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重生後她被世子爺盯上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胡思亂想

   石景揚點點頭,“是,這些人中,有的是六七歲就被買進來的,在候府呆了十年以上。
阿蔚很難想像吧?

   石景揚自嘲的笑了笑。

   這事,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之前的自己有多蠢,這是他心裡的痛。

   石景揚的笑讓甯蔚覺到孤寂與落寞, 甚至有些心痛。

   甯蔚想要安慰他,卻不知該說點什麼好,她這人不擅長說安慰人的話。

   “确實難以想像。
我一直以為,侯府裡那些吃裡扒外的人,都是随我進侯府的。

   不會安慰人,那就如實的說說自己的想法。

   石景揚的嘴角扯了一下,“阿蔚太單純了, 從姨母成為皇後起,威遠侯府, 承國公府就自動卷入黨争之中。

   上一世,怪咱們警覺不夠,所以一個個的,沒有一個得好下場。

   這一世,斷不能讓悲劇再發生。
面是不是好了?

   石景揚不想甯蔚知道這些糟心事,将話題岔開。

   甯蔚用筷子夾起一根面來看看,點頭道:“嗯,好了,退火。

   石景揚将幾根大柴取出來,用火鉗敲了敲木柴上的火星,将火滅了。

   甯蔚用竹簍将面撈起來放進碗裡,澆上湯汁與哨子,再将荷包蛋放在上面,最後撒上一把蔥花。

   “好了,石世子是在這兒吃,還是去會客廳吃?

   石景揚起身去洗手,說道:“就在這兒吃吧。

   甯蔚将面給他端到桌上, 轉身去給他取筷子。
等她取筷子回來, 石景揚已經坐下來。

   甯蔚将筷子遞到石景揚手裡,說道:“趁熱吃吧!

   石景揚接過筷子,看着甯蔚問道:“要不要一起吃點?

   甯蔚搖搖頭,“我吃過了,不餓,你吃吧。

   石景揚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道:“那你坐這兒,陪我說說話。

   甯蔚好奇侯府眼線的事,依言在對面坐下。

   石景揚用筷子拌了拌面了,低頭先咬了口荷包蛋,蘸上湯汁的荷包蛋酥脆爽口,鮮味十足。

   石景揚擡頭看向甯蔚,贊歎的豎起大拇指,“阿蔚的廚藝了得!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荷包蛋。
阿蔚何時開始下廚的?

   要不是知道他是威遠侯府的世子,從小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差點就信他的話了。

   甯蔚笑笑,沒有接話。

   石景揚吃了口面,問道:“阿蔚是何時開始學做菜的?

   甯蔚說道:“在侯府的那些年, 侯夫人帶着辰姐兒他們去了杭城, 我一人在府裡,喜歡到廚房尋鳳娘說話, 于是跟鳳娘學做菜。

   石景揚說道:“我從小吃鳳娘做的菜長大,怎麼覺得鳳娘做得沒你好!

   甯蔚說道:“興許是世子爺此刻餓了,所以吃什麼都好吃。
我的廚藝是鳳娘手把手教的,鳳娘是師傅,比我做得好得多。

   石景揚低頭吃了一口面,擡頭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可是吃鳳娘做的菜長大的。
要不就是你做菜有天賦,青出于藍!

   甯蔚突然想起鳳娘的話,咱們府裡,最難伺候的不侯爺,也不是侯夫人,而是世子爺。

   世子爺那張嘴,叼的很,什麼菜燒得好與不好,世子爺一嘗就知道……

   想到這裡,甯蔚挺直腰闆,看着石景揚問道:“這面真的好吃?

   石景揚點點頭,“嗯,好吃,臊子肉香濃郁,肉質細膩,口感極好,面筋道,湯寬味濃。
怎麼?
剛剛你以為我敷衍你的?

   被人當面戳穿了心思,甯蔚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抿茶來掩飾自己尴尬。

   石景揚低頭喝了口湯,接着說道:“短短幾年,能将菜做到這個地步,阿蔚在廚藝上是真有天賦。

   甯蔚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心裡甚是高興,“或許吧,鳳娘也這麼說。
那些日子,我與鳳娘一起創了好些新菜。

   知道石景揚是個懂吃的,甯蔚的話多了許多,像遇到知音一樣,有了與人分享的欲望。

   “哦?是嗎?
都有些什麼菜?
什麼時候做來嘗嘗?
”石景揚順着甯蔚的話說道。

   “行,以後有機會就做。
”甯蔚随口回道。

   石景揚有意接近甯蔚,怎肯錯過的良機。

   趁機說道:“阿蔚,剛才你說了要感謝我的,我想到怎麼感謝了?

   甯蔚警覺起來,反問道:“如何感謝?
石世子不是要我給你做菜吧?

   這個不成,你若時常來甯府蹭飯,算怎麼回事?

   兄長見了,又要亂想了。

   石景揚敏感的抓住關鍵詞,兩根眉毛直往上揚,問道:“英哲亂想了?
咱倆上一世雖是夫妻,但英哲并不知情呀,他亂想什麼?

   石景揚揣着明白裝糊塗,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

   甯蔚掃石景揚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今日好端端的,石世子給我剔魚刺是怎麼回事?
甯荷被氣得想撕了我,還有兄長……”

   後面的話,甯蔚頓了一下,改口道:“還惹得兄長誤會。

   石景揚盯着甯蔚,不依不饒的追問道:“英哲誤會什麼了?

   甯蔚迎上石景揚的目光,被他有些灼熱的目光看得心慌,趕忙将目光移開。

   說道:“沒什麼。
男女有别,咱們私下過多接觸,于石世子,于我都不好。
反正這樣不大好!
這個提議不好。

   石景揚說道:“所以說,阿蔚嘴裡的感謝,真的隻是說說而已。

   甯蔚脫口說道:“不是……”

   石景揚緊緊的盯着甯蔚,說道:“還說不是!
咱們都活了兩輩子的人,還在乎别人的眼光?

   甯蔚被石景揚說得無言以對。

   石景揚見甯蔚沉默不語,也不敢将她逼得太緊,想了想,說道:“你看這樣行不行?

   甯蔚将目光再次落到石景揚身上,“怎樣?
你說說看。

   “逢單數,我來尋英哲,你送飯菜去柳苑。
逢雙數,我來你這兒,你給我留口吃的。

   若是沒有留,像今兒這樣,你為我煮碗面也成,我這個人不挑剔,好養活。
”石景揚說得一本正經。

   甯蔚匪夷所思的看着石景揚,敢情他是日日過來吃飯。
這也……

   石景揚見甯蔚愣愣的看着,說道:“怎麼樣?
如果這樣不好,那麼單數來你這裡,雙數去柳苑也行。
我很好說話的。

   石景揚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甯蔚擺擺手,“不行,不行,隔天就去一趟柳苑,來得太勤了。
兄長會生疑。

   甯蔚已經完全被石景揚帶偏了。

   石景揚見甯蔚上鈎,心下歡喜,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點點頭,“嗯,隔一日去趟柳苑,是有點勤,那這樣,逢五逢十去柳苑,其餘的日子來阿蔚這裡。
如何?

   甯蔚越聽越别扭的,問道:“你都不陪侯爺,夫人他們吃飯的嗎?
若我沒記錯的話,每月的初一,十五是侯府的家宴。

   石景笑着說道:“這個,我會做好安排,辟如,初一,十五時,我會中午過來,晚上回府參加家宴。
當然,我不管是中飯或是晚飯,我若有事來不了,我會事先打發人過來告知你的。

   石景揚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甯蔚不明白石景揚為何要這麼做?
若不是他們之間的婚約已經退了,她都會胡思亂想了。

   甯蔚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隻告誡自己,眼前這人,是他們兄妹恩人,她得好言相待,好茶好飯好生款待,以報一路走來他對他們兄妹的恩情。

   這般想着,甯蔚心裡便釋然了,笑着說道:“行啊。
相較于石世子對咱們兄妹的大恩,一餐飯不算什麼。

   甯蔚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落入石景揚眼裡,這小妮子,明明很不情願,甚至有些惱他,卻生生的忍了下去。
是個極能忍的。

   石景揚心情大好,低着吃面,将碗裡的湯喝盡了,然後滿足的說道:“舒服!

   甯蔚給石景揚倒了杯茶,然後将空碗收走。

   甯蔚随手将碗洗好,淨手後,用帕子擦手,不經意間回頭,見石景揚正盯着自己看,為之一愣,問道:“石世子吃飽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石景揚端着茶杯朝她舉了舉,笑着說道:“剛吃飽,不易趕路,得歇歇,喝兩盞茶克化克化。
阿蔚累了,過來喝杯茶。

   甯蔚無語,他回侯府,車接車送的,仆從随行,上車下車還有人鞍前馬後的伺候着,他那是趕路嗎?

   吃飽不易趕路的話,他也好意思出口?

   之前,她怎麼沒發現這人如此難纏?

   轉念想着,眼前的人,是她的恩公。

   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她早去轉世投胎的路上了。

   這般想着,甯蔚心裡的氣就順了,從善如流的坐回之前的位置。

   石景揚擡手給甯蔚倒杯茶,将茶杯推到甯蔚面前,“以前沒覺得,在廚房裡喝茶也很惬意,很有煙火氣。

   剛剛甯蔚彎腰洗碗,收拾廚房時,石景揚突然有了這番感悟。

   看着眼前的人因他而忙碌,石景揚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知足與滿足。

   突然覺得,人生一世,不過是過眼煙,有個可心的人兒相伴,她做飯,他生火,相依相伴一輩子也很不錯。

   石景揚的話說到甯蔚的心坎上。

   甯蔚端起茶杯抿口茶,四下看看,點頭道:“嗯,我也覺得很好。

   高興抑或不高興時,我都喜歡躲到廚房裡做些好吃的。

   高興了,做好吃的犒勞自己,不高興了,做些好吃來哄哄自己。

   上一世,祖母去世了,兄長沒了音訊,那些日子,她躲在廚房裡,更多的時候是做些好吃的來哄哄自己。
好像這樣,自己才沒有那麼孤單。

   甯蔚身上散發出來那股子無依無靠的感覺讓石景揚很壓抑。

   石景揚端起茶壺,給甯蔚添茶,說道:“往後,我陪着,你高興的時候,咱們在這裡一起分享喜悅,你不高興了,咱們一起分擔憂愁。

   甯蔚擡頭看向石景揚,苦笑一下,正想說話。

   石景揚怕甯蔚說出拒絕的話,搶在她之前開口道:“别誤會,我的意思是,與你一起分享你的美食。
阿蔚做的吃食實在太可口了。

   甯蔚看了石景揚一眼,低下頭喝茶,她差點又亂想了。

   石景揚抿嘴笑笑,沒話找話的問道:“明早做什麼好吃的?

   甯蔚說道:“明早什麼也不做,明兒帶她們去會仙樓吃早飯。

   石景揚來了興緻。
說道:“她們去看熱鬧?
行,我讓青山去訂兩個雅間。
我來請大夥。

   甯蔚想說不用,石景揚擺了擺手,說道:“會仙樓的生意很好,若是去晚了,要排很久的隊。

   甯蔚想着帶着一衆人在外排隊确實麻煩,點頭道:“多謝了!

   石景揚放下杯子說道:“不早了,你也早些歇下,咱們明早見。

   甯蔚跟着起身,将石景揚送到院子裡,看着他出了院門,才轉身回房。

   第二日,甯蔚寅時就醒了,洗漱後,去靜安堂給錢老夫人請了安,告訴錢老夫人今日要外出。

   錢老夫人以為甯蔚去鋪子裡忙,也沒有多問,隻叮囑她在外要當心些。

   甯蔚從靜安堂出來,帶着棗花桑葉等人去往二門處。

   棗花邊走邊說道:“小姐,安排了兩輛車,徐炎徐磊趕車。
常樂知道小姐帶咱們出去吃好吃的,羨慕得不得了。

   胡銳擡手戳了下棗花的頭,笑罵道:“你這妮子,一點不曉得低調,一點點事,咋呼呼的鬧得滿府皆知。

   棗花頭往一邊靠,躲避胡銳的手,嘴裡求饒道:“先生,奴婢知錯了,往後不敢了。

   還有,是常樂問起奴婢才說的,最多是柳苑的人知道,不算滿府皆知。

   胡銳盯着棗花問道:“真是這樣?
你沒去别處炫耀?

   棗花保證道:“奴婢保證,奴婢絕沒有朝柳苑以外的人多說一個字。

   胡銳看棗花一眼,說道:“還算知道輕重。

   棗花垂頭道:“是,奴婢明白。

   甯蔚看看二人,但笑不語,任胡銳說教。

   有胡銳在身邊,她可以諸事不用操心。

   等兄長春闱後,胡銳就該回去了。

   胡銳走了,她該不習慣了。
想到這裡,甯蔚心裡有些失落。

   直到桑葉的詢問聲,将甯蔚的思緒拉回來。

   “兩輛車,小姐與先生坐一輛,奴婢與棗花同秋娘她們坐一輛。
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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