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皇祖母操心了!
”宇泓墨笑吟吟地道。
沒想到事情居然就這麼輕易地落幕,李明昊和葉問卿心中都覺得十分失望。
“算了,你們都退下吧!
”太後不想再糾纏這件事,匆匆收場,招手示意裴元歌到她身邊,這才向皇帝告辭,離開營帳。
沒走多遠,太後忽然頓足,有些不悅地道:“元歌,你這孩子素來聰明,怎麼這次這樣糊塗?
那李纖柔的事情,你又何必去摻和,鬧得如今不可開交?
”
早在把事情鬧開時,裴元歌就知道太後會責怪她。
畢竟,李纖柔的事情牽涉到了宇泓哲的醜聞,是太後極力想要遮掩壓蓋的。
人總有遷怒的習慣,太後不願意把這件事歸罪到宇泓哲身上,難免對李閣老一家有意見,而牽涉事中的李纖雨和李纖柔自然首當其沖,她替李纖柔出頭,太後當然會不高興。
“太後娘娘,小女也是沒辦法。
當時趙小姐她們鬧得太過了,弄得李小姐落馬受傷。
小女想,李小姐畢竟還是李閣老的千金,若真的任由趙小姐她們把事情鬧大,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說不定會影響五殿下的聲譽,這才想上前制止。
沒想到趙小姐她們當面答應小女,就此收斂,轉身卻又請來了葉小姐。
太後娘娘,小女當時真的是想控制事态發展,可是葉小姐說出了那樣的話……”
這樣說起來,她當時幫李纖柔的目的,就變成了替宇泓哲的聲譽着想,隻是因為葉問卿的插手而生變。
太後想想也在理,如果趙月燕她們真将李纖柔弄出好歹,引起衆人注意,難免會因為李纖柔而聯想到宇泓哲在臨江仙的事情,的确不好。
說到底還是葉問卿那個丫頭,非但幫不到葉氏的忙,還淨添亂!
想到這裡,太後對葉問卿的不滿更深了。
“太後娘娘,小女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裴元歌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後的神色,試探着将李纖柔現在的處境大略講了一遍,道,“小女覺得,李小姐的事情還是盡快處理得好,否則,拖延得越久,就對五殿下的聲譽越不利。
不如太後娘娘為李小姐指樁婚事,也好昭顯太後娘娘您的仁慈寬厚。
”雖然知道希望不大,她卻還是提起,想要為李纖柔盡一份力。
畢竟,李纖柔的處境實在太凄涼了。
反正現在已經因為李纖柔惹出事端,不如試着全說太後,順勢解決李纖柔的婚事。
太後眉頭緊皺。
裴元歌所說的,她何嘗不知道?
原本出了臨江仙的事情後,她就打算在她的壽宴上位李纖柔賜樁婚事,結果因為裴元歌的出現,讓她太過震驚,一時間把李纖柔的事情忘記了,後來又接連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區區李纖柔的婚事,哪裡會被她放在心上?
因此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但問題是,現在臨江仙的事情才剛平息沒多久。
在葉氏的努力下,宇泓哲的聲譽剛剛有恢複的趨勢,這時候,太後恨不得把臨江仙以及李纖雨李纖柔等人消失掉,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公衆的視野。
如果她這時候為李纖柔賜婚,别人必然會聯想到,這是在為宇泓哲臨江仙的事情善後,會勾起人們對于那件事的記憶,這是太後絕不願意看到的。
“元歌丫頭,你畢竟還年輕,有些事情看不通透,李纖柔的事情,以後你就别管了!
”思索了會兒,太後還是覺得,讓李纖柔這個人暫時沉寂比較好。
至于李纖柔的終身?
那不是她堂堂太後會放在心上的事情!
太後對裴元歌素來溫和慈愛,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的聲急色厲。
裴元歌知道無望,隻能歎了口氣,暫時按下這件事。
就在這時,一道大紅色的身影忽然攔住了去路,絕美的容顔容光煥發,如朝陽般燦爛奪目。
宇泓墨笑着向太後施禮,這才笑着道:“皇祖母,孫兒冒昧,想跟皇祖母借裴四小姐一用。
孫兒剛才說了,奉母妃之命前來請裴四小姐,如果請不到人,母妃定要怪孫兒無用!
還請皇祖母疼孫兒這遭,幫我這個忙吧!
”
太後眉頭緊皺,昨晚柳貴妃留下裴元歌,已經讓人生疑,怎麼今天又要見?
皇後倒台,柳貴妃大權在握,如今想要對付裴元歌了嗎?
或許這樣也好,如果柳貴妃意識到裴元歌的威脅,想要對付她的話,說不定會因此走上趙婕妤和皇後的老路……到時候甚至不必她動手,隻要讓皇上意識到這點,必定會對柳貴妃不滿,不是更好嗎?
想到這裡,太後便笑着道:“沒想到元歌這孩子不但投了哀家的眼緣,跟貴妃也有緣法,竟然一見如故,倒像是親姐妹似的。
既然貴妃如此厚愛,元歌,你就去跟貴妃聊聊閑話,可别惹惱了貴妃!
”
說着,對裴元歌使了個眼色。
“多謝皇祖母成全!
”宇泓墨言笑晏晏地道,心中卻對暗自腹诽太後對柳貴妃和元歌的關系定位。
什麼親姐妹?
說是婆媳還差不多……
裴元歌明白太後的意思,是想借她挑起皇帝對柳貴妃的不滿,福身道:“小女遵旨!
”
光明正大地把元歌從太後身邊拉走,宇泓墨領着她朝着柳貴妃的營帳走去,邊走邊用那種得意洋洋的眼神看着裴元歌,似乎在說,哼,小樣,就算你因為溫逸蘭離開,我這不還是把你給搶過來,光明正大地領着你走路?
跟我鬥,誰都沒門!
裴元歌看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卻又覺得心裡有些甜絲絲的:“你好大的膽子!
假傳貴妃娘娘的旨意還不夠,居然還跑來跟太後要人,也不怕穿幫!
”