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對方的頭領不放?
”裴元歌眉頭皺得更緊了。
難道說寒麟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寒麟是泓墨的心腹暗衛,沒有泓墨的命令,不會輕易離京,更不可能跑到南方州郡去。
看起來,這件事恐怕不會簡單……“楚葵,你到京禁衛去,告訴九殿下這裡的情形,請他過來一趟!
”
如果是泓墨派寒麟去南方的,事情應該很重要,還是盡快讓泓墨知道的好。
楚葵領命離開,看着她遠去的身影,傅君盛神情頓時有些苦澀,其實這時候,他并不想看到九殿下和元歌妹妹一同出現,但是他也沒有理由阻攔……
“當時這位公子已經傷得很重,不過他還是強撐着,詢問我的名字和身份,知道我是秦陽關回京的将領後,才稍稍放心,将這塊令牌和一封信一起交給我,讓我回京後轉交給九殿下。
我想,是因為九殿下曾經在秦陽關呆過很長時間,所以這位公子覺得秦陽關的将領還比較可信。
我見他傷勢很重,就暫時停下趕路,想辦法救治他,但是傷勢卻始終沒有起色,而沿路都沒有什麼名醫,我隻能快馬加鞭,先将他送回京城,請名醫為他救治,就暫時将他安置在我的這棟宅子裡。
”
傅君盛将事情經過說完,從衣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給裴元歌。
“見他這般要緊,我也能猜出事情的嚴重,可是……原本我不太想摻和進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将東西交給九殿下,總想着先将這位公子治好,再由他本人決定得好……”傅君盛說着,神色苦澀,“不過,現在知道,原來……你嫁給了九殿下,那自然就……隻因為這位公子偶爾清醒過來,一再叮囑我不要将這件事告訴别人,不要鬧大,我見他說得鄭重其事,不敢怠慢,所以剛才在大街上才不便告訴九皇子妃,因為我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牽扯到什麼事情,不知道走漏消息會怎麼樣……”
其實,這些也都隻是借口而已。
就算真要找人來見這個重傷的年輕人,他也應該私下找九殿下才對,隻是……他實在忍不住,想要和元歌妹妹多相處一段時間,便拿這件事做借口。
雖然知道不該如此,但是……
哪怕隻是多看元歌妹妹一眼,多聽她說一句話,他也會覺得欣喜若狂!
就算明知道她已經嫁人,已經是九皇子妃,傅君盛卻仍然無法按捺自己的情緒。
“傅将軍有這樣的顧慮是應該的,無論如何,多謝傅将軍救了他!
”裴元歌颔首,因為她也不知道泓墨到底派寒麟去南方有什麼事情,而這封信顯然是給泓墨的,她也不便拆看,因此也暫時不能決定,是否該告訴寒麟的身份給傅君盛知道。
還是等泓墨到來後,由他來做決定吧!
“這封信的内容,我沒有看過!
”傅君盛望着裴元歌的眼睛,誠摯地道。
裴元歌點點頭,道:“我相信傅将軍的為人!
”
聽到這句話,傅君盛的眼眸中頓時又閃出了一片光亮,既然正事已經說完,眼下又沒有其他人,他終于鼓起勇氣道:“元歌妹妹,九殿下他對你好嗎?
你過的還好嗎?
”
情緒激動之下,他甚至連“九皇子妃”都忘記稱呼了,而是脫口叫出了他習慣的稱謂。
這般明顯的情态流露,裴元歌當然察覺到了,微微一笑道:“多謝傅将軍挂懷,泓墨對我很好,我也過得很好。
”明戀溫柔的眼神,毫不掩飾地透漏出對宇泓墨的愛戀和深情,她當然察覺到傅君盛那些錯亂的情愫,因此不想給他任何誤會的錯覺,随即又笑着道,“傅将軍一走就是三年,這三年裡,绾煙妹妹在傅府操持家務,十分辛苦,如今傅将軍歸來,夫妻團聚,绾煙妹妹想必也會十分歡喜!
”
從她直呼九殿下的名字,傅君盛就能察覺到兩人的感情之深。
尤其,元歌妹妹又提到宇绾煙,這才讓傅君盛想起來,他家中已經有了妻子,雖然并不是他願意娶的,但也的确是他的妻子,他不可能不認……而宇绾煙是九殿下的妹妹,說起來他和元歌妹妹現在還算是親戚關系,他還應該叫元歌妹妹一聲“九皇嫂”。
這是何等的諷刺?
傅君盛想着,神情越發苦澀起來,閉眼轉過了頭。
知道他對這門婚事恐怕有着抗拒之心,但是無論如何,現在兩人已經成親,而裴元歌對宇绾煙印象還算不錯,因此道:“其實傅将軍應該多謝绾煙妹妹,傅将軍新婚才三天便奔赴邊疆參軍,三年來,绾煙妹妹獨自支撐傅府,着實不容易。
不說别的,三年前,太後曾經威逼利誘,想要壽昌伯奪取軍權,為葉氏所用,但绾煙妹妹卻堅持拒絕,獨當大局,甚至不惜和太後翻臉……若不是她當機立斷,隻怕傅府就要牽連進葉氏叛亂之事,到時候就是滅門之禍!
如今傅府能夠保全,傅将軍應該多謝绾煙妹妹才是!
”
傅君盛一怔,倒不知道這其中的情由,忙仔細詢問。
聽裴元歌将事情經過詳細道來,傅君盛額頭也出了冒出了涔涔冷汗。
他當然了解自己父親的性格,若是宇绾煙不曾拒絕,以自己父親的性情,絕對會歡天喜地地應承,到時候真卷入葉氏叛亂的,那就是誅滅九族的大禍!
宇绾煙是華妃的女兒,而華妃畢竟出身葉氏,在這樣的情況下,宇绾煙還能夠拒絕這種事情,實在很難得。
而就在這時,裡間傳來紫苑走動的聲響。
裴元歌回頭,果然看到紫苑滿臉疲憊地走了出來,忙問道:“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