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重生後她被世子爺盯上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為大局着想

   小姐竟然不嫌棄他殘疾,張勤隻覺一股熱流從胸口直往上竄,沖得鼻酸眼酸。

   張勤羞于在人前掉眼淚,在眼淚落下前,趕忙欠身給甯蔚鞠躬道謝,趁機用力眨了下眼。

   “多謝小姐!
往後,小的定兢兢業業, 算好每一筆賬,不辜負小姐對小的信任。

   看到張勤恭敬眼眶泛紅,趕忙低身去藏匿自己的情緒。

   甯蔚有種恍若隔世,仿佛見到前世那個腼腆的男人。

   甯蔚裝着沒有看見,隻點點頭。

   張勤做事兢兢業業,她是知道的,魏源曾說過,賬房裡的事,跛腳張一人能頂仨人。

   魏源不隻一回說她運氣好, 有這樣一個好幫手。

   甯蔚說道:“你收拾收拾,明兒到城裡明輝巷的明苑來尋我。
就在禦街北邊上,一問就知道。

   張勤欠身應下:“是,小的記下了。

   甯蔚說道:“那行,你們忙,我到各處轉轉。

   張勤欠身應下,重新坐回闆凳上,開始繼續編草苫子。

   胡銳深看張勤一眼,輕聲對甯蔚的道:“這個張大不錯。

   甯蔚眼睛微眯,低聲問道:“先生如何看出來的?

   胡銳拉了拉甯蔚的手,将頭湊過去,小聲道:“小姐讓他去城裡的賬房做事,換着旁人,早就歡喜得忘乎所以了。

   他聽完後,還能平靜的接着編草苫子,仿若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就這份沉着, 就強過許多人。

   印象中的張勤仿佛就是這樣,總是不悲不喜, 雲淡風輕的樣子。

   甯蔚看眼低頭做事的張勤,點頭道:“确實難得!

   柳良才問道:“小姐想去何處轉?
小的領小姐過去?

   甯蔚看看不遠處的山坡,問道:“這個山坡是咱們的,對嗎?

   柳良才順着甯蔚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點頭道:“是,後面到這個山坡,前面到那條河。
右邊到有人在走的那條路,左邊到那塊正在翻耕的田地,這一片都是咱們的。

   甯蔚四下看看,這裡真好,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等明年兄長春闱後,她的生意也上路了,到時,她就來這裡住些時日。

   柳良才接着問道:“小姐想去山坡上看看?

   甯蔚看看小山坡,點頭道:“去上面轉轉。

   “山坡上的視野不錯。
”柳良才先一步往前,邊說邊禮讓道:“小姐,請随小的來。

   甯蔚三人跟在柳良才身後, 沿着田梗往山坡方向去。

   走完一條田梗路,接着是旱地,一陣風來,将地裡幹枯的苞谷杆吹得莎莎直響。

   甯蔚看了看半人高的苞谷杆,問道:“今年的苞谷沒啥收成吧?

   柳良才看眼苞谷地,歎氣道:“今年天幹。
好些苞谷旱得花都沒有出出來。

   葉子幹得可以當柴火燒,哪裡來的收成?

   今年這年生不好,老百姓的日子難過了。

   據說,隔壁的張家村,好些人進城去下苦力,找零工來解決一家人的生計。

   找到活兒的一天,一家人有口飯。
若一天沒人叫,一家人就得挨餓了。

   唉,咱們這是離京城近,還能進城做些零工。
離城遠的村子。
怕是有人要餓死了。

   相處一陣後,柳良才不像之前那般拘謹,話也多了許多。

   走完一片苞谷地,路不在平順,開始緩緩向上。

   甯蔚見邊上地裡一棵顆樹苗綁着布條,問道:“這是什麼樹,為何要綁布條,怕折斷嗎?

   柳良才笑着說道:“這是張伯弄的,說是嫁接?

   甯蔚脫口道:“移花接木?

   柳良才點頭道:“嗯,就是那個意思,但這不是花,而是果子樹,張伯說,這樣接出來的果子,又大又甜。

   胡銳極為詫異,說道:“張伯還有這本事?
這可是秘技,張伯既有這本,怎的還入賤籍?

   徐炎接過話來,“是呀,有這秘技的人,自家種些什麼拿進城去變賣了,都是銀子。
就算自家不種,光憑這本事,幫别人家嫁接,也能掙不少銀子。

   柳良才歎口氣,接過話來,“說起來,張伯也是苦命人。

   甯蔚三人看向柳良才,胡銳性子急,問道:“怎麼回事,你說說。

   柳良才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聽桂姨說,

   張伯家在張家村本是富足的人家,家裡有好幾十畝的良田,還有一處三進的宅子。

   張伯的頭上有個兄長,是張家村的裡正。

   按說,張伯的兄長一個做裡正的人,應該是個明事理,知對錯的公正人。

   卻不想,張伯的這位裡正兄長,在家是個妻管嚴,凡事聽家裡媳婦的。

   張伯的嫂子姓孟,這孟氏,既自私又毒辣。

   孟氏觊觎張伯家的良田與宅子不是一日兩日了。

   為了這些家業,孟氏朝張大的阿娘下過好幾回毒手。

   據說張大身上的殘疾是胎中帶來的,就是孟氏在張大阿娘的食食裡動了手腳。

   後來,張大阿娘染上病,孟氏找人冒充大夫給張大阿娘醫治,不但沒有将張大阿娘的病治好,幾年的時間,将張伯手裡的家産全算計了去。

   胡銳氣得想罵娘,問道:“張伯呢?
他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媳婦兒遭人算計?

   甯蔚歎口氣,說道:“既然是算計,那就是陰着來的呀。

   胡銳反應過來,說道:“張伯的兄長呢,就任她媳婦兒胡來?

   徐炎道:“你沒聽他說,張伯的兄長是個妻管嚴。

   胡銳說道:“這男人太沒綱常,讓人瞧不起,還做裡正。
哼!

   前世,甯蔚隻知張勤是施和正的女婿,對這些細節,她是一點不知。

   徐炎冷哼道:“壞的,不隻是孟氏,張裡正才是最壞的那個。
張裡正是男人,是一家之主,沒有張裡正的默許,孟氏不敢胡來。

   甯蔚聽了徐炎的話,腦子立即浮現出甯光焰與趙氏的身影來。

   想着這些日子經曆的種種,越想心越寒……

   胡銳見甯蔚一個趔趄,趕忙伸手扶住她,嘴裡說道:“小姐,小心!

   甯蔚回過神來,朝胡銳道謝:“謝謝先生,剛剛沒注意到這塊石頭。

   胡銳提醒道:“山路不平,走時要當心,不可失神。

   說完,胡銳接上徐炎的話:“我贊同徐炎的說法。
張裡正是一家之主,他要不默許,孟氏沒那個膽。
應該是張裡正觊觎他弟弟的家業。

   遇上這樣的兄長,張伯也是可憐。

   柳良才說道:“誰說不是呢?
咱們這些外人聽了都為張伯叫屈。

   徐炎問道:“張伯呢?
他知道他兄長坑他嗎?

   柳良才搖搖頭,“小的不知,施叔不準小的幾個在張伯面前提這事。

   小的以為,張伯是知道的,别看張伯老實本份,不多言不多語,心思透亮得很。
應該是知道他兄長一家靠不住,才帶着張大投到小姐名下。

   徐炎歎口氣,喃喃道:“他是想給張大尋條活路。

   胡銳點頭道:“他是怕自己有不測,張大受自己兄長一家欺淩。
與活命比起來,賤不賤籍,已經無所謂了。

   柳良才點點頭,說道:“張伯跟施叔交好,他應該是從施叔那裡是知道咱們爺,咱們小姐待人寬厚,他才願意投過來。

   一行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走到山坡頂。

   柳良才指着南邊說道:“那就是張家村,那處青磚青瓦的宅院,就是張伯家的,現在是張裡正家的了。

   柳良才的話語盡是不甘與嘲諷。

   甯蔚看着遠處的村子,心裡湧起濃濃的悲涼。

   這世間,不是所有的親情值得珍惜,有些親人,還不如陌生人。

   胡銳轉頭見甯蔚的神色凝重起來,擔心她想到家裡的糟心事,笑着岔開話題,“這個地方不錯,眼界很開闊。

   說到地方好,柳良才帶着幾分自豪的接過話,“這裡有山有水,施叔說是塊風水寶地。
桂姨說,老夫人最寵咱們夫人了,将最好的莊子與鋪子都給了夫人。

   甯蔚對母親沒有記憶,對母親的認知,。
源于兄長、祖母以及府裡的下人。

   甯蔚看向柳良才,“你見過阿娘嗎?

   柳良才點點頭,“見過!
不過,時隔多年,好些事情記不大真切了。
印象中,夫人很愛笑,待人很親和。

   甯蔚想知道有關母親的事,見柳良才确實記不真切,心裡有些遺憾,沒有再勉強柳良才。

   幾人在山坡上閑話一陣,甯蔚一行人啟身回城。

   他們回城時,張伯尚未回來。

   柳良才與張勤帶着莊子上的人将甯蔚等人送到官道上。

   臨行前,甯蔚又叮囑張勤幾句,才坐車離開。

   回城的路上,甯蔚靠着車廂不說話,胡銳見她神情恹恹,問道:“小姐還在為上午的事生氣?

   甯蔚搖搖頭,說道:“沒有,為甯光焰生氣,犯不着。

   甯光焰這邊,與我與兄長再沒瓜葛,他要敢胡來,直接下手就是。

   現在之所以對他隐忍,也是看在祖母的面上。

   祖母夾在中間,也不容易。
說起來,祖母為我與兄長付出了很多,對祖母,我隻有感激。

   胡銳見她想開了,笑笑,“想開了就好,今兒沒有午歇,累了吧?
小姐先歇歇,到了在下叫小姐。

   甯蔚點點頭,“好!

   說完,甯蔚閉上了眼睛,雖然她毫無睡意,為了不讓胡銳擔心,她還是閉上眼睛的好。

   另一邊,趙氏看着甯光焰一瘸一拐的從人群裡出來,對秦嬷嬷道:“讓人去打點,今日之事,不能傳開去。

   秦嬷嬷欠身應下,“是,老奴明白。

   秦嬷嬷隐到人群裡去做交待。

   秦力與邵陽見甯光焰出來,上一步将他扶着往馬車邊走。

   “老爺,跪這麼久,腿跪麻了吧?
母親也是,怎麼這般狠心,讓老爺跪這麼久。
”趙氏見掀起車簾,滿臉心痛的彎腰來扶甯光焰。

   甯光焰佝着腰上車,一屁股坐到軟榻上,呲牙咧嘴的呻|吟道:“唉喲,我的老腰呀。

   趙氏見狀,一邊幫甯光焰揉腰揉腿一邊說道:“好難受吧?
妾身好心痛。

   甯光焰将手搭在趙氏肩上,輕聲道:“小滿你别難過,我坐下來,緩緩就好。

   趙氏抱怨道:“母親怎的這麼狠心?
讓老爺跪這麼久!
還讓人打老爺,老爺是母親唯一的兒子,母親怎麼舍得讓人打?
”“

   甯光焰沒接趙氏的話,而是說道:“小滿,我渴了,給我倒杯茶。

   趙氏趕忙松開甯光焰,從暗格裡取了個茶杯出來,為甯光焰倒了杯茶。

   甯光焰端起茶杯,一口氣将杯裡的茶喝盡,再将杯子遞給趙氏。

   趙氏問道:“還要嗎?

   甯光焰搖搖頭,“不用了。

   趙氏将杯子放好,接着說道:“老爺,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母親這裡行不通,衙門那邊,老爺無法交待呀。

   甯光焰靠坐在軟榻上,半晌才說道:“夫人不用擔心,母親這邊,今兒有松動了。
接下來,咱們繼續來磨母親。

   趙氏愣怔的看着甯光焰,詫異的問道:“老爺說什麼?
母親這邊有松動?

   母親讓老爺跪那麼久,還讓人打老爺。
老爺确定不是會錯意了?

   甯光焰抿嘴笑了笑,“不會,母親這人我了解。

   母親若是不想理我,我在門口跪下時,她就讓人來攆我,母親沒讓人來攆我,那就是在給我機會。

   趙氏看着甯光焰問道:“那讓人打老爺這事,老爺如何解釋?

   甯光焰說道:“那也是做給甯宇、甯蔚看的。
打我那人,并沒有用力,隻是做做樣子。

   趙氏眼前一亮,看着甯光焰問道:“這麼說,母親心軟了?

   甯光焰點點頭。

   趙氏興奮的說道:“甯宇、甯蔚向來聽母親的,隻要母親松動了,甯宇、甯蔚早晚會與母親一道搬回甯府。

   隻要他們搬回甯府,尚書大人那邊,老爺就能交待過去了。

   甯光焰點點頭,“是,隻要他們住回去,這事就解決了。

   夫人,甯宇、甯蔚住回去了,夫人一定待他們好些。

   人心都是肉長的,夫人待他們好,他們也會對夫人好的。

   甯光焰的話,讓趙氏心裡很不舒服。

   趙氏很想發火,為大局着想,趙氏将這口惡氣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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