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義覺的應該是,擺出既不否認自己是女帝,也不到處宣揚的的姿态!
聰明的臣子們,自然會知道該怎麼做,不聰明的,不是找死是什麼!
沈飛微微颔首,敢不讓他兒子出生,就要做好自己先死的準備:“微臣已經把人安排進朝中四品以上大員家中,如有什麼風吹草動,皇上定能及時知道。
”當然殺起來也方便,就算不自己動手,吃死啊、睡死啊、生病死啊,也不是問題。
孫清沐首次沉默着沒吭聲,握着皇上的手,珍視的看着瑩白玉如的肌膚,皇上有孕的消息總要有一部人為之付出代價,這部分人總不能是她和孩子,隻能委屈那些咬着皇上不放的‘忠臣’。
希望這些人少些,認清形式的人多點,待幾日,他會讓宋教主為他們誦經,為孩子祈福。
孫清沐摩擦着她的手,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醒,他除了是焰國的臣子,也将是孩子的父親和她的男人,他無權因她為孩子做出的抗争,說三道四!
周天想了想,看着蘇義肯定的開口:“抄家滅族就不用了,雖然那樣能一時震住他們,但朕的身份不是一時的事,若是死的多了,難免引起大家恐慌,到時候朕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待所有人都關注的時候,朕就隻能屠城了,得不償失!
”
三人點點頭,覺的還是皇上冷靜、想的周到。
周天繼續道:“我們要讓衆臣默認了這個孩子和朕的身份,就不易太嚣張但也不能不嚣張!
”
三人無條件附和,皇上經營虐殺這麼多年,比他們更能分析人心,皇上說行一定行。
周天道:“如今我們能做的已經做了,打出皇後的牌,希望能安撫各地的人心,若是人都殺光了,朕這皇帝做着也沒意思。
”
沈飛、蘇義、孫清沐一緻的點點頭,這句話有道理,心裡不禁為自己小人之心度皇上之腹汗顔。
蘇義低着頭‘心無雜念’的為兒子揉着,不停的告誡兒子:快點出來,出來給你買糖吃。
絕不承認剛才瓊林殿外腹诽皇上的有他。
孫清沐因皇上想了這些麼多,心生感概,如今的皇上越來越像帝王,處理自己的事也已面面俱到:“不失為好辦法。
”細想想,皇上既保存了群臣的臉面,又點名了自己身份,低調的保全了衆臣活在女帝陰影下的事實。
沈飛卷起皇上耳畔的發絲,并不為她擔心,她隻是希望達到共赢的目的,如果最後默契破裂,在外鎮守的趙豎就是清君側最後的殺手锏!
蘇義突然盯着皇上的肚子,小心翼翼的揚起谄媚的俊臉,溫柔的問:“微臣可以摸摸他嗎?
”
周天聞言,收回嚴峻的表情笑道:“當然可以。
”
蘇義緊張的咽口唾沫,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憧憬的摸上皇上微微凸起的肚子,緊繃的小肚子圓圓的,微微凸起的幅度并不大,但已讓蘇義緊張的心跳加速:他的兒子,呵呵,我是爹!
叫爹!
周天望着蘇義虔誠過度的容顔,好笑的掩嘴竊喜,嬌嗔的道:“你幹嘛,他又不是你爹,瞧你那傻樣。
”
蘇義立即傻傻的賠笑:“近鄉情怯,近鄉情怯,他怎麼不動啊?
”是不是地方不夠大,憋到了怎麼辦。
蘇義忍不住想給兒子換個大點的成長空間,但看看孩子母親的臉,瞬間壓下這抄家滅族的想法。
沈飛看着蘇義讨巧賣乖的臉,皇上竟然還買賬的笑着,皇上開心不是該因為自己,想到這裡心裡一陣難受。
他悄悄的用手指在一旁抹了一滴茶水,然後手指一彈,水滴沖破空氣的阻隔撞開蘇義覆在皇上肚子上的手。
沈飛趁着蘇義踉跄的一下,急忙代替他覆蓋上皇上的小腹,正兒八經的問:“真的?
為什麼不動。
”他也要做父親了,定是位美麗可人的女兒。
沈飛想到這裡,忍不住糾結片刻,那以後是讓女兒一生一世一雙人呢,還是讓女兒娶很多驸馬。
哎,愁人的将來!
蘇義惡狠狠的看眼沈飛,搶他孩子等于殺他父母!
蘇義恨不得上前撕破沈飛那張妖精臉,但礙于皇上在場,他坐正後又笑了,體貼的為皇上撫平龍袍上看不見的褶皺:“你懂什麼,三個多月的孩子當然不會動。
”無知。
剛才是誰吵着問‘為什麼不動!
’沈飛瞥他一眼,猛然想起蘇義的确該知道,他的老相好像快生了,難怪人家一副過來人的姿态。
沈飛突然對皇上一笑,拉家長般的道:“蘇淑妃好見識,剛才還問為什麼,這麼一會就想通了,是不是憶起你家裡那位嫂嫂跟你說過什麼。
”
蘇義瞬間炸毛,虛應都省了,瞬間指着沈飛撕破臉:“你往我家放密探!
你放就放了抓人隐私幹什麼,不對!
不是隐私!
哦!
我知道!
是不是我嫂嫂喜歡什麼顔色的肚兜你都知道!
你安的什麼心!
”竟然影射他……他……勾三搭四、在外有私生子,那還不如說他死了!
沈飛頓時看向蘇義:“血口噴人,那是你關心的問題,你——”小心的看眼皇上,見皇上表情瞬間不若剛才開心,不禁收回影射,決定不刺激對自認操守十分重視的蘇義:“我就是說說,蘇公子急什麼。
”
蘇義也注意到皇上有些不高興,但:“皇上,微臣沒有二心,我跟大嫂那事……”委屈的認錯道:“您是知道的,您走後微臣就跟她說清楚了,微臣怎麼可能看的上她,别說她連皇上一根毫毛都比不是,她從微臣眼皮子底下過,微臣都不知道是誰家跑出來的畜生,微……”
他還真跟他嫂子有過什麼?
沈飛剛才不過是炸他,現在卻如嗅到血腥的貓,興趣盎然!
周天趕緊打住蘇義打算滔滔不絕的嘴,頭疼莫名:“知道了。
”什麼陳年舊事了也反應這麼大,沈飛也是,有話就不能好好說,明知道蘇義愛惜他的名聲,還刺激他。
沈飛嬉笑的低下頭,小聲嘀咕道:“逗他玩的,誰知道他真接招了。
”
蘇義亦小聲回嘴:“有那麼逗人玩的!
誰人不知微臣對皇上一心一意,肝腦塗地,抛頭顱……”
周天趕緊讓他停了:“說的那麼血腥也不怕吓到孩子。
”
對,對,不能吓到!
以後表忠心不能死不死,他死了,他兒子被人欺負怎麼辦?
蘇義想到自家寶寶,又想覆上去摸摸,突然見上面蓋了一雙手,頓時瞪大眼睛,瞬間又換成鄙視的目光,不陰不陽的問:“孫大人摸出什麼來了嗎?
”
孫清沐啊了一聲,當然摸出來了,像我!
但理智立即回籠,和藹的笑:“肯定像皇上,是位可人愛的孩子,我們三人有福氣了。
”
周天表情再次和善,含笑的看着他們,撫摸着肚子裡的孩子:“可不可愛我不強求,隻希望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知足了,補了這麼久身子太醫還說孩子偏小,挺為孩子擔心的。
”
“偏小!
?
”三聲合一,提起的心瞬間盯在皇上的肚子上,忍不住擔憂。
“那有什麼辦法,吃點什麼!
”孫清沐還是比較理智,緊張的比自己受了委屈還擔心。
“補什麼有效果?
”沈飛焦急的看着皇上,他小時候身體不好,會不會不好養活?
“他是不是不高興?
要不,微臣請幾個戲班子輪流給小皇子唱戲?
”
周天在三雙渴求的目光下,忍俊不禁的笑,但也莫名的欣慰他們目前隻有自己肚子裡這麼一個孩子,要是多了,他們也不稀罕了,看着他們關心的樣子,知道自己最近忽略了他們:“對不起啊……”
沈飛、蘇義、孫清沐不解的看向皇上,看着她歉意的目光,心裡柔軟的角落一點點深陷,覺得整片天空因為她漸漸晴朗的笑,明媚異常。
周天避開他們火熱的目光,愧疚的低語道:“他的事,你們一定不高興了……”早朝時蘇義根本沒看發下去的錦絹,覺得有必要跟他們說些什麼:“他在河繼救過我,那次……”周天娓娓道出當年的事:“希望你們理解……”
蘇義聽完沖動的想問,那你愛他?
我們呢?
我們是不是也在你心裡?
但又怕破壞了現在的氣氛,硬壓着沒敢問。
沈飛撫弄着她額前的秀發,多出的部分溫柔的掖在耳後,輕聲道:
“皇上,那個時候的事微臣不敢說什麼,蘇水監能為皇上舍身,微臣就該領他的情,可皇上記住,若是換做微臣等在,也一定願意為皇上去死!
皇上大可把心也放在微臣等身上一些,微臣可是皇上的家花,不能被外面的野花比下去,否則微臣該傷心了。
”說着大度一笑。
蘇義心想,好樣的,趕緊順坡道:“就是,就是,皇上不能做家花不比野花香的青樓薄幸人。
”
孫清沐聞言,含笑的看着皇上,輕柔的摩擦着她的手背:“蘇大人說的,也是微臣想說的。
”我們愛你,現在是,将來還有孩子!
周天見鬼的看着蘇義,頓時揪住他的耳朵:“長本事了!
還知道青樓有薄幸人!
你是不是去過!
說!
去幹什麼了!
你還是薄幸了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