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三低下頭後又懷疑自己眼花了,莫不是識錯人了?
心不甘的駱三再次擡起頭來,偷偷的快速瞄一眼快要離開的馬車。
再次确認,車廂裡的人,正是那日在怡紅樓上見到的人。
駱三慌忙的将頭低下,腿不由得顫抖起來。
伸手拉拉身邊的小厮,低聲問道:“剛才車裡的小娘子看到我了嗎?
”
小厮愣怔的看着駱三,見他吓得瑟瑟發抖,輕聲回道:“回爺,好像沒有。
”
駱三聽後,猛然擡頭,急切的問道:“真的?
”
小厮不大确定的點點頭,“好像是,那位小姐,好像在想事情。
”
小厮打小伺候人,察言觀色的本事很在行。
駱三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整個人輕松下來,擡頭望着漸漸行遠的車隊,說道:“去打聽一下,這是誰家的車隊,什麼來頭?
”
小厮看着三輛相隔不遠的馬車,還有跟在馬車邊上一頭頭體格高大的駿馬及駿馬上坐着威風凜凜的護衛,腿肚子顫了顫。
輕聲回道:“爺,你看看那些護衛,個個帶着刀,這可不是一般的人家,怕是京城裡的貴胄人家。
這樣的人家,可不是亂打聽的。
”
駱三聽了小厮的話,擡眼看向護在車隊四周的高頭大馬,放松下來的身子又緊繃起來。
此前,他的注意力全在車廂裡的小娘子身上,對别的,不曾在意。
如今經小厮提醒,才注意到周遭。
心下悍然,也想明白為什麼姜峰安會被揍得如此慘烈,他們這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駱三今兒能出現在這兒,就是為了避禍而來。
姜峰安被打之後,他每日惶惶不安,連着幾日沒有睡安穩。
畢竟,那日,是他和柳四慫恿姜峰安去追那小娘子的。
就算小娘子的人不來尋他算賬,等姜家老太爺從京城回來,定會上門來找他理論,到時他會他阿爹揍死。
他才借機躲到關山姑姑家來。
不曾想到,在關山再次遇到那日所見的小娘子。
小厮在邊上提醒道:“爺,車隊行遠了,咱們走吧。
”
駱三呆愣的想了想,轉身往回路走。
小厮愣了一下,急步跟上去,“爺,你不是要去姑奶奶家小住一陣嗎?
眼見要到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呀?
”
駱三頭也不回的回道:“不去了,爺要外出曆練。
”
小厮急了,“爺,你上哪兒曆練去?
這麼大的事,你得跟老爺太太商量商量,對吧?
”
駱三脫口說道:“現在就回去商量。
”
直到巳初一刻,梁王才回到車上。
梁王上車見白如月靠着扶手睡着了,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邊,擡手輕輕的将她摟進懷裡,想讓她睡得舒服些。
白如月的覺淺,梁王的手剛剛碰到她,她就醒了過來。
梁王見白如月睜開眼,像哄孩子一般輕輕的拍着她的臂膀,柔聲道:“還早,月兒再睡會。
”
白如月迷糊的繼續閉上眼,想想好像不對,再次睜開眼來,看清是梁王,随即清醒過來,坐直身來問道,“爺回來了?
”
梁王對白如月的表現甚是滿意,眉眼裡盡是笑意,輕聲問道:“怎麼不睡了?
還有半個時辰到富灘鎮,可以再睡會兒。
”
白如月搖搖頭,“爺離開不久,月兒就睡了,睡夠了。
”
梁王給白如月倒杯茶,“那喝口茶,醒醒神。
”
白如月伸手接過茶杯,接連幾口将杯中水喝盡。
梁王伸手接過空杯,說道:“咱們中午在富灘吃飯,中飯後,直接啟程,晚上歇在雙流鎮。
明日下午可以抵京郊。
”
白如月笑着點頭:“月兒聽爺的安排。
隻是,明兒到京郊後,月兒直接回城。
後日早上,月兒要去看爺率将士進城。
”
梁王目光湛湛的看着白如月,問道:“月兒喜歡看熱鬧?
”
白如月迎着梁王熠熠生輝的眸光,滿臉崇拜的望着他,點頭道:“嗯,月兒喜歡看爺身着戎裝,英姿飒爽的樣子。
戎裝下的爺俊得讓人移不開眼,月兒很喜歡。
”
梁王眉頭揚了揚,“是嗎?
月兒很喜歡?
”
白如月點點頭,補充道:“爺身着什麼樣的服飾月兒都喜歡。
其他的還好,爺有的是機會穿。
往後,爺能穿戎裝的機會太少,月兒不想錯過。
”
梁王擡手揉了揉白如月的頭,說道:“這有何難,月兒若是喜歡,往後,爺在王府裡穿給月兒看。
”
白如月想了想,搖搖頭道:“不一樣的。
穿衣講究場合,要與此時此地此情此景的氣場相映襯,才會好看。
月兒看來,戎裝平日單穿,會顯得笨重。
但在出征或凱旋回朝時,從将士身上看到,給人威風凜凜的感覺,看起來特有力量感,很男人,很威武,很好看,讓人百姓有安全感。
”
梁王噙着笑聽白如月細說,贊賞的點頭,“好,但月兒不要躲在窗戶裡偷偷的看。
爺希望能與月兒一道分享這份喜悅。
”
白如月點頭應下,“好,月兒站在北街閑人居的樓上為爺喝彩!
”
梁王脫口問道:“就是出征時月兒躲在窗後的哪個店?
”
白如月紅着臉搖搖頭,“不是那個店,年前新開的一家。
爺說的那家靠北門邊,有些偏。
這家在北街的中間段,從北門進城的右手邊,邊上是聚成錢莊。
後日月兒早些過去,坐在窗頭等爺回城。
”
“王爺,咱們到酒樓了。
”無影在廂外禀道。
梁王揚聲道:“好,知道了。
”
梁王伸手牽着白如月下車,邊走邊說道:“月兒也不用太早過去,後日進城,怎麼也要辰時以後。
”
兩人邊說邊往飯廳裡走。
中飯後,梁王将白如月送上車,讓尋雙過來伺候。
他到百裡錦的車裡商議事。
傍晚到雙流鎮時,白如月見到金瑞。
金瑞帶着人馬迎到雙流鎮。
金瑞詫異的看着白如月,脫口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
白如月冷眼看着他,反問道:“我怎麼不能在這兒了?
”
金瑞看看白如月,再看看梁王,手指着白如月問道:“她,她......”
梁王眉頭皺了皺,說道:“她什麼她?
現在你還可以喚她月兒。
等爺大婚了,你得尊她為王妃。
月兒知道爺回來了,迎到辛莊。
有什麼不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