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看來勤政愛民到底不如下馬威更有震懾性。
周天翻開冬試‘漂亮’的折子、明經編撰成冊後的成效、還有溫棚瞬間選出的春季新品種,甚至連昨日還凄慘的糧倉,今天也奇迹般的有三分之一被修繕了。
周天哭笑不得,難為臣子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周天想到宋依瑟的安危,在腦海裡搜索了一便人物,道:“陸公公,把梨淺調給宋小姐。
”
“是。
”
禦書房内,子車頁雪睡了一夜依然無法平靜,為什麼!
他看着周天,那麼認真的看着。
周天雙手交叉,同樣認真的看着他:“你希望我殺了他?
”她想嗎!
之于她來說又不能享受又沒有感覺,不過是種懲戒的手段,誰讓他在她的禁殺令下挑釁!
子車頁雪不知道,但:“或許殺了他,更容易解脫。
”
周天聞言,看着他有些迷離的目光,不禁伸出手揉揉他柔軟的發絲:“對于他來說死是大事。
”施弑天不是名士不是大儒,身為殺手他若是在意那些虛妄他就不會走到今天,但,相信施弑天很想宰了自己肯定沒錯。
子車頁雪很少出門,好吧,就算施弑天不在意:“你不在意嗎?
”子車頁雪躍過桌子看着周天:“這事,怎麼看怎麼是你吃虧。
”
周天納悶:“我虧什麼!
又沒有破壞我身體零件——”
子車頁雪聞言頓時貓了回去,他還是修他的木獸去,跟女人這種物品無法相處。
……
後宮之内,不管太子出于什麼目的動了錦衣殺的人,但太子确實做了,為了太子妃也好,讓子車頁雪跟着去也罷,總有些人心裡不那麼舒坦。
蕭條了幾分的蘇院内,久未出宮的蘇義半躺在貴妃榻上,腰間流蘇垂下,絲毫不受這些天失寵的影響。
顧公公端來藥,心裡不禁為主子不值,蘇水渠那樣的都能入太子的眼,為什麼他們主子就要受冷落,這些天,就連禦膳房也敢先給十一那小子膳食再安排他們主子的,哼!
不就是一時得志,宮裡這麼多年來誰說了算不是明擺着嘛!
顧公公盼着自家主子早日振作,把那些礙眼的枝杈都修理了,顧公公幽怨的歎口氣,不知自家主子是怎麼了,在家喝藥也不去争取太子,害的他最近在後宮頻頻受欺負:“少爺,您該吃藥了。
”
蘇義沐浴着窗外的陽光,灑在他精緻的臉上,悠閑安靜,灰白相間的宮袖垂在地上,一派輕松,見顧公公進來,他别有深意的看眼顧公公手裡的藥:“放那吧。
”
顧公公依言而做:“公子還是趁熱喝。
”
蘇義百無聊賴的把胳膊放在額頭上,看着近些天越來越刺眼的陽光,似乎這該死的冬季終于要過去了,隻是不知這藥要喝多久才有效果,還是他喝久了會不會變成不男不女的太監,可惡,人要是想生孩子就能當女人也不錯。
顧公公好奇的看眼主子:“主子?
主子?
”
蘇義聞言把眼睛一閉,該死的藥苦死了,他忍受着這些折磨憑什麼前殿的人依然可以醉生夢死,晚上有知己暖床還有人幫着打架,他日子過的很舒坦嗎!
但事情反過來想,換做自己跟錦衣殺動作,似乎隻會死的比較慘一點,可,蘇義嘴角陰冷的一笑,天無絕人之路,如果能生下一兒半女,江山他也要為孩子搶到手!
但,話又說回來喝這些東西,真有可能有孩子嗎?
蘇義皺着眉看眼桌子上的藥湯,縱然有懷疑,但既然開始了何不咬着牙試一試,蘇義頓時坐起來,猛然喝下那碗藥,苦的他直想吐,卻硬生生的忍住,當沒事般躺在貴妃椅上,等惡心感散去。
地務司内,孫清沐到了衙門才聽說太子昨晚辦的‘好事’:“太子真的将那人吊至城門之上?
”
“是呀,孫大人,很多人圍觀。
”
孫清沐頓時有種任務又加重的錯覺:這下,跟錦衣殺要怎麼和談。
哎,孫清沐不禁有些憂愁,但也難說這件事對與不對,畢竟錦衣殺不但企圖動了太子妃,還挑釁了‘禁殺令’。
隻是這樣鬧下去,錦衣殺和朝廷和談的幾率不大,可施天竹在太子手裡,施弑天隻要顧念他,那份拜帖就在生效。
孫清沐向衙門内走去,沒料到昨晚太子沒去後院竟是去了那裡。
……
太子所為,最令人恐慌的不是朝臣,是沈飛,他不确定上次那些人是沖自己來的,還是他們随便想抓人,正巧碰到了自己,如果是前者,錦衣殺若把這件事透露給太子,太子豈不是懷疑自己!
沈飛一改往日的柔弱,焦急的在宮内走來走去:“太子似乎越來越讓人摸不透了,他該不會真的是喜歡上女人了吧?
”不行!
他必須為最壞的打算做準備!
蘇水渠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看法,隻是他沒想到,太子不過沒有連着來他這裡,跟在他身邊的人便受了氣。
小十一不高興的為公子抓藥回來,一路聽到嚼舌根的人,小臉氣的通紅:“什麼叫他們公子不好看太子隻來了一天就膩了。
”
“小點聲,别讓咱們主子聽見,咱們主子心細。
”
小十一把藥放下,看了裡面緊閉的門一眼:“我知道,主子還沒醒?
”
“沒呢。
”
……
鬧騰了一晚的歐陽府,終于靜了下來。
林微言一直在哭:“是!
我是說了去伺候太子!
那又如何,他可以釋放我爹,他可以讓我林家不被人指指點點!
你總讓我忍耐!
你告訴我要忍到什麼時候!
你知不知道天天有人去我家鬧,姐姐妹妹的婚事也被退了回來,誰願意再招惹我們這樣的人家,我不求太子!
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你說呀!
”
歐陽逆羽說不出來,可:“你怎麼能把希望放在太子身上,太子他……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
”
林微言哭的大喊:“我不知道!
我什麼也不知道!
我隻知道她能給我林家的安甯!
你不是看不起我去求太子!
看不起我給你丢人!
我有什麼辦法!
你回答我除了我自己我還能把什麼賠出去!
你說呀!
你說!
”
歐陽逆羽猛然抱住她,看着她被陸公公的人逼得承認她不願意在他面前吐露的事實,再看看她此刻的無助和豁出去的無奈,歐陽逆羽恨自己沒用:“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怨你,陸公公的人已經走了,咱們不進宮,你等我,我想辦法。
”
林微言苦笑,又是這句話,女人好騙嗎,這樣的安撫也信,她已經因為歐陽逆羽浪費了時間,她不想再等了。
林微言接受不了,憑什麼太子要一怒為紅顔,還是那個女人,憑什麼,她到頭來就要有這麼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的寵愛,而她什麼也沒了。
林微言擦擦眼淚,紅腫的眼睛整整哭了一夜,她從歐陽逆羽的懷抱裡起身道:“我不要你為我求人,我知道林家錯過,我沒有理由讓你陪着我忍受所有人的指點,即便你娶了我,别人怎麼想你,奶奶不喜歡,我不怪奶奶,逆羽,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讓我進宮吧,或許……或許太子一時高興,能赦免了我家的罪行。
”林微言說着又哭了。
歐陽逆羽傷心的搖頭,不複往日的堅強果決,此刻他也不過是願為女人承擔傷害的男人:“不……你不知道太子多殘暴,我不會讓你被太子欺辱,你等着……我現在就進宮……”歐陽逆羽說着放開林微言,直接向皇宮沖去。
……
盛都的新兵軍營内,一群新入編的将領,穿着新到手的軍服,奇怪的看着一間上鎖的小屋。
“裡面的關押的什麼人?
叫了一晚了,真凄慘?
”
“誰知道?
也沒有人送飯?
不知道我們以後會不會那麼慘?
”
“都愣着幹什麼!
集合練兵!
進來了就要有将士的規矩!
是不是想被趕出去!
”黑胡看着一哄而散的新兵,非常滿意自己的威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見太子……放我出去……”
黑胡聽着比晚上沙啞的聲音,不禁一陣頭大,太那個了吧,想犒賞他們送個女的,怎麼來個男人,太子也是,不是太子好男色全部人都好男色,尤其來這麼一個太子的人,就是想下手也要掂量下他曾經的主人。
黑胡郁悶的撓撓亂蓬蓬的頭發,糾結的恨不得撓下一縷:“吵什麼,相當軍妓想瘋了!
”也不讓人‘清淨’。
地鼠從後方冒出來,看了看這間一夜間讓他郁悶的房子,不禁嘲弄道:“大哥,軍妓耶,你不進去試試!
”
黑胡頓時滿臉通紅:“媽的!
老子那麼不挑嗎!
老子要找也找那人沒用過的。
”萬一那人翻臉無情,他豈不是慘了,風流一度命沒了不劃算。
地鼠也覺的不劃算,可:“他在咱們這也不是個事,萬一太子想看他凄慘的下場,咱們怎麼交差?
”那樣的話,下場也挺凄慘。
黑胡更郁悶了:“萬一太子隻是想吓唬吓唬裡面的人呢?
”
于是兩人均非常糾結的看對方一眼,心裡不禁從頭到尾罵了一遍不識相的男人,沒事你跟太子吵架,丢軍營幹嘛,還弄個如此敏感的人進來,不是擺明了,讓他們大老爺們心癢癢不下手。
地鼠眉眼一笑道:“要不,咱們去問問小忍?
”
黑胡牛眼一亮,他們這裡也有宮裡的人,但頓時怒目道:“小忍是咱們叫的嗎,小心太子聽到,把你舌頭絞碎。
”
地鼠不禁摸摸自己健在的舌頭:“不至于吧,我看辛大人也不像受寵的人,你看他長得白白嫩嫩,身上沒一點陽剛之氣,說話也細聲細氣,還有點潔癖,太子能喜歡他這樣的?
我看他在後宮也不受寵。
”
黑胡也這麼覺的,辛一忍那點肉,他一根指頭能碾碎了,于是也憤憤的道:“眼睛含水,嘴巴像蔥,他沒生成女人都是他娘——”黑胡猛然閉嘴,怒氣騰騰的道:“你又套老子!
老子早晚被你害死!
太子的男人是咱們該議論的嗎!
”何況,姓辛的也不錯,識字多,賬目做的漂亮。
地鼠搖搖頭:“繼續練。
”什麼時候不那麼笨,就能保住腦袋:“聽說是太子抓回來的男人,不是說太子很喜歡,怎麼突然就扔軍妓營了?
”
黑胡謹慎的看眼地鼠,确定地鼠不是套他話道:“我要是太子,我也不喜歡他?
”
“為什麼?
”
“長的那麼小,身闆那麼弱,還沒有折騰就死了。
”
地鼠敬佩的看眼老大:“有見地!
”那你将來的女人得多雄壯!
地鼠上下打量老大一眼,最終不敢想的掩口唾沫,祈禱嫂子不要死的太快!
辛一忍在營中過的很滋潤,黑胡、地鼠對他很好,軍營的兄弟對他也不錯。
黑胡和辛一忍确實很喜歡他,隻要不想他跟太子那點事,在不識字的黑胡眼中,辛一忍就是才人,要被供起來。
黑胡突然捶開辛一忍房間的木門。
辛一忍慌忙拉上半褪袖子,緊張的看着黑胡:“你……你……”慌張過後立即喊道:“你幹什麼!
進來都不敲門!
”況且……況且門是鎖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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