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很重,全身上下有着幾十處的傷,有新有舊,恐怕是經過很多次的追殺才會如此。
”紫苑皺眉道,“如今他的情形很不妙,高燒不退,傷口本身就有毒,如今又潰爛了,如今情形惡化得很厲害。
奴婢剛才先将他傷口處的潰膿去掉,清洗了傷口,隻怕還要讓人回裴府一趟去取金瘡藥,奴婢記得老爺有種特制的金瘡藥,對這種傷口有奇效,再給他開張退燒清毒的方子,接下來也隻有聽天由命,看他能不能熬過來了!
”
沒想到寒麟的情形竟然如此嚴重,裴元歌不由得憂心忡忡。
“紫苑,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治好他,不要讓他出事!
”
紫苑點點頭,道:“奴婢明白,奴婢會盡力的!
不過,這裡有些藥材,隻怕京城普通的藥房沒有賣,需要回宮取藥材!
”
“你放心,我讓木樨回宮,讓青黛和趙景回裴府,你看需要什麼藥材,列張單子出來,讓他們準備齊全,免得有錯漏,你就在這裡照看着他,等到九殿下來了再做決定,看要不要請太醫。
”裴元歌點點頭,當即就吩咐衆人各自前去忙碌。
就在宅邸裡衆人分頭行事的時候,楚葵也到了京禁衛。
聽說是皇子妃身邊的丫鬟,京禁衛的人哪裡敢阻攔,忙不疊地将楚葵迎到了屋内,又派人去通知九殿下。
沒有送元歌回宮,宇泓墨本就有些挂心,擔心元歌會出事,聽說楚葵過來,急忙出來,見楚葵神色并不焦慮慌亂,這才微微定神。
但聽楚葵将事情經過講述一遍後,宇泓墨剛剛放松的心情又猛地懸挂起來,寒麟出事了?
這倒是更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測,那件事絕對有問題!
不過,更重要的是,傅君盛怎麼會突然從邊疆回來?
還跟寒麟挂鈎,拿寒麟做幌子,故意引元歌去他的私宅?
分明就是賊心不死,還對元歌舊情難忘,故意借口和元歌多相處。
傅君盛那點心思,宇泓墨早看得清楚透徹。
該死!
有沒有搞錯?
好不容易他才栽贓陷害宇泓烨一把,害得他被禁足德昭宮,不能外出,才剛剛放下點心思,轉頭就又回來了個傅君盛?
兩個人是不是約好的!
出了壽昌伯府那件事後,他就沒把傅君盛放在心上,因此也不曾派人打聽他的行蹤,早知道他在秦陽關的話,就該讓秦陽關的心腹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個家夥弄死,省得他回來再糾纏元歌!
宇泓墨咬牙想着,臉上卻是神色不變,點頭道:“知道了,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先處理下交接,這就随你過去。
”說着,命人召來了寒冰,低聲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話。
寒冰點點頭,轉身離開。
柳府後院,秋楓殷紅如血。
“你說什麼?
”柳瑾一的夫人原本正在神色沉穩地啜茶,然而聽到來人的禀告後,頓時将剛喝下的茶噴了出來,嗆得隻咳嗽。
旁邊的丫鬟急忙過來服侍,擦拭茶水的擦拭茶水,拍背的拍背,好一會兒柳夫人才緩過起來,頓時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急忙道:“快去請老爺過來!
”
而她也起身起換被茶水弄髒了的衣裳。
等到她換衣出來後,柳瑾一也趕了過來,柳夫人便命那下人再将事情重述一遍。
“你說什麼?
”柳瑾一的反應和柳夫人如出一轍,“你說,你看到九皇子妃在大街上和一名身穿盔甲的男子說話,然後九皇子妃就随着那名男子離開?
而那名男子,就是三年前到邊疆參軍的傅君盛?
你确定沒有看錯?
”知道事情嚴重,柳瑾一再三确定道。
下人信誓旦旦地道:“奴才絕對沒有看錯,因為覺得事情蹊跷,奴才悄悄跟蹤着他們,發現他們到了一棟宅邸前面,那位傅世子開門,兩個人說說笑笑地進去了。
後來奴才向周圍的人打聽,才知道這棟宅子原來是那位傅世子的私宅!
奴才就趕緊回來禀告老爺和夫人了。
”
柳瑾一和柳夫人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彼此的震動和猜疑。
這傅君盛原本和九皇子妃裴元歌有過婚約,後來因為太後壽宴上的一句玩笑話,鬧得兩家翻了臉,婚約也就就此作罷。
按理說,傅府的人對不起裴府,裴元歌還因此差點名譽掃地,如今再次見面,就算不冷臉相對,至少也該避嫌才是,畢竟如今傅君盛是驸馬,裴元歌是九皇子妃……
結果說了一番話後,兩人居然去了傅君盛的私宅,這算怎麼回事?
“老爺,妾身記得,當初傅府和裴府鬧得很僵,可是這位傅世子卻并不知情,知道後還曾經跑到裴府去道歉,後來跟绾煙公主成親時也不見絲毫喜色,成婚才三天便奔赴邊疆,隻怕心裡還是挂念着九皇子妃的……現在傅世子才剛回京,就先和九皇子妃遇上,兩人又同去了私宅,你說會不會……”柳夫人雖然沒有說明,但眼下之意很明顯,是在懷疑裴元歌和傅君盛有私情,如今舊情複燃。
柳瑾一搖搖頭:“應該不會,九皇子妃何等謹慎,怎麼可能做這種傻事?
”
他雖然沒有領教過裴元歌的手段,但是能夠設計對付穩坐後宮的貴妃娘娘,弄得柳貴妃被削權柄,差點倒台,這個人豈是簡單的?
何況,九皇子妃和九殿下恩愛情深,衆所周知,九皇子妃怎麼可能和傅君盛有什麼私情?
聞言,柳夫人頓時一陣失望。
“唉,原本以為這是九皇子妃的把柄,或許能夠張揚開來,弄得她聲譽掃地,沒想到居然不是!
”柳夫人怏怏地道,卻仍然忍不住懷疑道,“可是老爺,若不是有私情,九皇子妃怎麼會跟傅君盛攪和到一起?
還同去了傅君盛的私宅?
這怎麼說都說不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