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宇泓烨要将所有罪責都推托到他的身上,撇清自己,那也就别管他萬關曉恩将仇報,你不仁,我不義!
眼下隻有将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七殿下的身上,将自己置身于從屬地位,他才有可能保住性命!
“簡直一派胡言!
”宇泓烨冷冷地道,“本殿下堂堂皇子,怎麼可能會做科舉舞弊這樣禍國害民之事?
你不要以為憑借一番口舌就能夠栽贓陷害本殿下?
我與你素無交情,何時舉薦過你?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派人去見你,授意你殺害安成淵,我且問你,我派去見你的人是誰?
隻要你說出名字,本殿下可以現在就将人召來,與你對質。
”
萬關曉微微一滞:“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
“那麼長相呢?
本殿下可以把身邊的人全部叫過來,一一讓你分辨!
”宇泓烨繼續追問。
“我……我也不知道他的長相!
”萬關曉咬牙道,“他每次見我,都是夜晚,一襲黑衣,帶着鬥篷,将容貌遮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楚。
”當初隻為能夠攀附上七殿下而慶幸歡喜,早知如此,就該多留個心眼,留下些證據,也不至于今天被宇泓烨問得張口結舌。
“不知道名字,甚至連長相都不知道,就憑這樣的供詞,你就想要污蔑本殿下,會不會太愚蠢了些?
”宇泓烨心中終于稍稍平定,看起來這個設計的人也不是很聰明,竟然想要憑着萬關曉的幾句話,就要入他之罪,簡直是癡心妄想。
“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七殿下的深謀遠慮,想必早在拉攏我的時候,就料想到今天的情形,因此不留半點線索給我。
隻可惜,我沒有七殿下這樣深遠的心思,否則就該留下些證據,也免得今日口說無憑!
”萬關曉冷笑道,“我剛開始遇到安公子時,是真心想要明白斷案的,誰知道不知怎地走漏了風聲,七殿下派人過來,以舉薦之恩相要挾,逼迫我殺人滅口,非但如此,來人還以生死要挾,說我已經牽扯進了這件事,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壓殺我滅口,迷藥是七殿下您派來的人帶來了,安公子也是他動手殺害的,如今七殿下倒是推得幹幹淨淨,真是好手段!
”
既然宇泓烨抵賴,那他索性将所有的罪行都推到宇泓烨身上,将所有動手的惡行都說成是宇泓烨派人所做,也能夠減輕他的罪名。
說到這裡,萬關曉也不再和宇泓烨對質,轉而向皇帝陳述。
“皇上,罪臣這些年來一直賦閑在家,急于想要謀求實缺,七殿下就是看準了這點,故意派人前來引誘罪臣。
那人身着黑衣,看不清楚容貌,但他說隻要罪臣聽他的,就能夠為罪臣謀到三等侍衛的職缺,罪臣原本不信,誰知道他竟然真的為罪臣謀求到這個位置,後來又因為七殿下的緣故,罪臣被派到了京兆府,罪臣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假!
”
他本就善于僞裝,何況這件事是千真萬确,說起來倒也顯得言辭懇切。
皇帝皺眉:“這麼說,你也從未親眼見過七殿下,那你如何知道那人是七殿下派來的呢?
”
“回皇上,因為罪臣曾經看到那黑衣人身上戴着德昭宮的腰牌!
”萬關曉歎了口氣,後悔莫及,“那時候,罪臣隻是懷疑。
但是,罪臣進入侍衛所後,常常被侍衛所裡的人欺侮排擠,七殿下得知後,便又派人前來探視罪臣,侍衛所的人知道罪臣是七殿下的人,這才不敢欺負罪臣,因此罪臣才更加确定。
再後來,罪臣被派到了京兆府,卻一直感念七殿下的恩德,這才會做下糊塗事。
皇上如果不相信,可以将罪臣之前所在的庚酉侍衛所的侍衛召來詢問,便可證明罪臣所言不虛。
”
“召庚酉侍衛所的偏衛和侍衛前來回話。
”皇帝當即揚聲道。
宇泓烨則眉頭緊皺,居然又牽扯到庚酉侍衛所的人?
不過,他從來沒有派人去過那裡,就不信能夠憑空污蔑他!
不大一會兒,庚酉侍衛所的偏衛和侍衛們便被帶來。
聽完皇帝的問話後,偏衛齊重紳當即叩首道:“回禀皇上,這萬關曉原本的确是卑職衛所的人。
原本衛所中訂下的人是忠南候世子,已經準備入冊,結果這個萬關曉卻是憑空進來,頂掉了忠南候世子的缺。
卑職等人原本正在疑惑,後來七殿下派德昭宮的公公前來探視,卑職這才知道,原來萬關曉的靠山是七殿下。
也正因為如此,卑職等人不敢怠慢,正巧京兆府有了實缺,卑職便舉薦他前去。
”
而趙良等四人也都紛紛稱是,附和着齊重紳的話。
“胡說八道!
”宇泓烨皺眉,“本殿下何時派人前去庚酉侍衛所了?
是誰指使你們這班污蔑本殿下?
”
“那位公公是不是七殿下派來的,卑職并不清楚,但是他出示了德昭宮的腰牌,自稱是德昭宮的人,名叫秦祿,說是奉七殿下之命來傳話給萬關曉。
卑職親自驗證過他的腰牌,并無虛假。
”齊重紳的神色就顯得平靜多了,“若非如此,萬關曉貧寒子弟出身,才到侍衛所幾個月,又怎麼可能輪到京兆府司法參軍這個實缺?
”
這話倒是言之有理,周圍衆人都連連點頭。
皇帝問道:“宇泓烨,這個秦祿可是你德昭宮裡的人?
”
“回父皇,是!
”宇泓烨朗聲應道,還以為這些人有什麼手段?
難道以為冒名頂替,就能夠栽贓陷害他了嗎?
他很确定沒有讓秦祿去過侍衛所,隻要将秦祿帶來對質,一切就能夠清清楚楚!
“王茗泉,去将秦祿帶過來,與衆人對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