡力做好。
讓蘇家也有一個薪火傳承的後輩吧!

  夏瑤搖頭:“沒有得到消息。
不過希望能在蘇揚趕回來之前到吧!
”不僅蘇航,就是蘇揚還在外任呢!
隻要蘇航在蘇揚之前趕回來就成了。

  溫婉想起老相爺的托福,嘟囔着:“也不知道老相爺是怎麼磨練蘇航的。
”若是不知道老相爺是如何磨練蘇航的,她也不好對症下藥了。
到時候還可能适得其反。

  溫婉的性子就是這樣,不答應則好。
一旦答應,她就會做到最好。
這也是蘇老相爺放心将這件事托付給溫婉的真正原因。

  夏瑤對于溫婉的杞人憂天很無語:“郡主,老相爺有這個心,自然會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蘇航與你又沒什麼關系,你答應是看在往昔的情份上。
不做又如何。
”若不是老相爺已經死了,夏瑤的話更不會客氣的。

  溫婉眯了眼睛:“你是讓我食言了?

  夏瑤語結。

  夏影在一邊卻是說道:“郡主,平向熙身體也不好了。
可能就在這段時間了。
郡主,平向熙一直都很想見郡主一面,郡主要有這個準備。
”平向熙很想在臨死之前見溫婉一面。
可是溫婉的态度很堅決,就是不見。
所以一直拖着。
夏影是跟溫婉提個醒。
畢竟在這裡父母為大,若是平向熙真的快要死了,到時候郡主可能要去走一趟。

  溫婉想起方先生說的話,眼底閃現出厭惡,也忍不住在罵出了口:“這個坑爹的年代。
”溫婉甚至有一絲的後悔,怎麼就不早點弄死這個人了。
沒的臨死了還要自己去見他。

  方先生說得容易隻要當平向熙是陌生人。
問題是溫婉對平向熙是沒父女感情,但是溫婉對平向熙厭惡之極。

  回到郡主府,溫婉又想起白世年還跟他提起了這件事。
心底越發的煩躁了。
溫婉帶着夏瑤跟夏影在花園裡走。

  四月的天,花園生機盎然。
長長的柳枝垂在湖水邊,在微風的吹佛之下,盡情的歡舞。

  夏影最先開口:“郡主,若是不想去就别去。
”夏影也是提醒溫婉。
不管如何,平向熙都是她的親身父親。
可若是知道郡主為此這麼糾結,她都不會開口。

  夏瑤對此卻另有看法:“郡主,若是實在不想去,到時候郡主稱病也成,讓侯爺跟明睿明瑾去就成了。
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隻要白世年跟明睿明瑾過去撐場面,也盡夠了。

  溫婉還是沒說話。

  白世年回來,見着溫婉悶悶不樂的。
原本以為是因為老相爺過逝的原因。
結果夏瑤暗暗提醒了溫婉不歡快的原因。
白世年想了下,也認為夏瑤的建議不錯。
可白世年的勸說半點用處都沒有。

  晚膳的時候,明睿跟明瑾都看出溫婉心情不好。
這還是溫婉第一次在孩子面前沒露出歡喜的笑容。
兩人頓覺事大了。
望着白世年,原本以為是爹惹得娘不高興,結果卻發現跟爹無關。

  明睿知道原因後,對着溫婉說道:“娘,為了這麼一個人。
弄得你這麼不開心,不值當的。
”反正明睿也沒将這個人當成自己的外公看待。
不去又如何。

  溫婉若不是怕影響明瑾以後的仕途,擔心将來有些人别有用心以攻擊她來阻礙了明瑾。
她才不會去管别人怎麼說呢!

  明睿聽了溫婉的理由當下哭笑不得。
感情問題在這裡了:“娘,你真心想多了。
明瑾的前程靠他自己去掙。
若是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就怕牽連了明瑾,也太好笑了。
還有,明瑾以後入仕,連這點小小的問題都解決不了,那還是在家當個富貴閑人了。
娘,你不要小看了明瑾。
那小子賊着呢!
”對于明睿來說要靠的是自己。
明瑾自然也是要靠自己的。
這是他們兄弟兩人的約定的。

  在明睿的眼裡,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靠邊站。
平平向熙不在明睿家人名單上,對于明睿來說,平向熙不是他的嫡親外公。
隻是一個陌生人。
隻是白世年跟方先生他們深受儒家思想。
認為孝道至上。
真有這件事發生,應該要全了這份父女情份。
不管如何,公主還葬在了平家的祖宅呢!

  溫婉見着明睿開解她,忍不住笑着說道:“你說的也是。
娘擔心太過了。
”溫婉這是被身邊的人給帶歪了。
隻要到時候白世年帶着兩個孩子去給平向熙上香。
要說不孝最多也就說他,明睿跟明瑾該做的都做了,有什麼理由去說孩子了。

  溫婉很快就不糾結了。

  老相爺過逝的第五日,蘇航回來了。
趕上了七七,也還算不錯。
蘇航回到蘇府,蘇家的人看着不成樣子的大少爺,都唬了一跳。

  海氏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蘇航,當下抱着痛哭。
哭着哭着就暈倒過去了。
海氏本來因為老相爺的喪禮,已經是忙得歇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了。
現在再見到兒子這樣,刺激過度,不暈倒才奇怪呢!

  蘇航見着自己的母親因為自己的模樣變化,絲毫不嫌棄。
反而因為心疼過度暈倒。
心思莫名。
想着薛茗凝,想着母親。
真是天囊之别了。
他那時候到底做的什麼混賬事啊。

  蘇航回來不稀奇,稀奇的是仿若變了一個樣。
這件事很快就傳出去了。
蘇家對外的說法是蘇航碰到了流亡在外的賊人,被人打劫。
差點連命都不保。
千裡迢迢趕回京城。

  蘇家當日對外宣稱的是蘇航去外面買藥了,自然是帶了足夠的銀錢出去。
引得賊人盯上倒也不稀奇。
當然,這些都隻是面上的說辭,真正精明的人又怎麼會相信這一套說詞。
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溫婉聽到下面的人說蘇航瘦得全身就剩骨頭了。
整個人也非常的頹廢,走路不利索,全身也都是傷。

  溫婉聽了,倒是起了八卦興趣了。
夏瑤還沒得到具體的情報。
不管是夏影還是夏瑤那邊,都不可能關注蘇航。
所以要想得到确切的消息,就得從蘇家那邊打探到消息。
可惜蘇家的人自己也不知道。
護送蘇航回來的兩個家丁,嘴巴就跟上了鎖一般。
蘇航自己更不會說了。
若是讓蘇航自己說出去,說自己為了一個女人抛棄父母家族。
最後被女人所嫌棄,淪落為乞丐。
他怎麼開得了口。
怕是到時候唾沫星子都能将他淹沒了。

  溫婉也就當時起了興趣,讓她花費時間精力去尋跟究底,那是肯定不成的。
隻是沒想到,溫婉去再一次去吊唁的時候。
蘇顯遞給了溫婉一封厚厚的,被蠟封存的信件。

  蘇顯看着那厚厚的信件:“郡主,這是家父臨終前讓我轉交給郡主的。
”蘇顯雖然能力一般,但卻一個大孝子。
蘇顯是真正的孝子,是真正對蘇老相爺孝順。
而不是沽名釣譽。

  溫婉接了信件遞給夏瑤。

  溫婉淺聲說道:“舅舅節哀順變。
”老相爺是家裡的精神支柱。
現在老相爺走了,蘇家肯定要走滑坡路了。
老相爺知道這點,所以才破釜沉舟将蘇航送到外面曆練去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有沒有長記性了。
若是真長進,蘇家未必不會雄起。
不管如何,蘇家的底蘊還在的。

  溫婉去蘇家,都是走的過場。
他不可能真的留在蘇家相幫的。
一場葬禮,其實是很費神的。

  溫婉在回去的路上拆開了老相爺留給她的信封。
信是老相爺親自寫的。
信裡寫着從送走蘇航到那邊,所發生的所有的事。
老相爺當時是擔心溫婉不知道詳細的情況,從而做不出正确的引導。
所以,差不多的事情都記錄了。

  溫婉看着蘇航被人打斷了腿,當下搖頭道:“老相爺不愧是老相爺啊!
下得去狠手。
”将腿打折,雖然說之前是有準備的。
但誰能保證百分之一百的沒問題。
一旦出錯,蘇航就報廢了。

  溫婉認認真真的看完,看完以後将信件交給夏瑤夏影兩人看。
兩人看了都很震驚。

  夏瑤搖頭。
蘇老相爺還真是下得去手啊!

  夏影卻是點頭:“重病還得重藥醫。
若是蘇航真悔改了,以後努力上進,蘇家還有希望。
”蘇家現在是不錯。
但是後人不行。
蘇顯跟蘇揚明擺着隻能守成。
蘇逸比蘇顯跟蘇揚好不到哪裡去。
暫時一二十年可能沒問題,但是将來,蘇家隻會見見走向衰敗了。
若是蘇航能起來,還可以多支撐了二三十年。
慢慢的再教導子孫後代。

  溫婉既然得了老相爺的托福,自然會用心了:“關注蘇航的精神狀态。
”溫婉是想等時機成熟了,再跟蘇航談的。

  當然,若是蘇航自己能走過去,那就最好不過了。
那她根本就不需要去多此一舉了。

  老相爺的葬禮非常盛大。
用的是上等的金絲楠木做的棺木,非常的珍貴。
過了一切的程序,蘇揚回來了。

  蘇揚看着自己的嫡長子成了這個樣子,心裡也不好受。
蘇家除了蘇顯,其他人也不知道蘇航到底去哪裡了?
這一年又做了什麼,受了什麼罪。
蘇揚也一樣不清楚。
但是他卻知道,事情不是外面傳揚的那樣。
但是這件事,他卻不能過問。

  蘇揚回來的第二天,就與蘇顯一起将蘇老相爺的棺木送回老家去,必須要将蘇老相爺安葬在錢塘江的祖墳之内的。

  蘇航強撐這一口氣完成咋了葬禮,等人一送走就病倒了。
太醫說蘇航悲痛過度,郁結于心,需要好好養,更重要的是放寬心。

  溫婉搖頭,這孩子還是自己抗不過去了。
不過溫婉也沒急着召見他。
打算等蘇航身體好點再找他說說這件事不遲。

  安甯日子沒過兩日。
神武候府又起了波瀾。
白世年身邊的一個侍衛,也是家将,卷入到了一樁人命官司裡面去了。

  白世年讓人去查,什麼都查不着。
希望溫婉支援一下。
溫婉掃了白世年一眼:“你自己手下的人約束不好。
現在出了人命了還想為他開脫?
你當人命是兒戲?
”溫婉肯定是比白世年的消息靈通了。
這個人是真的打殺了人,而且打殺的還是一個無辜的人。
若是被人算計什麼冤枉的,溫婉肯定會出頭相幫。
但是這樣的人,仗着侯府的勢力就為所欲為,這是溫婉不能容忍的。

  溫婉态度很冷漠:“不僅這個人不能救,家小也全部都遷出侯府去。
你若是有心虧欠,就多送些安家的銀子吧!
”這是溫婉的态度。

  白世年當下語氣不善道:“溫婉,你這是隻允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若是溫婉隻是不插手,白世年也無話可說。
但是現在竟然要他連家将的家小都趕出去,這就太過分了。

  溫婉看了白世年一眼,言語之間又點發冷:“什麼叫隻許州官放火?
你說,我放了什麼火?
我若是做了什麼觸犯律法的事,你盡管說出來。
”溫婉自問從沒做過犯法的事。
當然,殺人,按律殺人不算。

  白世年見着溫婉的态度堅決,他也不想吵架。
當下悶悶地出去了。
夏影見狀說道:“郡主,其實……”夏影真沒覺得有怎麼樣的。
要擺平這件事,隻是擡擡手的事情。

  溫婉擺擺手:“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
别望了我的規矩。
”溫婉是從不濫用職權為自己謀取私利的人。
而且這樣的歪風真不能助長。
否則而以後侯府還不知道得什麼樣呢!
到時候接手的可是明睿。
下面的風氣必須正。

  夏影忙點頭。

  天色很晚了,白世年還沒回來。
溫婉以為白世年跟他怄氣晚上不回來了。
哪裡知道到了近半夜,白世年回來了。

  回來以後也白世年不跟溫婉說話,隻鑽到被窩裡裝睡。
溫婉想了下,下午的态度是有點不對。

  溫婉誠懇地道歉:“老公,下午是我不對。
我不該這樣對你說話。
但是這樣知法犯法的人若是不嚴懲,後果不堪設想。
你上次說夏影跟夏香他們。
他們的行為比夏影跟夏香的更甚。
他們隐瞞是為我好。
而你的那個下屬,卻是觸犯了律法。
若是不嚴懲,下面的人都敢以身試法了。
”立身不正,怎麼做好表率典範。

  白世年其實也知道溫婉說的這些都在理。
隻是畢竟也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屬下了。
有點舍不得。
不是說想要将他完好無損的撈出來,就是想走走關系留那人一命。
這些事在大戶人家之中也不是什麼大事。
在溫婉這裡更不是什麼大事了。
可惜溫婉的原則性很強。

  溫婉認錯态度誠懇,加上色誘成功,這個小插曲也就過去了。

  完事後,溫婉軟趴趴地窩在白世年懷裡,小聲說道:“老公,對着你我總是想什麼說什麼的。
說話都不過腦子的,老公,你若是有什麼不滿的不高興的跟我提,我會注意的。
”溫婉也是發現了這個問題。
對皇帝說話,一句話出口之前不知道要轉多少道彎彎了。
可是對着白世年,溫婉總是将第一想法宣之于口。
根本就沒想過這樣做這麼說,白世年會不會生氣。

  白世年笑着說道:“我那難道還跟你計較這點小事。
”剛開始有點郁悶是肯定的。
但是想想也沒覺得有什麼。
現在溫婉這麼說,那就證明溫婉在他面前是很放心的。
若不然,以溫婉的謹慎,自然不可能想什麼說什麼的。

  溫婉柔聲說道:“老公真好。
”其實溫婉知道,這個老婆真的不大稱職。
很多方面都做得不好。

  溫婉也不得不承認,就算她怎麼當小女人。
但是這些年身處上位,跟着皇帝,身上到底是沾染了許多的東西,改不掉。
無意識就會帶出來。
若不是白世年心胸寬廣,一般的男人真的受不住她這樣的。

  白世年揉了下溫婉的頭:“傻瓜,說什麼傻話。
你是我媳婦,我不對你好還對誰好。
”不可否認,溫婉身上确實有不少的毛病。
但是人都有缺點的,哪裡能十全十美。
溫婉能努力想經營好這個家,對他跟兒子都盡十二分的心裡,那點小毛病也是小事。
至在白世年的容忍範圍之内的。

  夏瑤這日見着溫婉心情不錯,就跟溫婉說起了冬青的事:“郡主,秦老五回去找冬青了。
偷偷的去找的。
”若不是溫婉早有言在先,就憑秦老五的出現,冬青也得受牽連。
必定死路一條。

  溫婉聽了不由詫異了:“他不是被冬青送走了嗎?
為什麼還會回來?
”對于冬青跟秦老五的事情如何,溫婉也不好評價。
夫妻之間的事不是外人能置啄的。
隻是秦老五回來了,冬青這下為難了。

  夏瑤表示她也不明白秦老五的思維。
秦老五跟冬青生活了那麼多年,應該了解冬青的為人的。
經過那次的事,冬青已經不可能再跟秦老五一起了。
當日能放過秦老五,也是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
但也僅僅如此,錯了就錯了,不可能再有回頭路了。

  溫婉想了下搖頭:“讓冬青自己處置吧!
你們不要插手。
”外人是不好處理這件事。

  夏瑤跟溫婉所起冬青的事,自然不可能隻是說起秦老五。
沒的讓郡主為冬青擔心:“郡主,冬青寫信過來。
說他準備回京城了。
東正微基本能上手沒,她調教出來的冬至也能獨當一面。
有他們在應該問題不大。
”島嶼上的事,外面的基本都完成。
現在着重的是内裡的。
内裡就不是這麼容易了。

  溫婉點頭:“成,她要回來就回來。
我正感覺人手不夠了。
若是他回來,願意就呆我身邊。
若是不願意也可以做回以前的事。
”不管是冬青還是夏瑤夏影,是跟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人。

  夏瑤忙應着:“好的。

  海口這邊,冬青看着出現的秦老五,面上無悲無喜。
也在這個時候,她才想起夏影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夏影說,走出這一步,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最好被背叛的準備。
沒想到的是,夏影的話應驗了。

  夏影就是太清楚他們做這一行的,就算真的找個男人。
一般的結局都不會好。
除非是像夏瑤跟夏香這樣的,有着郡主在背後撐腰,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結局才會好。

  夏瑤跟夏影在各自的行業内都是頂尖的女人。
他們很清楚,以他們的身份地位,一般的男人不可能接受得了。
夏瑤是幸運的,遇見一個懂得珍惜她的武星。

  說起來,夏瑤與武星也是姻緣湊巧。
若是讓夏瑤外嫁,她定然是不會外嫁的。
要他随便找一個嫁,也沒誰能讓夏瑤看上眼。
其實就算是武星,夏瑤也沒看上眼了。
若不是天天被溫婉念叨着,夏瑤被溫婉念煩了,加上那段時間溫婉懷孕的狀态不好,她不想溫婉擔心這才勉強松口。
否則,她是決計不答應的。
夏瑤後來想反悔,卻被溫婉堵了路。
後來他瞧着武星态度那麼誠懇,溫婉又在耳邊碎碎念,想着嫁不嫁都無所謂,反正都在郡主府,也就多了一個丈夫的名頭,這才勉強答應的。
若不然,夏瑤肯定也會同夏影一般終生不嫁。

  秦老五是真的後悔了。
他知道是自己錯了,他鬼迷心竅了:“冬青,不管你如何責罰我,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隻是希望你不要讓我離開。
好不好。

  冬青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老五:“我在信裡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
你回來,我就被上面的人處死。
可是你還回來找我?
你不是希望與我複合,你是希望與我一起共赴黃泉。
對不對?

  冬青以前最看重秦老五的忠厚老實。
可是現在,她卻是如此的痛恨秦老五的忠厚老實。
這其實是一把利刃呢!

  秦老五忙搖頭:“冬青,我沒有這樣想過。
我隻是想着,若是我真的走了,那些人找不着我。
到時候他們追究你的責任。
現在我回來了。
你就會沒事了。

  冬青看着秦老五,嘴角的譏諷卻是不斷的。
同床共枕七年,她對于秦老五是個什麼樣的人心裡基本有數。
這些話,她隻信任一半。

  冬青也很清楚,為什麼到今天她還能安然無恙。
私底下放走犯人,按照暗衛的規矩罪該處死的。
她都做好赴死的準備,可是來處死他的人卻沒出現,哪怕讓他自盡的命令都沒有。
那時候她其實已經猜測到了。
定然是郡主保了她。
除非之外,再無其他人了。

  後來夏影送過來的書信證明了這一點。
夏影說着郡主親自出面,說李義要是敢要她的命,郡主就會要了李義的命。
也因為如此,這才保了她的命。
而她也正式脫離了暗衛。
她現在,完完整整是郡主的人了。
所以,她在拿時候就準備将海口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後就回京城。
回到溫婉身邊在,在溫婉身邊伺候。

  以前總是不喜歡被拘束,總想外面海闊天空,認為不闖一闖看一看,總是不甘心。
而在外面時間長了,也想找個疼自己愛自己的男人,想要有一個幸福溫暖的家。
經曆了這次的事,她累了。

  秦老五見着冬青看他的眼神,仿若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頭一陣恐慌:“冬青,我知道是我錯了。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冬青,我真的錯了。
你就原諒我一回,好不好。
”他從冬青眼裡,再看不到柔情了。

  冬青笑着搖頭:“晚了。
在你選擇背叛我的那一刻,我跟你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這次也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
”若不是為了了斷,她也不會見秦老五。

  秦老五全身都發涼:“冬青,為什麼?
為什麼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當**……我們後來不也過得很好嗎?
這次是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其實剛開始知道冬青是個女人,還要嫁給他,他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娶的。
誰願意娶這麼一個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
可是最後因為冬青救過他的命,加上冬青真的對他很好。
最後他也心軟了。
婚後,除了冬青不能生育這點,其他都幾近完美。
可是冬青不能生育,别說兒子連個女兒都沒有,讓他心裡總覺得有所缺憾,也因為如此,他才會後受到蠱惑。

  冬青站了起來,看着秦老五突然笑了:“你知道嗎?
這一輩子,我最崇拜的是侯爺,最愛戴的是郡主。
看着他們那麼幸福美滿,我很羨慕。
所以,我也想要一個家,一個幸福美滿的家。
可是我卻錯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如侯爺一般,也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如郡主那般。
侯爺隻有一個,郡主也隻有一個。
”侯爺深情,郡主值得他深情等待。
而她卻是一個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女人,去奢望那些不該得到的,所以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好在,她還有退路。
她可以回郡主府,那裡是她的家,永遠敞開着大門歡迎她回去(這是溫婉親口說過的話)。

  冬青看着秦老五的神色,有些怅然:“說起來是我的錯。
當日若是我沒有看中你,你沒有我,也許人生就不會這樣了。
這是我欠下的,所以這是我該得的。
我沒有半分的怨恨。
”若是她沒有追着秦老五,一切都會不一樣。

  秦老五的面色越發的慘白了。
若是沒有冬青,他早就化為一堆的白骨了。
不僅是他,當時一群去的镖師全部都要死在大牢之中了。

  冬青一揮手,身邊的人走出去很快又回來了。
再回來的時候,那人手裡捧着一個小匣子。
冬青讓他将匣子交給秦老五:“這裡面有五萬兩銀子,還有一些珠寶首飾。
你拿去好好地用,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為你做的。

  秦老五感覺那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我不要。
我不要你的銀子。
冬青,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到了這份上,秦老五已經感覺到,他沒有機會了。

  冬青搖頭:“以後找個好女人,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吧!
就将我當成你的一個噩夢吧!
”對于很多人來說,她其實就是一個噩夢。

  秦老五沒有要冬青的銀子。
還将之前冬青給他的珠寶都還給了冬青:“你放心,我會過得很好的。
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冬青輕輕一笑:“你不用擔心我。
我會過得很好的。
”沒有了丈夫,她還有郡主,還有夏瑤跟夏影一幹好姐妹。
回去就不會孤單了。

  秦老五走的時候,整個人仿若蒼老了十歲。

  冬青眼中沒有悲痛,隻有平靜。
等秦老五走後,她吩咐了下面的人收拾。
明日就要離開,回京城了。
說起來,也好多年沒見到郡主了。
聽說郡主越長越妖孽,也不知道有多妖孽。
咳,其實大家不知道的是,郡主就是一妖孽,讓人仰望的妖孽呀!

  冬青還沒那麼多時間感慨,東正微過來了。
冬青與東正微談了很多的事,最後說道:“過段時間侯爺會到海口來。
也許郡主也會來。
你要做好這裡的工作,不能出任何的纰漏。
”到時候她肯定也會跟着來處理一些事情的。

  東正微這半年已經将這裡的狀況摸得很熟了。
聽了冬青的話,當下點頭:“你放心,若是有什麼問題,我會立即寫信的。

  冬青點頭。

  第二日一大早,冬青乘船離開了海口,回了京城。
姜林親自去送的。
兩人這幾年合作也算愉快了。

  冬青知道東正微的性子,所以将手頭上的事劃分為兩塊。
一塊就是與姜林打交代,這些後勤的事由冬至負責。
另外島嶼的建設與情報工作全權由東正微負責。
當然,冬青也知道這是暫時的。
現在侯爺回來,這些勢必會有所改變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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